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抱着歲歲回到了住的地方,鐘不離跟着淼頁他們呢一起下山去了,這裡並沒有照顧。嘉影只好出去找人來幫忙,畢竟他們也不懂看病,還不知道歲歲到底是咋回事。
剛一出門,正好碰見慌里慌張的炎陵,嘉影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拉住他,她還從來不曾這麼主動的跟羅剎門的人親近過,“炎陵,上次給何月看病的那個醫生在哪裡,歲歲好像生病了。”
“生病?”炎陵一驚,歲歲可是至關重要的人物,“什麼病,問題大不大?”
嘉影很慌張,對他還能這麼淡定的問她病情感到很不可理喻,更加心急的對他說:“要是普通的我也能看,關鍵是,歲歲的症狀好像是中毒了一樣,要是遲一點很可能會沒命的。”
一聽她這麼說,炎陵這纔開始急了起來,一着急把自己原本想要幹什麼都給忘了,好在身邊的人提醒他,那人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副沉穩能幹的樣子,正式炎陵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柯餘,“火護法,現在要趕去接應木護法他們。”
木護法?木林?他們要回來了嗎?嘉影吃驚的看着炎陵,他們要回來,那就預示着,儀式馬上要舉行了嗎?
“對對對。”炎陵連對了三聲,然後一拍腦袋,“你帶一個小隊過去,墓垚那人走不開,這裡必須要有人,我就暫時不過去了,你們先走,我事後去追你們。”
柯餘看了眼炎陵,也明白嘉影口中的那個歲歲的重要性,他點了點頭,帶着剩下的人走了。等到柯餘的人消失在面前之後,炎陵才說,“那個醫生在山下,我帶你去找他。”
然後嘉影就跟着炎陵一起往山下去了,山下的火災比上面看到的還要嚴重。小鎮裡的建築一個緊挨着一個,幾乎都是木質的或者竹質的房屋,一旦着起火來一片連成一片很容易蔓延開來。而且發現的不甚及時,很多人都被困在了裡面,有的甚至已經窒息而亡了。
傷者又多,這樣一來,醫生的人手也不夠,壓根空不出時間上山去看歲歲。
看着這裡的人受傷的多半是居民,還有的是進去救人而受傷的羅剎門的門徒,但是多半是燒傷或者窒息,這些她都懂一點,只好用她來交換了,“醫生,我也懂一點,這種小傷我可以代勞的,你務必要上去看看那個孩子,我看得出來那個孩子不是普通的病,更像是中毒的樣子。”
“中毒?”醫生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會中毒呢?”
聽到聲音的鐘不離也趕了過來,聽到孩子,理所當然的想到了歲歲,畢竟那個山上,羅剎門裡也只有歲歲一個孩子,他緊張的看着嘉影,“歲歲怎麼了?”
“等一下。”鐘不離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是不是隻有寧和和歲歲在火融殿?”
衆人皆是一驚,都意識到這個問題。火融殿雖然是以火命名,但是四個護法出了墓垚都是居住在火融殿中,他們的下屬自然也是。然而,現在墓垚帶着人在修建儀臺,淼頁帶了一大批人過來救火,唯一剩下的一小批人也被炎陵指使去接應阿森他們了。現在,火融殿
可以說相當於一座空殿。
“調虎離山。”鐘不離率先往山上趕,炎陵聽到他這麼說,也跟着趕了上去。
往山下往山上的路上,兩道平行的印子出現在山路上。鐘不離可以肯定他下山的時候,這路上絕對沒有這印子。看到這兩道很深的印子,一直從山下的地方突然截斷,然後蔓延到山上,往火融殿的方向去了。鐘不離加快了腳步,往山上趕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裡,火融殿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門口進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但是,走到裡面,特別是寧和的房間裡,原本擺放整齊的物件,全部被弄得隨處都是,而且還有明顯的打鬥過的痕跡。
裡面躺着兩個人,是炎陵派來留守後院那可楊樹的兩個人,進到內室裡面,卻沒有了寧和和歲歲的身影。牀上被翻得亂七八糟,內室的桌子也倒在一邊,桌子上的茶杯都摔在地上變成了碎末。
但是慶幸的是,並沒有發現有血跡,那就說明寧和和歲歲都沒有受傷,都是完好無缺的消失的。
“對不起,我……我沒想到,那場火……可是剛好接到阿森的密信,說讓我派人去接應,所以我就把剩下的人都派出去了。”炎陵滿臉愧疚的看着臉色鐵青的鐘不離,對他這恐怖的表情很是懼怕。
鐘不離鐵青着臉,看着雜亂無章的臥室,突然看到摔倒的桌子下面壓着一個什麼東西。他走過去,撿起來一看,沉着臉,冷冷的說,“竟然是虯龍山的人。”
鐘不離握着的拳頭緊了緊,他們竟然想出這一連串的事情,來讓他們自亂陣腳。要是敢傷了他妻兒半分,絕對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要不現在派人去搜,說不定他們還沒走遠。”炎陵一聽,連忙提議道。如果是虯龍山的人,勢必不會留在這雪霽山,肯定要麼找個地方躲起來,要麼會回到虯龍山。
“你沒注意到上山時的兩條很深的印子嗎?”那兩道平行的印子,明顯就是車印。這裡爲了避免尾氣排放,一直還在使用很原始的馬車,那兩道印子絕對是馬車留下的。
“他們……”炎陵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有備而來嗎?”
