秋天的季節,白天會有淡淡的陽光,晚上就開始有些微涼了。
絲絲輕風吹開了辛小小額前的幾絲碎髮,呼吸重一點還能嗅到樹葉的味道。
夏侯珏原本就緊緊的牽着她的手,生怕她會丟了似的。
而秦簡的出現,讓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就重了幾分。
他好看的薄脣隨之緊緊的抿在一起,眼眸中透着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神情。
俊眉微微擰着,讓辛小小看了心裡不由也有些緊張起來。
“回地府!”
半響,夏侯珏才輕輕吐出這麼幾個字!
一回到地府辛小小就一個人在帝宮待着,一連三天都沒有看到夏侯珏的人。
隱約中辛小小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她突然想起來青籮帶着昆布離開時的場景。
細心一下青籮就算再不受昆布待見,但是面子上她也是在昆布之下,卻同樣受三界敬仰的天后。
論實力或許比不過昆布,可是這麼多年來要囤積一點力量對付夏侯珏,可能並不是問題。
而且昆布一直視夏侯珏是眼中釘,他暗中將惡鬼召喚爲已用,不排除他還有別的力量儲備。
如今昆布一死,青籮完全有可能把昆布暗中的力量收集起來對付夏侯珏。
說什麼去天宮主持大局,怕是這天宮沒那麼好去。
所以秦簡當時臉色那麼難看,難道真的是青籮嗎?
是個想法一出來,辛小小心裡就擔心得要命。
她實在在帝宮待不住,就出門去夏侯珏。
可是鬼帝的行蹤哪裡誰都知道的,心裡雖然擔心卻也沒有辦法。
想到很久沒有看到萌萌了,這次來地府萌萌也沒有回帝宮來看她。
於是讓小鬼領她去秦廣王那裡看萌萌,之前秦簡說萌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相信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因爲她沒有被正式冊封,很多小鬼都不認識她。不過還好都聽說過,看是帝宮的小鬼領她來的也就放她進去了。
“娘娘,這幾日閻君都閉不出房,小公主在別院,小的可以領您過去!”
辛小小點了點頭,秦簡閉不出房,很大的可能是他根本不在。
那天回了地府之後夏侯珏走得那麼急,兩人很有可能都已經離開地府了。
“沒關係的!你們帶我過去吧!”
她來看看萌萌那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真的是青籮在找事,夏侯珏他們處理完之後,應該就得去天宮了。
“娘娘,這裡就是小公主住的院子,不過...咦,怎麼沒人守門?這些鬼東西,又跑哪偷懶去了!”
那小鬼碎了一口,臉色有些懊惱,可能是怕辛小小怪罪他們辦事不利。
辛小小跟着小鬼走到院門外,說道:“沒事,我進去看看,你就在這守着吧!”
“是娘娘!”
小鬼立馬恭敬的將門又推開了一些讓她進去,然後彎了彎腰慢慢退出去。
辛小小見那院子不小,心想這秦簡對萌萌那小丫頭還挺不錯的。一個小屁孩,居然給她弄了這麼大的一個院子。
抿了抿嘴,她便擡腿往裡走。
那門沒有關嚴,透過門縫就能看清屋裡的全景。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秦簡的說話聲。
大概是說:“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你還是跟小丫頭坦白吧!”
辛小小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將停下了腳步。
“我怕她接受不了!”
如果能說,他早就說了,只是還沒想到以什麼方式告訴小妻子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夏侯珏的聲音傳出來時,辛小小的臉色都白了。
她不由透過門縫往屋裡看,正好看見夏侯珏坐在牀邊。
那牀很漂亮,用粉色的牀帳罩着。
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像是睡着了。夏侯珏握着那個女人的手,而秦簡就站在一旁看着。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眶莫名的就有些發熱。
心裡突然變得好慌,好像胸腔裡面塞滿了棉花一樣。
這時那個女人好像有些難受的輕吟了幾聲,夏侯珏連忙像平時安慰受了驚嚇的辛小小一樣,安撫着那個女人。
“乖,沒事了,好好睡一覺,乖沒事了!”
雖然那個女人可能只是夢吟,可是夏侯珏卻極爲認真的安撫着。
他原本清冷的聲音變得無比溫柔,像一道柔和暖風掃過人的心間。
辛小小以爲夏侯珏只會用這樣口氣對自己說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對別的女人也同樣可以這樣講話。
心裡有一種巨大的落差,讓她難以接受眼前的景象。
她用力的抿着嘴,忍着眼眶裡的淚水不流下來。
解釋,夏侯珏要給她解釋什麼?
解釋他跟那個女人的關係嗎?
直覺告訴她,夏侯珏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不簡單。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有種什麼東西要失去的感覺。
她剛纔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不就是之前秦簡帶去的那小女鬼嗎?
之前她就覺得幾個人不對勁兒,現在......!
辛小小以爲她跟夏侯珏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可以輕易的將兩人分開了。
可是再在她發現自己錯了,她們之間永遠都隔着太多的東西。
夏侯珏是凌宵,凌宵喜歡的是密蒙。他願意爲了密蒙來陰間白手建起地府,他可以爲了密蒙不顧一切。
可是自己不是密蒙呀!
自己不過是密蒙身體的一部分而已,因爲僥倖得到了密蒙的所有神識才有了一些與常人不同的東西。
原以爲夏侯珏不提這件事,那麼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是她直到剛纔才知道,這件事過不去。
夏侯珏心裡如果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會是密蒙。
他可以有很多女人,自己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辛小小像丟了魂似的回到帝宮,回去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沒有再出去半步。
而失蹤了三天的夏侯珏也終於出現了,一回來卻得知她把自己關屋子裡不吃不喝。
夏侯珏讓小鬼重新做了一些吃的,他就推進了屋。
看到辛小小蜷縮着身子在牀上一動不動,他慢慢走過去將人輕輕攬到懷裡。
輕聲在她耳邊叫道:“老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