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娶我，並不是因爲皇帝賜婚嗎？
意識到他所說的意思，我的面色當即一紅。尷尬的別開眼，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這個……並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我忙開口，想要將話題扯回原題。
慕容羽眉頭緊促，上前一步扶住我的左肩道：“不重要……這對你來說，當真一點也不重要嗎？”
“這……”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慕容羽，我突然有種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早知道，我就應該直接開口問他是不是慕容闕了。像現在這樣，話題突然被他帶到了奇怪的方向，着實叫我有些難以招架啊！
無措的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伸手安撫的握住他扣着我左肩的手，擡頭笑道：“慕容羽！我一直都知道，你對陸蓉……姑娘是情有獨鍾的，所以……從我醒來之後，便一直對你都不再抱有其他念想了！”
他的手一僵，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慘淡起來。
“我……”他張了張嘴，似是有話想要說。眼中情緒翻動，很是糾結掙扎。
“有的東西……錯過了便是錯過了！現在你能這麼平心靜氣的站在我面前，同我像朋友一樣說話，我已經很高興了！”我笑着，努力將事情歸於過往。
而我的心裡，同樣也是十分的糾結。
一方面想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慕容闕，而另一方面又怕一點確定，那他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我不得不對此做出選擇。
那邊的玄蒼，我自是不能辜負。而眼前的慕容闕，我卻又是欠得太多。
“沒有！”慕容羽突然開口，眼中已是有了決斷。
我錯愕的看着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心，狂似的跳動着。期待、糾結、彷徨，此時的心已經說不出到底是何種感受。
“什、什麼沒有啊？”我後退了小半步，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慕容羽擡腳走過來小半步，雙眼凝着我開口道：“並沒有錯過！”
“這……”我再向後退了小半步，吞吐道：“慕容羽！有的東西……我們……並不可能的……”
“爲什麼？你以前……”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以前……也是很喜歡我的不是嗎？”
“那……”那並不是我啊！我想說。可這話，我卻只能在心裡說，不能當面說出來。
“那……那都是過去了的事情了！”我擰眉看向一旁，不知要如何才能在不傷到他自尊的情形下，又拒絕他這隱晦的要求。
一個人的心太小，裝下一個人之後難以再裝下另一個人。一個人的手太短，無法在牽住一個人的手之後，再去護着另一個人不受傷害。
“過去……”慕容羽愣了一下，喃喃念着，神情悵然哀傷。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我索性轉身疾步往回走了兩步。身後的慕容羽突然冷冷道：“你說過去了……是因爲那素問醫館的那個大夫？”
停下腳步略微訝異的看向身後站着的慕容羽：“什麼？”
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事情，突然又轉到了那觴大夫身上。
“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纔會如此說是嗎？”慕容羽咬咬牙，雙眼哀傷又帶着幾分恨意的看着我。
我心頭一顫，慌忙將視線從他眼中挪了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與你的事，和他沒有關係！”面對他接連將事情車上觴大夫，我也有些惱怒了。
“沒關係？”慕容羽音調微揚，他咬牙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的底細嗎？爲何你要與他這種人在一起？”
難得的聽到眼前這個慕容羽，一次性說了這麼多的話。我此時卻並不覺得榮幸，反而覺得而苦惱得有些頭疼。
“慕容羽！我並不認爲這事，和觴大夫有什麼關係。若你執意如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冷冷丟下一句，我不再同他多說，擡腳迅速向前面走了幾步。
走了一小段路後，我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還依舊愣在原地的慕容羽。我開口道：“喜新厭舊是所有人的毛病，三少爺……你不該也是這種人吧！”
慕容羽擡眼癡癡看着我，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面上神情有些陰冷。
不想再看到他那失望的模樣，我立即迴轉頭迅速向自己的護從走了過去。
“後天……我會準時過來接你！”他開口，在我身後喊了一聲。
腳步頓了頓，我沒有迴應他，疾步往回走了去。
事情似乎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朝着我所不知道的方向發展了。
因爲昨天夜裡慕容羽突然的一番話，攪得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日起牀時，我眼睛下又是多了一片青黑。
“桃兒！楚朗最近怎麼樣了？”因着葉子籬的父母最近都不常在家，而這葉子籬又被和慕容羽指了婚。
想着將楚朗安置在後院也好些日子了，我也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要不就是因爲身體原因一直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
前後算算，都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好像……自從慕容闕失蹤，後來葉子籬的母親出府之後，我就一直沒有見過他了吧！
“他……”突然提及楚朗，桃兒先是愣了一下，轉而面色微微一紅，神情似是有些不大對勁。
看着她貝齒輕咬下脣，雙腳微微泛紅的模樣，我這纔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放下手中的木梳，我回頭看着她驚訝道：“桃兒！你不是喜歡上楚朗了吧……”
“什——哎呀……”桃兒面色一顫，整張臉立即漲得通紅。因爲太過激動，一時間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捧着自己的下顎，面色紅得像是剛剛煮熟的蝦米。“小、小姐！你、你胡、胡說什麼呢！”
雖然很努力的在佯裝無視，可她這話說得卻是結結巴巴。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對那觴大夫挺有意思的嗎？”我側着頭想了想，想起了第一次晚上出去過乞巧節。這丫頭，可是還對着觴大夫臉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