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是沒有做過的,求求爹,不要這麼對我。”
魏懷淳是真的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她一直在府中休養,突然間就被告之,她是謀害着龍呈洪的罪魁禍首。
雖然當龍呈洪中了大殤國之人的毒時,是她一直陪在龍呈洪的身邊,但是,她當時也是在謀害着龍呈洪的。
這怎麼可能,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等荒謬的事情啊。
明明不是她做的,爲什麼要讓她來認?
“女兒。”魏承也不希望犧牲魏懷淳,但是眼下魏家算是危機四伏,但是龍呈洪的恩寵不減。
現在,魏家從當初支持着龍呈洪,到現在需要龍呈洪的庇護,說明了一個問題。
魏家已要敗了。
魏懷淳淚眼汪汪的看着魏承,希望魏承可以將之前的想法拋開,哪知,魏承卻是道,“看看王爺如何處置吧。”
如何處置?魏懷淳的心裡格里很,一旦入了和王府的門,怕是就出不來了。
魏懷淳被帶到和王府負荊請罪,也是順便要向龍呈洪解釋着魏懷淳所做過的事情。
他們都是有理有據的,估計着以龍呈洪的性子,是應該可以接受的吧?
“殿下。”魏承在見到龍呈洪以後,就是標準的臣禮。
估計着在魏承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龍呈洪似笑非笑的看着魏承,這心情不可謂不復雜,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魏承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吧。
“魏大人,何事?”龍呈洪是明知故問呢。
魏承深吸了一口氣,就將讓將魏懷淳帶了上來。
魏懷淳當初是多麼高傲的一名女子,可是現在卻是憔悴不堪,相當的狼狽。
多麼可笑呀,當初魏懷淳在他和王府,是趾高氣揚,完全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
龍呈洪一再容忍,無非是因爲魏家的緣故。
不過,龍呈洪的表情很快就黯淡下來。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的狼狽,如此的憔悴,如此的可笑呢?
“請魏小姐起來吧。”龍呈洪平靜的說道,“以我的估計,魏小姐想要謀我性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魏懷淳一聽,立即就急切的解釋着,“王爺誤會了,那是可以暫緩疼痛的藥物,而且只是用了一點兒,用來緩解而已。”
現在說着這些,可是有人會相信呢、
答,當然是沒有的。
“你要相信我啊。”魏懷淳看着龍呈洪,“我對王爺的心,王爺怎麼會不明白?”
龍呈洪當然明白魏懷淳對他的那份看似專一的心,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是十分的相信着魏懷淳,因爲沒有理由懷疑。
現在看來,情況又是另一種的。
龍呈洪認爲自己現在的一身傷痛,完全是拜魏懷淳所賜,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會輕易原諒魏懷淳的。
“和王爺。”魏承見狀,不由得面色鐵青,已經明白了龍呈洪的意思。
龍呈洪是不打算原諒魏懷淳的,之所以不追究着魏懷淳的責任,那是因爲魏家琮擺在這裡,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去追究。
“臣知道小女有錯,但是她所做的事情,臣都是有理可尋。”魏承還是希望龍
呈洪可以真心原諒魏懷淳的。
否則,嫌隙一生……
“魏大人。”施秋眉突然間站了出來,扶住龍呈洪,對魏承道,“王爺不適,請改日再來吧。”
魏承只是淡淡的掃了施秋眉一眼,完全沒有把施秋眉放在眼中。
當初,與龍呈洪在一起的是施秋雁,魏家覺得倒是挺理所當然的,也是很好的作法。
誰知道,這施秋雁最後沒有嫁入到和王府內,卻是輪到了施秋眉。
一個一無是處,幫不上忙的庶出之女,有什麼用處。
魏承在面對着魏懷淳的時候,態度就冷靜了許多,完全沒有將施秋眉放在眼中的意思來。
施秋眉自然是氣的,但是需要在龍呈洪的面前做戲,她也就硬生生的將這口惡氣給吐出來。
“側妃。”魏承特別的咬了“側”這個字。
施秋眉還真的是比不過施秋雁呀,連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是沒有的。
“老臣在對王爺說話。”魏承相當無視施秋眉。
其實,他只是在針對着施秋眉這個人,而非施秋,他正在極力修復着與龍呈洪的關係,怎麼能容忍一個小小的側妃,跑到這裡來亂說話呢?
萬一,龍呈洪對他們的恨意又加深了呢?
