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這就被發現了?
施秋雁會武的事情,只有她院子裡面的人才知道,且都是這幾年慢慢替代的長風樓的人,她可以放心的讓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現在可不一樣,萬一真的暴露,好的小命就有可能會隨之消失了。
豈有此理,這倒黴的事情怎麼還能是連着來的。
“走。”魏懷安在樹枝斷掉的一剎那,就轉頭說道。
施秋雁迅速的推開龍呈楓,轉身就抱住了樹枝,藉着一根極細的樹枝,就向上攀去,很快就消失在濃密的樹葉中。
龍呈楓是皇子,就算是被人瞧見,也不會如此,頂多說是他沒有出手幫忙而已,她可不一樣。
當施秋雁好不容易站穩時,身邊的木犀也早就跟着換了位置,在可以讓她看到的地方站穩。
至於龍呈楓……誰知道他上哪裡去了?
被他們合力踩斷的樹枝,從樹上掉了下去,落到一個侍衛的身上,那侍衛只是隨手拍掉,頭也不擡的往前走去。
估計着是沒有想到,這樹枝斷的是不情不願的吧?
“小姐,他們都走遠了。”木犀來到施秋雁的身邊,“王爺已經走了。”
現在,木犀所說的王爺可是龍呈楓?
“這小子已經走了?”施秋雁的眼中,龍呈楓終是個孩子。
木犀低下頭,“是,迅速非常快。”
施秋雁很想要知道,龍呈楓是師承何處,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矛盾,興許還能夠好好的交流一番,眼下,這些想法都僅僅是她在胡思亂想而已。
“我們也走。”施秋雁穩穩的落到地上,看着那躺着的橫七豎八的死去之人,就繞着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施秋雁的速度要快,因爲是做樣子,也一定要做得特別的好。
這郊外有無數條大路不路的,可以讓施秋雁隨意穿行。
當施秋雁喬裝改扮,氣喘吁吁的先一步進了京城後,魏家以及其他府上的公子們,便浩浩蕩蕩的從外面歸來。
他們的身後跟着的可都是大殤國的俘虜。
在施秋雁的印象中,大殤國的人也盡是勇士,怎麼可能會在被抓住以後,全然沒有任何反抗,就由着魏家的人把他們帶進來。
圍在周圍的百姓,一開始還是在看着笑話,可是當有人認出是大殤國的人時,那激動又憤怒的心情,瞬間就被點燃了,毫不猶豫的就抓起身邊之物,和他們向了過去。
多少男兒,死於沙場之上,都是由於大殤國之人的貪婪?
“我也想上去丟點什麼。”施秋雁已換過斗篷,出現在隊伍之前,側頭對身邊的木犀道,“去幫我買點雞蛋。”
木犀是一動不動,完全是將施秋雁的態度當作是胡思。
施秋雁咬牙切齒的看着木犀,覺得木犀的脾氣,也很擰啊。
“木犀?”施秋雁轉頭喝着木犀的時候,那長長的隊伍就已經近了眼前。
施秋雁毫不猶豫的就衝向施萬里,倒是驚到了許多人。
“雁兒?”施萬里一見到是施秋雁,立即就翻身下馬。
施秋雁衝了過去,便緊緊的抓住了施萬里的手,“哥,你
有沒有受傷?”
應該是受了傷的。施萬里的身上掛着好多血色,當施秋雁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時,施萬里忍不住吃疼的“哼”了一聲,隨即就想要向施秋雁解釋着。
還有什麼好解釋着,受傷了就是受傷,幸好看着不是很重。
“哥,你……”施秋雁吸了吸鼻子,這就要哭出來了。
施秋雁的眼中是“看”不到其他人的,魏懷安的傷也絕對不輕,卻被施秋雁輕而易舉的忽略了過去。
“沒事的。”施萬里不停的安撫着施秋雁,“你不要難過,我很好,這還要進宮去向皇宮領罰呢。”
領罰?瞧瞧他是多麼的會說話,不應該是領着賞的嗎?施秋雁在心中腹誹着,但擡頭看着施萬里的時候,卻是一臉的不贊同。
“對不住了。”魏懷安出現在施秋雁的前面,“是我的錯,請施兄過來幫忙,又沒有照顧好他。”
哎呀,可真會說話。
施秋雁忍着心裡泛上來的那一股難以形容的厭惡之意,擡起眼來,便委屈的看向魏懷安,“魏大哥不必這麼說,哥哥也是在做着正確的事情。”
這戲,夠了吧?
