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吃驚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雖然我不待見那小子,但只要對你有好處,我不會反對的。”
我心裡暖暖的,隨即反應過來,宋微對陸清明的稱呼……
‘那小子’是什麼鬼?
我沒再說話,躺在牀上休息,醒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覺得累了。
還沒等我睡着,門外就傳來喧鬧聲,接着,門就被人從外推開,李雅潔無奈的指了指身後的兩人。
“如願,聽說你被那個瘋子打傷了,怎麼樣了?”當初這個話劇社的詭異,唐思琪也是知道一點的,因此,她比其他人更加擔心我,走到我身邊,眼淚汪汪的看着我。
“已經沒事了,別擔心。”我伸手掀開劉海兒,讓她們幾個看了看額頭的傷。
傷口一直被包紮着,我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嚴重,只是紗布包紮的厚度,看起來的確略誇張了一些……
“如果當初我退出的那時候,勸你一起,說不定就沒有這些事了。”唐思琪握着我的手,自責的說道。
“真的沒事,過兩天我就能活蹦亂跳的了,好了,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傷感。”我最見不得別人這樣,連忙向唐思琪擺手,希望她別繼續自責。
她的情緒這纔好了點兒,起身把位置讓給唐思琪和李雅潔。
“早就說了讓你別多管閒事,結果現在受傷了,好了吧?”比起唐思琪的自責和安慰,李雅潔明顯就是生氣,我自知理虧,一時半刻的,有些招架不來。
幸虧呂夢嫺攔住了她,擔憂的問我:“傷在頭上,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就是輕微腦震盪,休養好了就行,你們都別擔心了。”她們幾個,比我自己還在意我的傷,看得我有幾分過意不去。
她們見我一再說沒事,稍微放心,然後就開始問我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把事情全部複述一遍以後,連唐思琪都忍不住露出震驚的神色:“那個孟長東寫劇本,找人去演話劇,目的就是爲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
江雪?”
只有李雅潔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我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指着唐思琪和呂夢嫺。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再看我。
唐思琪和呂夢嫺只在這裡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宋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現在只有李雅潔一個人留在這裡陪我,她看着我,審犯人的樣子:“說說唄,到底怎麼回事?別拿跟她們的那一套說辭來糊弄我。”
“孟長東愛上了一隻叫江雪的民國女鬼,想用話劇重現當年的場景,讓江雪附身在活人身上。”我簡要的把事情概括出來,也不知道李雅潔能不能聽明白。
她舔了舔嘴脣,神色複雜:“他打算讓江雪附身在誰身上?”
我蓋在被子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沉默了片刻之後,艱難的開口:“我。”
所以,孟長東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我,慘死的三人,也都是因爲這個原因,受到了牽連……
她低下頭,握住我的手,安慰我:“事情都過去了,別想了,你躺下休息吧,先養好傷再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不由分說的按在牀上躺着,還順道用被子我把我整個人蓋住了。
剛剛折騰了半天,我的確有些累了,看到她在旁邊守着我,不由自主的安心,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還沒有睡多久,我的意識就模糊了,眼前似乎是農村的房子,貧窮的不像話,而呂夢嫺就在院子裡,石桌上擺放着一隻碗,她拿着刀,不知道疼一樣的,一刀一刀的划着自己的手腕。
鮮血從猙獰的傷口流出來,劃過她白皙的皮膚,流到碗裡。
我也顧不得去想現在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拔腿跑過去,想要阻止她。
結果腳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小石頭,身子就向前跌倒!
我驚叫一聲,睜開眼,眼前還是熟悉的醫院病房。
明亮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把手放在額頭上,才感覺好了點兒。
李雅潔似乎困得不像話,擡起頭,眯着眼睛問我:“怎麼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我想都沒想,就把夢裡的事情隱瞞了起來。
“那就繼續睡吧,放心,今夜我在這裡陪你。”她困得不行,只說着這麼一句話,又指了一下旁邊空着的牀,就再次趴在我身邊睡着了。
我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有點低,她這麼睡着,醒來肯定會生病的,但我又抱不動她,只好從旁邊的牀上拿來一條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都弄好以後,我才放心的繼續躺下去。
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繼續再次入睡了。
夢裡的那個場景,顯得太過真實和詭異,從之前被挖去子宮慘死的女生,到後來的時光美容院,每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前,我都會夢到其中的場景。
這一次,會不會也是一樣……
我不敢再往下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把全身都裹在被子裡,才覺得安全。
除了額頭上,我沒有其他的傷了,這樣的傷不用一直住在醫院裡,因此,第二天我就出院了。
也不知道李雅潔怎麼和主任說的,才肯給我半個月的假期。
說實在的,我其實也很無奈,這學期以來,似乎一直在不斷的請假,請假的天數,多的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李雅潔把我送到了宿舍,不放心的叮囑了半天,不得不去了教室。
宋微坐在牀上,把我放在他腿上坐着,摟在懷裡,伸手要拆掉我頭上纏着的一圈紗布。
我反應迅速的攔下了他的手,問道:“你要幹嘛?”
“這樣你覺得舒服?”他的手順勢垂下來,放在我胸前。
如果不是他的語氣很正經,動作也還算規矩,我一定會以爲他是在藉機耍流氓和吃豆腐……
“還好吧。”我伸手摸了摸,這兩天習慣以後,也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
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來兩隻創可貼,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替你換,別裹着紗布了,難看死了。”
我頓時黑了臉,原來他替我換下紗布,根本不是爲我着想,而是爲了他所謂的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