估計着,魏承從來就沒有想過,以龍呈洪現在的狀態,恨着魏家簡直就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
他卻還是在認爲着,龍呈洪不應該對魏家有那麼多埋怨,畢竟,他們的關係一直要好。
“大人。”龍呈洪咬牙切齒提醒着魏大人,“這裡是本王的府裡。”
魏承一愣,感覺到龍呈洪的過分強勢了。
好像,情況的確是不太對的呀。
魏承正打算再說着什麼的時候,龍呈洪就已經讓人送去送客。
送客?說得輕巧得很呢。
“王爺,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吧。”魏承就死纏着龍呈洪。
如果龍呈洪不說出“原諒魏家”,或者“原諒魏懷淳”的話來,他是不會死心的。
哪知,魏承的話纔剛剛落音,龍呈洪的頭一偏,就狠狠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看着都讓人心驚。
“王爺。”施秋眉喊出來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
魏承就站在龍呈洪的對面,被龍呈洪噴出來的血,濺了一血。
那血色剛剛噴出來的時候,還是紅色的,但是一旦沾到了外面,就迅速的變成了黑色。
相當的可怖。
此時,無論是魏承,還是後面的魏懷淳,都被嚇傻了。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龍呈洪竟然病得這樣的重,會吐出這麼一大片的血來。
“王爺!”魏懷淳喚着龍呈洪的時候,就聽到施秋眉的哭聲,“太醫,快去請太醫呀,你們愣着幹什麼?”
侍衛們立即就反應過來,立即就有去請着太醫,而龍呈洪就被揹着離開了這邊。
魏承與魏懷淳自然是不會被歡迎的,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龍呈洪被擡起。
事情,好像已經到了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魏懷淳從來就沒有想過,原來,龍呈洪會傷得這樣的重。
“爹,怎麼會這麼嚴重?”魏懷淳的話一出,就結結實實的捱了魏承一個巴掌。
魏懷淳完全被打見懵了,直直的看着魏承。
魏承也不希望在別人的府上,教訓着自己的女兒,可是事到如今,他都快要被氣死了,不是嗎?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魏承咬牙切齒的看着魏懷淳,“你就好自爲之吧。”
什麼叫,她好自爲之?
魏懷淳擡起頭來,看着龍呈洪離開的方向,這心底是正在一點點的發着涼。
有些事情啊,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往另一方向發展着。
就比如說,她曾經爲了救治龍呈洪,希望龍呈洪平時甚至是在斷臂時,不會那般的難過,特意請了大夫爲龍呈洪配好了止疼的藥。
現在,這藥就成了問題,她也成了會謀害着龍呈洪的傢伙。
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怕是終難挽回了吧。
“還愣着幹什麼?”魏承見魏懷淳呆在原地,那氣正是忽忽的往外面冒着,怒吼着,“快走。”
魏懷淳終於回過神來,她忍不住又往龍呈洪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怕是,以後真的是沒有太多的機會,可以見到王爺吧?
魏懷淳的心裡,對龍呈洪始終都存着特別的情況,那份感情是絕對不假的。
她永遠都不明白,正是因爲她是魏家的女兒,纔會……
魏懷淳是一步三回頭,卻也知道,龍呈洪是不會在此時出現峺 不會醒來的。
她就是孤伶伶的一個人啊。
且不論龍呈洪那邊的情況如何,只說魏懷淳回到魏府以後,就被魏承丟在了門口。
魏懷淳以後在自己家裡的日子,怕是會相當的難過了。
不會有人照顧好民,不會有人疼惜她。
因爲她做錯了呈情,爲難了她。
“怎麼辦啊。”魏懷淳轉過身來,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一般。
“小姐。”魏家侍女喚着魏懷淳。
如果換成平時,他們是不敢說話的。
現在,情況是有所不同的。
魏懷淳的情況相當的危機,如果不加以處理的話,有可能……
侍女們更是知道,魏懷淳需要有人陪伴,如果大小姐在就好了。
“你們不必理我,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魏懷淳有些艱難的說道,“記住了,不許跟着我。”
不許跟着小姐嗎?侍女們面面相覷,實在是不理解魏懷淳有可能會做的事情。
依着魏懷淳的性子,原本就應該是另一番景象的。
可是,他自從於和王府歸來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再說話,她要獨自留在房間內,一動不能動似的。
其實,只有魏懷淳自己知道,當她知道龍呈洪所受的苦以後,她的心裡會有多麼的難過。
是啊,她從來就沒有爲龍呈洪做過太多的事情,相形之下,日夜伴在龍呈洪身邊的人,也不太可能會是她了。
“王爺。”魏懷淳喃喃的喚着,一進到屋子裡面以後,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她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對,但是,以魏懷淳平時的性子,恐怕是誰都勸不動她的。
眼下,也惟有她自己知道,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