施秋雁抹着眼淚,“哥,你先進宮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施萬里連忙搖頭道,“估計這事情不會太小,你回家去陪着娘。”
他們這對兄妹可是很有感情,再說也都是孝順的人,寥寥幾句話聽得旁人的心裡都是酸酸澀澀的。
施秋雁用力的點了點頭,就退到了一邊,卻“無意”中瞄到魏懷安的肩膀上也是掛了彩的,不過經過簡單的處理,並沒有流血。
她的眼中稍稍的露出錯愕之色後,便是一抹壓抑的心疼。
施秋雁像是在壓抑着這份心疼似的,就低着頭,退後了好幾步。
魏懷安被施秋雁的眼神似乎震住,良久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來,若非是自家兄弟的提醒,他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來。
他自以爲是施秋雁對他的情誼初現,心中翻騰,哪裡知道這是施秋雁在施萬里的面前做的戲中戲,爲的就是讓施萬里相信,她的心裡是記掛着魏懷安的“好”。
施秋雁瞧着這一大批的人,再次向前面緩緩的移動着。
“小姐,小心。”木犀的話剛一落音,施秋雁就被一道力量扯着向後,才避免那些雞蛋砸在她的身上。
這砸一下,可是很疼的。
施秋雁歪着頭,看着分明是在幫她,但動作、力道都很不客氣的男兒,卻是微微一愣。
原來是龍呈楓,他又繞回來了。
瞧瞧龍呈楓打扮的這一身,的確是很難讓人發現他的身份啊,也不知道是藏在人羣中有多久了。
施秋雁自然也是知道,她剛剛上去攔過馬,與施萬里和魏懷安說過話,許多目光都往她這邊注意着,也是時候離開了。
萬一不小心的暴露了龍呈楓的身份,那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得不償失的呀。
“走。”施秋雁反手扯住龍呈楓,就避過人羣走去。
施秋雁對這京城中的大街小享都十分的熟悉,正是因爲所有人都跑到城門處去瞧着大殤國之人,有許多地方竟然幾
乎是見不到人的。
不僅僅是他們愛湊熱鬧,更是因爲有多少人的家人,因爲大殤國的作爲而生死分離。
“你聽到魏懷安的話了吧,那些兵器你是要處理掉?還是怎麼辦?”施秋雁可是記得魏懷安說過,那兵器上面是有魏家的標記的,誰持有兵器,誰就是大殤國的人。
如果兵器已經分發下去,豈不是很容易?
“是我疏忽。”龍呈楓提到正事的時候,就多了幾分沉穩,但那眼中的寒氣也是一陣陣,瞧得讓人的心裡極不自在。
罷了,沒有關係的。
“不過,不會處理掉的。”龍呈楓轉頭看着施秋雁,“你可是不知道,那批兵器有多好,大不了就花些力氣,將標誌除去,也好過再鑄上一批。”
施秋雁微微點頭,但總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標記很容易就會被驅除,那魏懷安又何必要提到這一點?
“如果有事,就去找長風樓,他們的鬼主意最多。”施秋雁如是說道。
她雖然是惱着龍呈楓的,但是在大事上終究是冷靜。
龍呈楓深深的看着施秋雁,忽然間就笑了笑,點頭說了一句“好”,就從施秋雁的面前離開了。
施秋雁正準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身邊的木犀說道,“小姐,王爺剛纔很與衆不同呢。”
平時雖然煩人,但是在正事上的處理是絕對不含糊的。
“這樣纔好。”施秋雁平靜的說道,“如果他在大事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那才讓人煩惱呢。”
她轉了個身,冷笑着,“回府。”
她想要看的戲,看過了,想要做的戲,做足了。
當施秋雁回到府上,就聽到文陽公主知道施萬里以身犯險,已經臥了牀,請了大夫呢。
怎麼會這般嚴重?施秋雁毫不猶豫的就往着文陽公主那邊走着,就看到大夫正好從文陽公主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我娘怎麼樣?”施秋雁幾步就衝到了大夫的身邊,眼中盡是焦慮。
“小姐放心,氣火攻心。”大夫說得平常,“吃上幾副藥,寬寬心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恐怕是被施萬里氣的。
施秋雁向大夫屈了屈膝,便轉身進了文陽公主的房間,看到正坐在牀邊抹着眼淚。
“娘。”施秋雁立即就坐到牀沿處,握住了文陽公主的手,“哥哥沒事,他先進宮,很快就會回來的。”
當施秋雁說着這些時,文陽公主才擡眼看了看她,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從來都是和你哥哥一夥的,你以爲娘我不知道嗎?”文陽公主指着施秋雁,哭着說道,“你們怎麼這麼不省心,眼巴巴的就往上面湊着。”
施秋雁可是沒有見過文陽公主這般傷心過,連忙就將她與施萬里見過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下來。
文陽公主冷笑着,“魏家還真把自己當回了事兒,自己府上的事情竟然讓我兒去幫襯着,他們魏家就沒有人了嗎?”
這個態度,似乎不太對吧。
施秋雁忙安撫着文陽公主,卻也清楚的感覺到文陽公主對魏家當真是不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