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熹對自己一直充滿了自信,因爲她的父母都在公安系統擔任要職。她自己也有着一米七的標準身高,前凸後翹的惹火身材。
雖然皮膚不夠白淨,卻是時下最流行的,代表着健康的蜜糖色肌膚,嘴脣雖然略大,卻十分的豐厚性-感。
她知道,在整個公安部門,有很多人都在背地裡稱她爲帶刺的玫瑰。曾經有很多的名門公子,開着豪車,捧着玫瑰對她窮追不捨。可是她卻通通嗤之以鼻,不予理會。
可是今天她走到安馨的面前後,卻被安馨的容光給震懾住了。她開始得自己的皮膚似乎還不夠白淨,以前引以爲傲的嘴脣好像也厚了一些.......這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她還從來都沒有過。
在安馨的提醒下,李元昊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凌熹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她略顯銳利的眼睛卻緊緊的盯在安馨的身上,正在細細的上下打量着。
李元昊怕安馨有所誤會,他立刻拉着安馨的手,指着面前的凌熹介紹道:“這位是我在詭案組的同事,叫凌熹,是我最好的搭檔之一。”
然後他又指着安馨對凌熹說道:“我剛纔和你說起的女朋友就是她,她叫安馨。她身邊的那一位叫安向宇,是我女朋友的弟弟。”
“你好,今天雖然是初次見面,我卻經常聽元昊說起他有一幫子關係很好。可以同生共死,兩肋插刀的同事。沒想到今天就可以碰到一位,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美女。”安馨率先對凌熹伸出了友誼之手。
凌熹下意識也回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李元昊已經有了女朋友這回事,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的遇到你,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還不淺。”安馨的手心柔弱無骨,綿軟細滑。那裡像凌熹的手,因爲常年累月的和槍械打交道,早就磨出了一層薄繭。所以凌熹只是和她輕觸了一下。就立刻把手給鬆開了。
沒想到兩個女人之間會這麼友好,自己最怕的劍拔弩張的場面居然沒有出現。李元昊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可是再轉念一想,安馨在看見了這麼**的一幕後,居然一點吃醋的感覺都沒有,難道她認爲自己不值得她吃醋嗎?想到這裡。可憐的李元昊一顆心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看着面前的這對情侶,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賞心悅目,男的如阿波羅般俊美貴氣,女的如鮮花般明媚嬌豔。他們手牽着手站在一起,眼裡能夠容下的就只有彼此。凌熹覺得自己在他們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傻子般難堪,於是心情灰暗的她匆忙對李元昊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完,她也不等李元昊回話,立刻踩着高跟鞋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凌熹越想就越覺得有無限的委屈涌上心頭。偏偏路上到處都是一對一對手牽着手,在大秀恩愛的情侶們。更加讓她覺得非常的礙眼。於是心中煩悶的她乾脆一轉身,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裡。
這是一條背街小巷,放着很多的巨型垃圾箱,有大半個人那麼高。要是到了熱天,這裡經常是污水橫流,異味撲鼻。除了流浪貓和流浪狗。就是那些撿破爛的人,和收垃圾的清潔工會造訪這裡。平時很少有人會從這邊走過。
不過這條小巷只要穿過去沒多遠,就可以到凌熹租住單身公寓的那座大廈。因爲走這條小路的時間比走大路的時間要縮短一大半,所以她經常在下班後,會從這條小巷子裡穿過去回家。
“噔,噔,噔......”是她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擊時,發出的清脆聲音,在這條小巷子迴盪着。儘管凌熹的心情很糟糕,可是她的腳步卻依然很穩健快速。
很快的,她已經走到了小巷的中部,這時,一雙穿着破爛運動鞋的男人腳,從一個巨型垃圾箱的一側露了出來。凌熹心裡一驚,立刻跑上前去。就見在垃圾箱旁正蜷縮着一個酒氣熏天,頭髮蓬亂,渾身髒臭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不是乞丐就是流浪漢,可是此刻他卻緊閉着雙眼,嘴角流着白沫,身邊還擺着幾個東倒西歪的廉價白酒瓶子。
