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那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嗎?龍呈楓僅是掃了魏懷淳一眼,一言不發的抱着施秋雁,就往轎子而去。
像是他們那樣磨磨嘰嘰的,怕是就在水池邊跨年了。
呂頃司也扶着文陽公主站起身來,慢慢的向轎子那邊走去。
“夫人,沒有任何事情是過不去的。”呂頃司悠悠的說道,“特別是在這麼多人都瞧着笑話的時候。”
當呂頃司說過這句話後,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皇上和皇后,當真是很尷尬。
“現在,我們只是想回家。”文陽公主緩緩的說道,“這些事情,以後我們都不想再理會了。”
再不想理會,也終是要接觸的人,避是避不過去的。
他們心知肚明,不過是想要將這一夜,儘快度過去。
施秋雁在被龍呈楓抱進轎子,就已經有了幾分清醒,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了面前的臉。
“呈楓,是你?”施秋雁的聲音特別小,小到連她自己都很難聽得清楚。
龍呈楓僅僅是深望着施秋雁的眼睛,就退出了轎子。
轎子擡了起來,先送着施秋雁回了府。
皇上和皇后畢竟還是要去安撫着文陽公主,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命宮人好生的送着他們離開皇宮。
至於留下來的那些國戚,特別是魏家人……總歸是要有一個交待的。
交待?無非是魏懷安保證會娶施秋雁,並且會對她很好之類的話,而龍呈洪自然是一千萬個不願意。
真難得,素來對皇后百依百順的龍呈洪,也會有憤怒的一天,且是爲了一名女子。
無論他們在那裡表白着什麼,皇上都是一言不發,沉默相對。
“皇上,你看,懷安雖然是做錯了事情,但是對秋雁也算是真心實意,何況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必須要負責任的。”皇后勸說着皇上,“再者,嫁給懷安也不算是委屈,臣妾必然會對秋雁很好的。”
奇怪,施秋雁嫁給魏懷安,會與皇后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她會對施秋雁很好又是怎麼樣的態度?
皇上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皇后,凡事要適可而止,再者,這婚事也是要讓施家答應才行。”
“是。”皇后非常的尷尬,畢竟她也很疼愛施秋雁,發生這樣有辱名聲的事情,也實在不是她想要瞧到的。
好好的家宴,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顏面再進行下去,最後只是草草的收了場。
皇后看着皇上離開的身影,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多說着什麼,又瞧了瞧不知何時進宮而來,正準備請安的呂家人,更覺得是顏面無光。
“娘娘。”魏懷淳自認爲已經很有資格在皇宮指手劃腳,瞧着皇后的心裡委屈,自然是一時按捺不住,完全不認爲事情的起因就是她,就走到皇后的身邊去,“不必擔憂,事到如今,也實在是秋雁姐姐的命不好。”
“住口。”皇后竟然喝着魏懷淳,令魏懷淳十分的錯愕,她是一心都向着皇后的,怎麼還會遭到喝止。
“娘娘。”魏承見狀,上前作揖。
魏懷淳的心中一喜,爹爹素來
都是最爲疼愛着他的,當然會幫她說話。
哪知,魏承真正“關懷”的是魏懷安。
已經追着施家轎子離開的魏懷安,在事發以後當真是充滿着歉意,似乎是打算用行動表示自己一定會待施秋雁特別的好。
“本宮也覺得懷安不是魯莽之人,但也從來就不知道他對施家小姐用情如此,年輕人真是夠亂的。”皇后撫了撫額,覺得萬分的頭疼,便轉頭對魏承道,“你們也不必再想着太多,先出宮去吧。”
魏承見狀,知道再留下來也是無用,原本是想着向皇上請罪,可是看着皇后的意思,估計是暫時先不提了。
等到明天初一,他再帶着魏懷安到宮中請罪,再去施家瞧瞧吧。
魏懷淳眼瞧着皇后也離開,似乎是真的弄不太明白了,她伸出手來,想要阻止皇后,卻被魏承重重喝着。
“你太不懂事。”魏承的話,令魏懷淳十分的錯愕,她再怎麼說也是魏家的好孩子,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忤逆的事情,只不過是想要嫁給龍呈洪……
“你看看現在,嫁給和王又有什麼意思,人家一直追着施家小姐跑,你入了和王府會有什麼好日子過?”魏承當真是恨鐵不成鋼,“誰說我魏家的女兒一定要嫁給皇子?”
