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把他送到警局?”我指了指陳鬆的屍體,總覺得陸清明是在故意爲難我。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他看了陳鬆的屍體一眼,從牀頭上揭下那張符,貼到陳鬆的屍體上,囑託我:“記得告訴他們,不要把符揭掉。”
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就跟着陸清明出了地下室。
站到陽光下之後,我纔有種劫後重生的錯覺,陸清明自從出了地下室,就把自己關上書房裡,不知道在搞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客廳,也不怕我幹出點什麼事來。
我想起他在地下室囑託我的話,打電話給了那個中年警察,告訴他屍體在陸清明這裡,讓他過來帶走,這個中年警察現在對我的態度比之前好了豈止一點半點,看來陸清明在他們中的地位很高。
沒過多久,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我打開門,就看到中年男人探頭探腦的往裡面張望着:“沈同學,請問陸先生呢?”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很低,但低到讓人連說一句話的慾望都沒有,我還是有些鬱悶:“他在忙,我帶你們去看陳鬆的屍體。”
屍體剛剛就被陸清明帶了上來,我想,他也不會把那麼恐怖陰森的地下室告訴警察的。
我打開一樓一間房間的門,帶着中年警察走了進去,指了指牀上躺着的已經死去的陳鬆:“你們帶走吧,千萬記得,他身上貼的符不能揭掉。”
那個年輕警察皺着眉,想說什麼,但在中年警察嚴厲的目光下,嚥下了嘴裡的話。
等他們帶走了陳鬆的屍體,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陳鬆的死,我始終都是最大的嫌疑人,即使陸清明從警局把我帶出來,也依舊無法改變某些人的觀點。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盡力找出陳鬆的真正死因,即使陸清明不讓我多管閒事,我也沒法真的不管,畢竟這件事關乎到我的聲譽。
我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人指指點點,當
成殺人兇手。
想找到陳鬆的死因,還是得從齊悅身上着手,我跟陸清明說了一聲,就從他家出來了,然而走出別墅,我就傻眼了,這裡偏僻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步,也不知道是怎麼憑空多出來一棟詭異的別墅的……
忽然後面有車子駛過的聲音,陸清明把車子開過來,降下車窗,不耐煩的看着我:“我一句話還沒說完,你就跑了,你再跑你也不能從這裡走回市區啊。”
我滿臉尷尬的上了車,到了學校,他才把車停下:“早點回去,別在外面亂逛,也別想着齊悅和陳鬆的事情了。”
他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般,把我的心思說的透透的。
我嘴上答應着,卻完全沒把這話放在心上,陸清明像是知道我不會聽一樣,也沒多說,叮囑了兩句,就開車離開了。
“沈小願,剛剛那個開豪車的男人是誰!”李雅潔攔住我,一副我不說出個所以然就不放我離開的樣子。
我無語的看着她,只好招認:“陸清明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他!老實承認吧,你揹着宋微,跟他發展到哪一步了!昨天徹夜不歸是不是也在跟他過夜呢?”我們現在站在校門口,李雅潔依舊沒有控制說話的音量,這樣的大嗓門和內容,已經讓周圍的不少人鄙夷的看過來了。
這裡都是同校的學生,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拖着李雅潔往宿舍的方向走:“你給我消停點,我和他在一起,宋微也是知道的,人家都沒說什麼,你反應這麼激烈幹嘛!難道你愛上我了?”
對付李雅潔,你只能比她更加猥瑣才行……
她果然不再提陸清明的事,轉而開始跟我討論,愛不愛我這個話題……
回到宿舍以後,我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接到了許北林的電話,他的聲音中透着無奈:“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我希望你能過來一趟……”
我的耳邊響起陸清明說的讓我不要多管閒事的話,我心裡還是有顧慮的
,但是拒絕的話在嘴邊轉了個彎,就被我嚥下去了:“你稍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
“你要幹嘛?又要去見美男嗎!”李雅潔拽住我,說什麼也不放我走。
“哪有,是有正事呢,你要是閒着無聊,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知道她是一天到晚在學校覺得無聊,唯一玩的熟的我還經常不在學校,於是提議道。
“那你是要讓蘇諶獨守空閨的節奏啊?”她擺了擺手,總算放開了我。
我滿臉黑線,不知道堂堂學生會會長聽到這樣的比喻,會是什麼表情:“那我先走了,如果班級裡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
我指的就是我被人懷疑是害死陳鬆的事情。
既然全部都簽了字,說明大傢俬心裡還是認爲陳鬆的死與我有關係,我自認在教室裡是個小透明,完全淪落不到得罪這麼多人的地步,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內心就真的覺得,兇手是我……
如果不是因爲我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在勝利南路,沒有推陳鬆一把,單看那個視頻,恐怕我自己都會以爲,兇手是我。
走在去許北林家的路上,我還在想着這些事。
很快就到了許北林家,他親自來給我開門,讓我在客廳坐下,見我臉色有些不好,體貼的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其實是冷得不行,喝了杯熱水之後,才感覺好了點兒,直接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有沒有在齊悅身上看到什麼吊墜?”他遲疑的說道。
那天我的確在齊悅手中發現了一個吊墜,只是走得匆忙,都忘記把這件事跟許北林說一聲了:“有的,那天忘記跟你說了,怎麼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吊墜,他完全沒必要特意把我叫過來一趟,這隻能說明這個吊墜有問題,我的心隱隱的激動了幾分,感覺自己離真相近了一步。
“那個吊墜是齊悅的一個朋友的。”許北林皺起眉,聲音低沉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