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看到陸離說的若無其事,好像就在說‘你今天吃了嗎?’這樣尋常,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很認真的說,“我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你神經啊!誰要跟你一起住!”我的臉燙的跟什麼似的,雖然現在未婚同居的很多,可是我才大二好嗎?
“你現在體質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是今天在餐廳遇到的景象以後會時常發生,而你身邊的人雖然看不到,以後也會對她們造成影響。”陸離難得有耐心的跟我解釋。
“今天也沒有見她們察覺到!”我梗着脖子嚷嚷,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那個提着刀血淋淋的廚師也只有我看到了而已,趙琰、鬱文景、李曉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以後我會控制自己不要太驚訝,我會慢慢習慣的!”
陸離嘆息了一聲,也沒有再勸我,看他不說話,我麻溜的下車、關門,跑回了宿舍。一進宿舍就聽到趙琰說,“顧小沫,你行啊,未婚夫長得不賴還藏着掖着的!本來看到你手上土的掉渣的戒指還以爲是個土老帽,今天看看還不錯嘛!”
“纔不是我未婚夫!”我白了趙琰一眼,“家裡介紹的,我能怎麼辦?”
“小沫,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聽話了?”鬱文景也在一邊打趣,我捏了捏她耳朵,“就你最會揶揄我!”
午休的時候我躺在牀上想着陸離的話,總覺得他的話不是那麼可信,或許就是爲了騙我出去跟他同居。
呸!那隻沒安好心的千年老色鬼!
晚上鬱文景接了個家裡的電話,掛完電話心情好的不得了。等李曉曼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鬱文景興沖沖的問我們,“馬上就要暑假了,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啊?”
“打算和發小去新馬泰旅遊!”趙琰啃着蘋果說。
“我沒什麼打算,這個暑假大概也是看看書,找個兼職賺錢。”李曉曼翻着書回答。
鬱文景的視線挪到我的身上,我搖了搖頭,“沒什麼打算。”
“我媽媽邀請你們去我家玩,你們誰有空跟我一起回去唄。我媽聽我說你們三個的事情,都很喜歡,所以想讓我帶回家玩。”鬱文景熱情的邀請,跟白天見到陸離時的態度一點都不一樣。
“真的嗎?我可以去你家玩嗎?”聽到鬱文景的話我特別高興,從小就沒怎麼有朋友,也很少會受到朋友的邀請,現在被邀請真的特別開心。
“真的!騙你幹啥?”
她們三個大概覺得我太逗,都忍不住笑起來。
“我去!我去!”我第一個報名,李曉曼想了半天也說要去,只有趙琰因爲提前定了機票,所以不能跟我們一起去鬱文景家。
還有一週就放暑假了,想到能去鬱文景家玩就特別激動,趕緊打電話跟我媽報備了一下,讓我覺得有點奇怪的是我媽並沒有多問就同意我去朋友家玩。
學期末,作業特別多,可想到一放假就要去鬱文景家,心裡就說不出的高興。陸離偶爾來學校,請我們宿舍一起吃個飯。週末帶我們出去玩,依然經常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不同的鬼,可是一旦有陸離在場,它們很快就會消失。
陸離對我去鬱文景家玩,有些反對,可是又拗不過我,只好隨着我了。最後一門專業課的作業交上去,我、鬱文景、李曉曼就收拾行李,陸離硬是要送我們去隔壁的赤烏市鬱文景家。
坐在陸離的越野車裡,鬱文景跟李曉曼在後座討論着最近追的韓劇,我也想加入討論,不過因爲沒有完結沒有追,也就插不上嘴。
“陸離,你在上什麼班啊,好像很清閒的樣子?”原本在討論韓劇的鬱文景大概覺得晾着陸離不好,索性也不跟李曉曼扒拉韓劇了,直接找陸離說話。
“自己做點小生意,時間上可以自由調節。”
“哇,自己做生意是不是能掙很多錢,看你的車好像經常換!”
“也就一般吧。”
不知道爲啥陸離在面對室友的時候總是很有耐性,面對我的時候不是冷笑就是愛理不搭,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我會被區別對待!
陸離把我們送到鬱文景家樓下就匆匆離開了,鬱文景家住在一個小高層的四樓,因爲這樓統共也就六層樓高,所以沒有電梯。我們三提溜着行李吭哧吭哧的爬到四樓已經累得直喘氣,鬱文景敲了敲門,裡頭傳來了腳步聲和一聲接着一聲一聲的:“來了,來了!”
來開門的是個穿着時尚的女人,鬱文景眉開眼笑的撲上去撒嬌,“媽,我回來啦!”
