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老妖怪’三個字時,玄蒼僵冷的嘴角抽了抽。
我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閃,眨眼間就回到了玄蒼的房中。
這玄蒼,明明可以瞬間空間移動。爲什麼之前還要開車跑那麼遠,還要帶着她在空中飛那麼久?我心中腹誹,卻沒敢將這話說出口。
因爲此時玄蒼的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妙。
而我也很清楚的意識到,他的不悅,很可能是因爲我說他是老妖怪而引起的。
“額……”我張嘴,迅速轉動着腦子,想要找些話來緩和一下眼前的氣氛。
“我老沒老,你可以再試試!”玄蒼抱着我,身子依着雕花大牀坐了下去。
我心中察覺不妙,慌忙漲紅着臉色,想要再爲自己尋求一絲機會:“其實……”
話不及出口,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我再次被玄蒼給壓在了身下。
說實話,他的身子很沉。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隔着彼此衣服的布料還能勉強忍受,可若是肌膚緊貼,着實讓我覺得有些難受。
“玄、玄蒼!”我驚慌的伸手撐着玄蒼的胸,有些害怕他今天真的還要再來。
“叫我蒼!”玄蒼拉開我的手,緩緩壓了下來。薄脣在我耳邊輕輕撕摩着,冰冷的脣瓣在我耳邊開合,而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氣體流動。
我耳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有些彆扭的往旁邊側過,避開他的薄脣觸碰。
雖然和他已有過數次的肌膚之親,可我還是不太習慣他這樣的觸碰。
畢竟我和他之前,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就連認識也不過兩個星期。
我的眼角瞟見玄蒼擰了擰眉頭,本還黑白分明的眸子霎的一下變得墨黑,整個人看起來甚是鬼氣森森。
我的心突地顫了一下,立即抖着脣開口解釋:“我、我今天有些不——”
話沒說完,就消失在了玄蒼的口齒中。
他的吻急促又緊迫,逼得我避無可避,只能默默的忍受。
對於他的霸道與不帶愛意的接觸,我其實早已經領教了不是麼!
我澀澀苦笑,緩緩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又是一夜的翻騰折磨,我被他折騰得幾次險些昏厥過去,直到天際顯現輕微的魚肚白,他才擁着我沉沉睡去。
又是一日睡到日上三竿,我對這樣的生活幾乎有些絕望。
周姐依舊是在我醒來後,帶着溫煦的笑容走了進來。
這次她沒再給我帶烏雞湯,而是領着兩個十五六歲,穿着古代淡黃色束袖衣衫的小丫頭走了進來。
周姐命她倆伺候着我梳洗打扮,我本不想叫人這麼伺候着。
作爲一個手腳健全的現代人,叫人這麼伺候着,着實有些難以適應。
可我只要一動,全身就痠疼得厲害。周姐和那兩個小丫頭見我那模樣,頻頻菸嘴偷笑。
那一臉曖///昧的模樣,看得我忍不住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將自己給埋起來不讓她們看。
身體着實不適的我,也不再折騰,索性閉了眼讓她們去折騰。
反正已經丟臉至此的我,也不怕再被她們笑話了!她們要伺候,就讓她們伺候着吧!我索性來個眼不見爲淨。
等那兩個小丫頭給我梳洗打扮完,周姐立即叫人又端來了香噴噴的飯菜。
菜色並不昂貴奢華,多以素食爲主。
我被那香味誘得睜開了眼,其實昨天我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晚上又被玄蒼折騰了一晚上。
大早上又被那兩個小丫頭來回搗鼓,肚子早就是空空如也。
我還沒來得及賭氣開口說不吃,肚子就以及咕嚕嚕的叫個不停了!
我張開的嘴,又啞然的閉上。
“夫人!餓了吧!這些菜色是大人今早親自吩咐的!”周姐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伸手將裝着白米飯的碗筷往我這邊挪了挪。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都說‘民以食爲天’!只要我還沒想死,就不應該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嗯!”我拿起碗筷,開始入饕餮般的進食。
反正都已經丟臉到姥姥家了,也不怕自己再更加丟臉了!
最好能夠把玄蒼給吃窮,吃得他血本無歸、傾家蕩產。
我憤憤的想着,將那些飯菜想象成是玄蒼,一口一口的將他咬得粉碎。
吃完飯,我跟着周姐去到了‘陰陽’雜誌社的辦公室,開始了一天的辦公。
周姐讓我整理的資料,雖然已經儘量避免血腥、恐怖的場面,可難免也還是會瞧見。
我雖然害怕,卻也已經有些習慣。
其實細細一想,還有什麼比生活在墳地,每天和一羣鬼打交道的事更恐怖了呢?
那些再恐怖的命案現場,最後也不過是變成鬼在這世間徘徊,或是去到冥界接受審判而已。
而且我還有一個鬼界聞名,讓衆鬼們敬若神明的鬼丈夫,着實沒理由再去害怕這些東西。
這麼一想,我的心又寬慰了幾分。
整理完手上的資料,我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回來時,和玄蒼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個叫做‘堇’的男子。
“誒!周姐!你跟着玄蒼多久了啊?”我看似無意的問着周姐,做着閒話家常的熱絡模樣。
周姐停下手中的動作,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我,略微恭敬的答道:“我跟着大人才剛剛過五十年!”
五十年?我心驚。可轉念一想,那個叫做堇的男人,不是說和玄蒼已經有近百年不見了嗎?
那這事問周姐,豈不是毫無意義?
“哦!”我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隨即又滿懷希望的問:“那你們這裡,誰跟着玄蒼最久啊?”
周姐雙眸盯着我看了許久,嘴角笑意不減,可聲音卻帶了些憂傷道:“夫人!大人並非我等小鬼,身邊侍者新舊更替,其實他這數百年過得很艱辛。”
“我——”我開口啞然。
愣愣看着周姐,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要和我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