“難道是喝醉了引起的酒精中毒?”凌熹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她伸出手在他的頸側按了按,發覺他的脈搏非常的細弱,而且速度很快,這可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凌熹立刻掏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誰知,她剛把電話撥通,就覺得自己的頸側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一個結結巴巴的男聲說道:“別,別,別動,打,打,打劫。”然後她手裡剛剛接通120的手機,就被人劈手奪了過去。說話人的聲音有些稚嫩,而且還含糊不清。
凌熹僵住了,她的眼睛勉力的往下掃了掃,發覺抵在自己頸側的是一個破損的玻璃瓶子。那尖利的邊緣已經把自己的皮膚給劃破了,幾道鮮紅的血液順着傷口流了下來。
“還,還有,把,把,把你的錢,錢,錢包給我。”凌熹背後的男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因爲膽怯,還是因爲興-奮,他舌頭打結的更加厲害了,就連他拿着碎玻璃瓶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
凌熹不得不把脖子往一旁側了側,然後開口提醒道:“你只是要錢,不是要我的命,麻煩你的手拿穩一點,要是真的把我的勁動脈給刺穿了,我固然會難逃一死,估計你也討不了什麼好。”
“那,那,那你快點把錢包給我,我,我,我就不,不,不會傷害你。”果然那個碎玻璃瓶移開了些。不再緊緊的貼着她細-嫩的肌膚。
就是現在,凌熹立刻把頭一偏,避開了那個碎玻璃瓶。然後擡起右腿,一記狠辣的迴旋踢,勢如破竹般狠狠的掃了出去。在她想來,這一擊就算是不能把後面偷襲的人踢倒,至少也能把他手裡的兇器給踢飛。可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腳居然踢了個空。可是凌熹的身子已經順勢轉了過來,她這纔看見。在她背後搶劫的居然是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面容奇醜。大約十八,九歲的侏儒。估計自己的那一記迴旋踢擡得太高了,直接從他的頭上掃了過去,所以才落了個空。
儘管心裡覺得非常的詫異。凌熹還是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往一邊退去,在她和那個侏儒之間拉開了一道安全的距離。然後她才面色凝重的仔細看過去。
就見在那個侏儒的身後,還站着一隻手裡拿着碎玻璃瓶的瘦小猴子,這隻猴子的毛髮呈深灰色,稀疏髒亂。被灰塵和汗水糾結成了一縷一縷的,緊緊的貼在它那枯瘦的軀幹上。黑色的尾巴高高揚起,在尾尖上還帶着一撮白毛。雖然很瘦,可是它卻已經成年了,它像人一樣用雙後肢站在地上。目測起碼有半米來高。
它朝着凌熹呲牙咧嘴,表情凶神惡煞般的吱吱叫着。然後飛快的騰空而起,往那個侏儒的肩膀上躥去。就見它得意洋洋的蹲坐在那個侏儒的肩膀上。爪子裡還在舞動着那個碎玻璃瓶子,嘴裡還在吱吱的叫着。
凌熹這才煥然大悟,看來先前就是這隻猴子站在那個侏儒的頭上,拿着那個碎玻璃瓶抵着自己的脖子。後來自己使出那記迴旋踢時,猴子的反應卻異常的靈敏,從容的躲了過去。所以現在纔會充滿敵意的對着自己呲牙咧嘴。
那個侏儒的眼睛裡透出一抹強烈的厭惡情緒,他結巴的說道:“你。你,你說話不算數,你和,和,和她們一樣,都是,是,是壞人。”
凌熹一愣,聽他說話的語氣,他好像還是一個智障。這樣的人往往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思維和行爲是一種固定到偏執的模式。他們往往喜歡一個人時,會喜歡到位她做任何事都可以,可是一旦討厭一個人時,就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想到這裡,凌熹暗暗的提高了警惕,開口說道:“難道只許你來打劫我,傷害我,我就不能反抗嗎?”說到這裡,她突然瞥見這個侏儒的臉上還有露出的手上,脖子上有不少皮鞭抽過的傷痕,而且看傷痕的樣子都是一些陳舊傷,看來這個侏儒應該是受到了長期的毆打虐待。於是凌熹又繼續說道:“就像是你一樣,你每天被人虐打,難道就不想反抗嗎?”
誰知侏儒卻嗬嗬一笑,眼睛裡閃爍出一抹詭異邪惡的光芒,他裂開一嘴的黃牙,故作神秘的悄聲說道:“你,你,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每天被,被,被他們當成狗一樣用鐵鏈拴着的時候,我,我,,我無時無刻不想要反抗。還有他們每天要我乞討,要,要,要是每天乞討到的錢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用鞭子來抽我。那,那,那時,我就想着,總,總,總有一天我也要抽,抽,抽回去。不但抽回去,我還要挖出他們的心肝,看看他們的心肝是不是黑的。”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的看着凌熹,然後舔了舔自己通紅肥厚的嘴脣說道:“你,你,你知道這些傷害過我的人,後,後來怎麼樣了嗎?”