“媽,這是顧小沫!”鬱文景摟着她媽媽的腰指着我介紹,“小沫,這是我媽媽。”
我立馬咧着嘴,乾脆的喊,“阿姨好!”
“哎,小沫啊!”鬱媽媽眉眼彎彎,特別有氣質,一點都不像是有個二十歲的女兒,因爲保養得當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
“阿姨好,我是李曉曼。”李曉曼還沒有等鬱文景介紹,就自己先自我介紹起來,鬱媽媽笑着拉起我和李曉曼的手說,“快點進來,曉曼在學校學習最好,小沫畫畫挺好,小景總在家說呢!”
進來屋子才知道鬱文景她們家有客人,鬱文景甜甜的叫着,“姨奶奶好,您今天來玩啊,吃過飯了嗎?”
“小景啊,你放假了?吃過了吃過了,姨奶奶就是來走走親戚。親戚之間就要常走走,再不走就要生疏咯!”
鬱媽媽同姨奶奶介紹了我和李曉曼,我和李曉曼也同姨奶奶問好,我盯了姨奶奶好一會兒,她額頭髮青,說的話也有點奇怪,身後好像有一團白色的東西,我想仔細看一看可是卻看不清。
給姨奶奶問了好以後,鬱媽媽把我和李曉曼帶進客房,對姨奶奶的狀態也沒有過多關注。
晚上聽鬱文景說,今天在她們家作客的姨奶奶是鬱文景奶奶的親妹妹,最近好像一直在這個城市的親戚家串門。聽鬱媽媽說這是以前都沒有的事兒,姨奶奶性格有點內向,這麼多年不怎麼愛串門,倒是最近經常往她們家跑。
一大早起牀,鬱媽媽就準備好的早餐,鬱爸爸好像在別的地方出差,據說有好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家裡就我、李曉曼和鬱文景母女。鬱媽媽特別熱情好客,還給我們推薦了幾個好玩的玩的地方。我們吃完早飯,收拾了點鬱媽媽給準備的零食就出了門。
鬱文景帶着我們稍微偏遠一點的美食街,瘋玩了一天,晚上十點鐘纔回去。一進門就覺得有點古怪,鬱媽媽鬱鬱寡歡,眼睛紅紅腫腫的,我們嚇了一跳,立馬問是問麼回事。
鬱媽媽立馬紅了眼,鬱文景把媽媽拉到沙發上坐下來,鬱媽媽抹着眼淚說,“昨天來我們家作客的姨奶奶,今天出車禍去世了。”
“怎麼會?姨奶奶昨天不是好好的嗎?”鬱文景也嚇了一大跳。
鬱媽媽長吁短嘆,拍着鬱文景的手說,“你姨奶奶不是有糖尿病嗎?今天去醫院拿藥,過馬路的時候出了車禍,還沒有送到醫院人就去了……”
幾個人一起哭了一會兒,又唏噓了一會兒。說起鬱文景的姨奶奶,也是個可憐的人,姨奶奶的丈夫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拈花惹草,現在六七十了還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姨奶奶有一兒一女,都已經成家立業,搬出去住了。姨奶奶也沒有要顧及的孩子們了,前幾年索性跟丈夫分居,跟着快九十歲的母親一起住。
前兩個月姨奶奶九十來歲的母親壽終正寢了,辦完葬禮,姨奶奶就一個人住着一套大房子。姨奶奶來串門,說是在房子裡總想到母親,有點睹物思人,所以想搬出來住。
這話還沒有說兩天,人就沒有了,鬱媽媽一個勁的感慨。我們三個也不好意思出去玩,就在家陪着鬱媽媽。
姨奶奶過世,鬱媽媽忙前忙後,我們三個怕鬱媽媽身體受不住也跟着幫了點忙。葬禮結束,我們去了一趟姨奶奶家裡,姨奶奶的丈夫已經回到了姨奶奶的住處,兒子、媳婦兒、女兒、女婿和外孫也都回來了,家裡擺了個靈堂。
因爲要陪鬱媽媽,我們都去了一趟,一進屋門就覺的陰風陣陣,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看到鬱文景也縮了縮肩膀。
姨奶奶家裡氣氛異常凝重,我見靈堂的左邊站着一個男人,就抓着鬱文景問,“那個人是誰?怎麼一直站着?”
鬱文景皺着眉,好像在思考的樣子,半天才說,“不認識。”然後就叫住姨奶奶的女兒問:“表姑,那站在姨奶奶靈堂左邊的男人是誰啊?”
“哪裡有男人?”表姑一臉的驚訝,在一邊的李曉曼也瞅了瞅,一臉懵逼的問,“哪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