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我哆嗦了半天,卻沒從嘴裡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想說的是,可是我們兩個,就是被這半妖蛇,給害得險些沒了性命啊!
“好了!說不出就別說,咋們是來找玄蒼的心臟的。心臟沒找到之前,我還不至於讓你死在這!”如示出聲阻止我繼續開口。
想到另一個世界的玄蒼,我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如示手中的長鞭,緊緊栓在那蛇頭之上。那蛇開始還會不停的掙扎,可到後面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不動了。
如示嘗試了幾次,緊拽手上皮鞭向下扯了扯,除了我們的身體順着那蛇往下掉了掉之外,那蛇根本就毫無反應。
“奇怪……”如示半眯着眼睛向上面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因爲四周光線暗淡,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如示反應似乎也有些不對。
“怎麼了?”我注意到如示的奇怪,可眼下我更在意上面那兩條蛇是什麼情況。
“這黑赤蛇……好像死了!”如示擰着眉頭想了半晌,纔將自己的推測給說了出來。
“啊?”我仰着頭,看着頭頂上那蛇頭。
看了半晌不見其絲毫動彈,我也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
“好像……是死了!”我點點頭。
“既然死了,我們便上去吧!”如示應了一聲,右手腕猛的一使力。
垂着的身體,卻是半點兒動靜也沒有。
如示深吸了一口氣,又用力扯了一下手中長鞭,腳下虛空一登。
然而……
我與她,依舊一動不動的懸在原地,絲毫不見上滑半分。
“奇怪!”如示低囔一聲。
“這四周似乎擡安靜了些,這深淵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也察覺到了四周的不對勁。
如示點點頭,說:“靈力似乎被凍結住了,無法發揮。我們只能自己爬上去了!”
“啊?”我仰頭看着頭頂,突然有種絕望的感覺。
就在我用着蝸牛的速度,拼盡全力的,一點一點兒的往上挪動的時候。
腳下黑不見底的深淵處,突然又個黑色的長形物體轉動了一圈。
如示突然哆嗦了一下,我的手一顫險些鬆開了握住的長鞭。
“嗚嗚嗚……”耳邊傳來似哭似咆哮的風聲,聽入耳中十分不舒服。
“快走!快點!”如示的聲音突然緊張的催促着。
“啊?”我被她那過於認真的語氣給嚇到。
如示沒好氣道:“別犯傻,快點往上爬!再往上些,我們就能上去了!快點……”
“哦!”我點點頭,下意識的往腳下看了看。
就見深淵底下涌動的白霧,不知道突然被什麼東西攪動了一般,席捲着向上涌來。那感覺……就猶如世界末日來臨時,那翻攪的雲霧。
我的手也抖了一下,緊緊咬牙努力向上快速爬去。
人的能力,很多時候只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纔會被激發出來。而我……雖然在生死關頭並沒激發出什麼過人的才能,卻催使我用了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沿着一根繩子向上爬去。
等到我的手從紅色的長鞭,觸向那黑蛇的蛇頭時,腳下迅速涌上的冰冷感覺,刺激得我險些直接從長鞭上掉落下去。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才驚覺那雲霧竟然已經漫到了我的腳底。
“還愣着幹什麼?是不是想死無全屍?”如示怒喝的聲音,將我從震驚中給罵了回來。
我“啊!”的一聲,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速度,雙手扒着那蛇的逆鱗,一路如同壁虎般直往上躥。
等到我從懸崖邊上,爬回地面時,那雲霧也緊跟我身後,將懸崖口給全部遮蓋。
看着那涌動的白霧,我突然有些明白,先前那兩條蛇將我們追逼到此處後,爲什麼死活都不願再靠近一步。
就在片刻之前,還身在懸崖下面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迫在眼前毀天滅地的顫慄感。那種感覺,是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去體會的感覺。
我不知道那底下有什麼東西,有何危險,可我就是覺得害怕。
“呼……真是逃過一劫!”如示第一次,對於自己逃過危難,而發出感慨。
她或許比我更清楚下面的危險,所以剛剛她纔會露出那麼認真嚴肅的神情。
我想要問問她那是什麼,可要開口時,卻又覺得……那似乎與我們並無關係。不管是了不瞭解,我們來這都只是爲了那個被黑衣人拋過來的心臟。
而我們想要在走的時候毫無牽掛,那我們就應該更少的瞭解這邊的世界,更少的與這邊的人發生不必要的羈絆。
我與如示,在懸崖邊上休息了一陣。擡頭看着正當空的太陽,身體卻還是覺得有些發冷。
“休息夠了!我們走吧!”如示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眼前的光線突然又變得有些迷濛起來。
“如示!我的眼睛……”我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如示搖搖頭,有些苦澀的輕笑道:“呵!沒想到……這一次反倒是我連累你了!”
“啊?”我有些錯愕。
如示說:“先前採摘靈芝時,我被那黑色的毒霧上了眼睛!”
“啊!”我驚呼,這可是我不曾猜想到的。
我問:“那怎麼辦?”
如示道:“現在那毒霧還並未侵入這身體,我只需從這軀殼出來,你的眼睛便可恢復如常。”
“那你怎麼辦?”我問。
如示愣了一下,隨而笑道:“我本就是無主之靈,在不在這軀殼裡,並沒什麼區別。”
“無主之靈失去魂體寄託就會煙消雲散!你是想要去車保帥,還是自己早已另有打算?”腦中的話,幾乎是沒有經過任何思索,就已經脫口而出。
當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些懊惱,卻奇怪的又並不覺得後悔。
我不是早就懷疑她並不是如示了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又何不索性將這話給徹底講開?
“呵!你果然已經知道……”‘如示’輕笑,語氣輕鬆卻沒有一絲惱怒。好似……她早就猜想到,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