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無奈道:“我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可是那個叫你喂血給糖糖喝的人,一定是沒有安好心的!糖糖他身體還是好的,他還沒有死。”
“你是說——糖糖他還沒有死!他還活着!”連洋像是垂死之人,終於找到了救命曙光。蒼白的臉色綻出希望的神彩,歡喜之情不言而喻。
我點點頭,後面打擊他的話,不忍再強調一遍。
“他的身體在哪?我——”連洋激動的拽住我的手,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手指的顫抖。
他以爲連軒復活有望,在他知道連軒還活着的時候,甚至選擇忘記我前面說過的話。或許這就是人類的鴕鳥思想吧!在面對不想要面對的事情時,總是事先選擇了故意無視。
“我們今天來這,本來也是爲了這孩子而來!”堇青無情的給連洋潑了一瓢冷水道:“可是現在——你將自己的血餵了他,我們之前的一切功夫都白費了!”
連洋麪色一僵,歡喜的俊臉瞬間變得一片慘淡。
“怎麼會——”他嘴裡喃喃念着,堇青的話無疑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堇青見事情有變,也不再和連洋糾結。轉身拉着我,就向房門外走去。
我被迫的跟着他走了兩步,剛剛走到房門口。堇青伸手要去拉門,我的膝蓋突然一軟,就地跪了下去!
堇青錯愕的回頭看着我,我也擡頭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緊接着,我就看到自己的身體朝他拜了一拜。又聽到另一個聲音從我身體裡發出。
“大人!求您救救我兒子,他年紀還這麼小,不應該就這麼做了孤魂野鬼!我知道您和玄蒼大人都很厲害,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劉珍嘴裡祈求着,又開始朝堇青磕着頭。
我被她連續磕頭拜得有些頭暈,偏偏執念不如她,根本就沒辦法搶回身體的主動權。
堇青面色有些難看,垂眸冷冷看着用我的身體朝他跪拜的劉珍。
“你這女人!怎麼總是——”我知道他想說,爲什麼我總是這麼輕易的就讓人給搶了身體。
事實上我自己也都不是很清楚,總是毫無徵兆的,身體就不聽我的使喚了!
我無辜的朝堇青眨眨眼,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阿珍!”不敢置信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我的身體一頓,和堇青兩人同時看向我的身後。
“媽媽、媽媽!”連軒聽到劉珍的聲音,立即從連洋身邊跳着跑到了我的身旁。
兩隻柔軟的小胳膊,一把抱住的我脖子。我伸手,順勢將他抱在了懷中。
“媽媽……”連軒抱着我,奶聲奶氣的叫喚着,還帶着軟軟的撒嬌意味。
我聽得全身都酥軟了,就恨不得將這個小可愛,一直都抱在懷中。
“糖糖!糖糖!我的糖糖……”劉珍嘴裡不停重複着,眼淚就想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留着。沒一會兒,整張臉上都掛滿了淚痕。
“你——你是阿珍!”連洋瞪大着眼睛,訝異又不敢相信的,緩緩擡腳向我走了過來。
“叔叔、叔叔!這是我的媽媽、她是我的媽媽!”連軒歡快的伸出右手,拉住連洋。
連洋順勢在他們母子兩人身旁蹲了下來,一家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
當然……若是我能夠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一旁,而不是一個被奪了身體,被困在身體裡面動彈不得的魂體的話。我想我的感覺,會比現在更好!
劉珍低垂着眼眸,不知道是不想看到連洋,還是不敢看他。
“真的是你嗎?”連洋的聲音有些顫抖,伸手想要摸摸我的臉,讓他能夠好好瞧一瞧。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臉,另一隻手適時的橫生出來,將他的手給攔住了。
“對不起!這是我的妻子!”玄蒼彎着腰,左手擋住連洋的手,右手很不客氣的將我從地上給拽了起來,順勢將我護在了他的身後,將我和連洋前後隔開。
我體內的劉珍本還想掙扎,玄蒼拽住我的手立即傳來一股涌動的靈力,瞬間將不安躁動的劉珍又給封印了回去。
“媽媽!”連軒沒了母親,一張可愛的臉立即變得恐怖起來。
他怒瞪着玄蒼,黑色的眼眸佔據了整個眼眶,齜牙露出兇狠的模樣,想要攻擊眼前這個強了他母親的壞蛋。
玄蒼只是微微一眯眼眸,脆弱的連軒立即向後倒去,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你是什麼人!”連洋不知玄蒼身份,見連軒被打,當即不客氣的上前擋住玄蒼,還甚是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
不過可惜的是,強大如玄蒼,被他推得動都沒動絲毫。
連軒從地上站起來,依舊一臉兇相的盯着玄蒼。或許是知道了彼此的力量懸殊,他這次沒再貿然的上前。
“哼!愚蠢的凡人。”玄蒼直接將連洋的話給忽視,冷哼一聲,拉着我就向房門外走去。
連洋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堇青給攔住了。
“連洋!你不會想要和他作對的,不要再追了!”
堇青轉身也跟着走了出去,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和已經變成孤魂的連軒,以及滿室的狼藉。
從連洋房間出來後,玄蒼一直拉着我悶聲向前走着。
幾次我叫他,他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既不停下腳步也不搭理我。
被他直接拖着從99層到樓下一層,他一直悶聲不吭的,也不知道是在和誰生氣。
出了景天大廈,我終於忍不住惱怒的將他的手給甩開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這麼一路一聲不吭的,他到底是想要怎麼樣啊!
玄蒼停下腳步,回頭定定看着我,黑色的眼眸在外面西斜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有些隱晦莫名。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虛,立即別開了視線,不自然的乾咳了兩聲:“咳咳……你、你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這樣悶不做聲的算什麼嘛!”
他原本話就不多,現在這生着悶氣的感覺,更是讓我感覺到奇怪。
“不是應該你有話要對我說麼?”玄蒼壓着聲線,聲音比平日的更低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