鐘不離鐵青着臉,瞪了炎陵一眼,“很顯然就是有備而來了,先是對歲歲下手,然後是火災。只有這裡的房子是一家挨着一家排列整齊的,他們早就發現了。一旦着火,很快就會蔓延,雖然有居民會一起滅火,但是顯然羅剎門的人去會比較快一點。然後是阿森,他們竟然還知道阿森他們會在……等一下。”鐘不離突然頓住,“你確定那是阿森寫的信,而不是別人冒充的筆記嗎?”
看到炎陵還在愣神,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問,鐘不離嘆了口氣,正色道,“別忘了,你們門主跟在阿森一起,有什麼事情是嚴重到阿森和你們門主聯手都解決不了的嗎?”
炎陵一驚,這才猛然回神,他從身上摸出那封阿森寄過來的密信。仔細又仔細的看了看,“其他的字跡倒是很像,可是,那個落款的木字不像。阿森的木字,最後那一筆總是寫
的比較偏向一個點,而不是一捺。”越說到最後,炎陵的聲音越小,心虛的不敢看鐘不離的臉,他一向比較粗心,今天更是沒有仔細看就斷定了。
“那現在怎麼辦?”炎陵看着鐘不離,心虛的問道。
嘉影此時已經從後面趕了過來,看到這裡的狀況,嘉影很吃驚,同時也很自責,“都怪我,不應該留下寧和一個人的。”
有人陪着一起自責,炎陵就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的,因爲同樣的都是因爲彼此的粗心才導致了這一出。
鐘不離淡淡的看了眼兩人,之前的怒氣好像都被收斂了起來,現在看不太真切。只聽他嘆了口氣,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只能等了,等他們看看交換條件是什麼。”
嘉影和炎陵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懊悔,終於都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墓垚從暗宮回來,正來到寧和的房間,看到三個人一起從內室裡出來,臉上都是愁容,他腳步頓了一下,“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
小白蛇這幾天一直在休養,終於康復後,竟然立馬就吵着要來見寧和。雖然寧和對它心有慼慼,但是小白卻死心塌地的想要一搏她歡心。拗不過,只好趁着工作的空隙,帶着小白到這裡來了。
炎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寧和和歲歲不見了,被虯龍山的人帶走了。”
這話一出,掛在脖子上的小白立馬就不安分起來,在墓垚脖子上轉了幾圈,好像很心神不寧的樣子。好像聽懂了炎陵說的話,想要去尋找一番一樣。
“我來,是因爲小白很想寧和,所以帶它來解饞的。”墓垚努力的穩住一直亂動的小白,對他們解釋來意。
鐘不離突然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精光一閃,“小白可以不可以聞香識人?”
墓垚愣住了,小白向來只當寵物在養沒錯啦,但是還沒有當狗來養好嗎!現在考驗它的鼻子靈不靈,墓垚也不確定啊。
“這個……這個,什麼?”
衆人都看着墓垚一會這個,一會突然驚詫的說什麼。不解的,看着他,又把目光放到那條白蛇身上。白蛇附在墓垚耳邊,好像在和他說着什麼一樣。這白蛇通人性,到真是個寶物。
“怎麼了?”鐘不離問道。
墓垚無奈的看了幾人一眼,嘆了口氣,才說,“小白說它可以試試,但是肯定沒有很準確,所以,你們要不要試試?”
一副商量的語氣,倒是讓三人愣住了。
“反正也沒什麼辦法,試試吧。”鐘不離嘆了口氣。
要是一味的等他們的消息,坐以待斃,只能更加的陷入他們的威脅之中,還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救出寧和的可能性還要高一點。
說做就做,鐘不離到內室找了幾件寧和曾穿過的衣服,放到小白的鼻子下聞了聞。墓垚怔愣的看着鐘不離的舉動,悠悠的說了句,“其實,小白不需要聞味道的,它記得寧和的味道。”
衆人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就見小白從墓垚身上下來,爬向了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