此刻侏儒眼裡射出如毒蛇般陰鷙的光芒,凌熹心裡一凜,她硬着頭皮問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嗬嗬嗬”侏儒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他們都被我挖出了心肝,然後拿辣椒炒一炒,用,用,用來下酒吃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他們明明都是壞人,不是說壞人都是黑心肝的嗎,那爲什麼他們的心肝也是紅的?不過味道還不錯。”
說着,他又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然後他把冰冷的目光投到了凌熹的身上,慢騰騰的說道:“你,你,你剛纔騙了我,你也,也是一個壞,壞人。我,我,我要把你的心肝挖出來,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他這麼一說,凌熹不由想起了在一年多以前的一起詭異的案子。案子發生在市郊的一個棚戶區裡,那裡的房子因爲年代久遠,樓體破舊,所以租金特別便宜。而且從那裡到市區又比較方便,只需要做兩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就可以到市區最繁華的地段。所以在那裡居住的,除了一部分就在郊區工廠打工的打工仔以外,還有一部分就是一些職業乞丐。
在那裡,經常可以看見一對男女帶着一羣穿着破爛,目光呆滯的孩子住在一套狹小的房間裡,可是往往住不了幾個月,或者是有社區民警上門巡查後,他們就會連同孩子一起消失不見。
每天都有全國各地丟失了孩子的父母,來這裡尋找自己的骨肉。你別說,還經常有運氣好的,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基本上就沒有一個是囫圇的,不是被掰斷了胳膊,就是被打斷了腿,要不就是被刺瞎了眼睛。
每個找到自己孩子的父母都會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恨不得把那些人販子們給生嚼了。而那些沒有找到自己孩子的,則在心裡暗暗慶幸。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裡,莫名其妙消失的孩子同樣也很多。
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卻出了一起恐怖的人命案子。死的人有五個,三男兩女。其中有兩對年輕些的男女對外自稱是夫妻,不過沒有人看到過他們的結婚證,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有一個男人,雖然年紀偏大,可是他卻瞎了一隻眼,並且賤肉橫生,一臉兇悍。
讓人奇怪的是,這五個大人的身邊總是有一羣殘疾的孩子,少的時候四五個,多的時候有七八個,而且總是有病的格外重些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消失。這麼多的孩子待在一套狹小破爛的房子裡,卻總是非常的安靜,偶爾傳出來的,都是皮鞭聲和壓抑的哭泣聲。
他們一般都是天還沒有亮就出門了,太陽下山以後纔會回來,如鬼魅般的來去無蹤。如果有好事者問起,那兩個女人就會說都是一個村子裡的孩子,因爲身上有殘疾,所以村裡的人就央求他們把孩子帶出來乞討,也算是一個活命的生計。
要是有人問的多了,那幾個男人就會凶神惡煞般的瞪着你,尤其是那個瞎眼男人,他的手裡揮舞着一根啪啪作響的鞭子,好像會隨時抽到你的身上,於是好事者便會膽怯的自動退縮了。
可是這樣的五個人卻在一天夜裡,全部都死在出租屋裡了,而且死狀相當的慘。那個瞎眼男人被自己經常拿在手裡揮舞的鞭子給掛在了屋頂那殘舊的吊扇上。他的舌頭伸出老長,眼眶裡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四肢軟塌塌的垂着,顯然已經被人給細細的逐個敲斷了。肚子還被開了膛,裡面的腸子,內臟拖了一地。
還有另外的那兩男兩女,他們雖然沒有被吊起來,可是同樣被人給挖了眼珠子開了膛,內臟也被挖了出來,散了一地。據說第一個進到出租屋裡的民警還不小心踩着了一節不知道是誰的腸子,結果被滑倒了,摔了一個四腳朝天。不過和他一起進去的辦案人員沒有一個人笑話他,因爲所有的人都想要去搶屋子裡那唯一的一個馬桶準備狂吐。
結果在揭開了馬桶蓋子以後,他們已經涌到了喉嚨口的東西,又被生生的嚥了回去。因爲在那殘舊的馬桶裡,還泡着五隻帶着血肉,黑白相間,死死瞪着上方的眼珠子。而屋子裡原先的那些殘疾孩子全部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