凡事都要有一個分寸,無論魏家再如何的如日中天,都不能觸及到皇上的底線。
魏承扭頭就攜着夫人往前走着,魏家其他人也皆是沉默,無一人關懷着剛剛被皇上賜婚的魏懷淳,仿若都陷入到什麼思緒中。
這也不能怪魏懷淳。
就是因爲平時太寵着,很多事情都沒有讓她有接觸的機會,一旦讓她獨自去做着某些事情,很容易就會發生差池。
一如這一次的事件,魏懷淳從來就沒有與家人商量過,就在皇后詢問的時候直接應下,沒有考慮得太周全。
當回魏府以後,魏懷淳就直接跟着她的爹孃往院中走着。
“爹,娘,我不懂,皇上賜婚是好事,你們的態度真讓女兒心寒。”魏懷淳一直跟在魏承的身後,不停的說着。
魏承將魏懷淳獨自叫進了書房內,只是問着魏懷淳關於賜婚的事情。
魏夫人一直坐在旁邊,只聽不說,她倒是對魏懷淳嫁給龍呈洪沒有任何意見,因爲魏家人根本就是在扶持着龍呈洪,這樣做自然無可厚非,雖然她也是在爲施秋雁惋惜,不過畢竟不是自己女兒。
“你才讓我心寒。”魏承猛的擡頭,喝着魏懷淳,“跪下。”
總是要有一個理由吧?
“你知道,爲何前太子妃不是魏家女兒,我爲何沒有替你們的姐姐們求嫁和王?”魏承的話自然是魏懷淳不解的,“因爲時機未到,如果現在就讓他們娶了魏家的女兒,皇上必定認爲魏家又在壯大勢力,就會像當初扶持阮家那般,再給魏給出一個對手來。”
是嗎?那又如何?魏懷淳是全然的不在意,並非是阮家的事情離她太近,實在是她認爲根本就沒有必要有太多的擔憂。
魏家如日中天,豈是皇上隨隨便便就能撤除的?
似乎,這就更顯示出魏懷淳的心思單純。
“老爺。”魏夫人終於開了口,“事到如何,不如想辦法安撫施家吧,我覺得秋雁那孩子不錯,如果真的能夠嫁給懷安也是挺好的,就怕和王的心裡有結。”
魏承何曾沒有這般想過,對於龍呈洪來說,答應婚事是因爲皇后在那裡,這心思到底是想不想的,惟有他自己清楚了。
“行了,現在也不可能讓皇上收回婚旨,還是把心思放在懷安的事情上吧。”魏承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怕是明天傳遍了京城,施家小姐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那又有什麼。”魏懷淳嘀咕着,“嫁給大哥是她的福氣,難道她還想要再尋死覓活的?”
“滾出去。”魏承指着魏懷淳,怒着。
魏懷淳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扭頭就離開了書房。
“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卻過成這副樣子來。”魏承搖頭道。
魏夫人也是滿臉愁容,“淳兒做事欠考慮,也是我這個當孃的教得不好,施家是魏家最堅固的盟友,家大業大的,一定要好好安撫才行。”
魏承點了點頭,隨即就又搖了搖頭,瞧着他的樣子,似乎是很是難辦呢。
長輩們爲了宮裡發生的幾樁事情而頭疼不已,魏懷淳自然是沒有體諒到他們的苦衷,與所謂的“權衡”,滿腦子都是“施秋雁。”
“她有什麼好,連我娘都想要讓她嫁進魏府來。”魏懷淳憤恨的說道,“我絕對不可能讓她嫁,絕對不能嫁。”
魏懷淳在那裡不停的抱怨着,身後的侍女們面面相覷,只能走過來先勸着魏懷淳。
“小姐,先休息一會兒吧,還要守歲呢。”侍女提醒着魏懷淳。
是啊,還有這一步呢,她只顧着生氣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即將成爲王妃,不是好事嗎?怎麼一個個的是心事忡忡,我又沒人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魏懷淳是真的不懂,一旁的侍女自然也是沒有辦法向魏懷淳解釋的。
總之,是非常尷尬的境地。
“我不管,我就是不會讓她好。”魏懷淳冷冷的說道,“施家有什麼,施家也不過是靠着魏家才能到今天的一步,否則,他們連排名都上不來。”
這……倒不算是真的。
作爲文臣,施家也是幾代忠臣,雖然沒有過大的聲勢,但經久不衰啊。
顯然,不會有人在魏懷淳的面前提起這一岔,萬一再讓魏懷淳更氣惱呢。
“小姐,先回去休息……”侍女的話尚沒有說完,就沒有了動靜,其他人也沒有聲音。
怎麼回事?魏懷淳回過頭時,卻錯愕又驚恐的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她身後的幾名侍女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分明就是中了暗算。
誰?誰在附近想要對付她?
魏懷淳非常的緊張,她又不會武藝,本能的就想着要喚着侍衛來救她,卻看到一位身着藍衣的男人,慢慢的從陰影中現出身形來。
雖然對方遮着臉,看不清他的面容來,但是,這身姿卻是數一數二的,如果細細的追究,怕是京城中的男兒們,也未必能比得過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