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偉帆終於收下了那套極品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首飾,安馨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李元昊便搖晃着手裡的車鑰匙,衝着易偉帆笑眯眯的說道:“大舅哥,反正現在吃晚飯還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們去看看車?”
“看車?你們打算買什麼車?”易偉帆不解的問道。買車並不稀奇,可這麼着急就讓人有些不明白了。
“房車。”安馨依進李元昊的懷中,幸福的說道:“元昊說難得我們現在都有空,乾脆買一輛房車,再帶上小花,慢慢開着。走到哪就玩到哪,最後的目的地就是我們家。”
“這不就是傳說中說走就走的旅行嘛!你們倆口子還挺爛漫的。可是安馨現在還懷着孩子,這樣的旅行一般都很辛苦能行嗎?”雖然易偉帆很羨慕他們,能和最愛的人一起,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估計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可因爲安馨目前特殊的身體狀況,易偉帆還是不太贊同。
“沒事,孩子聽話着呢!再說我也不怕辛苦。”安馨可以感覺自己的體內,有團磅礴的內力在自己臍下三寸的地方聚集着,爲那還沒有成型的孩子豎起了一道堅實的屏障。
“要不我怎麼要買房車呢!”李元昊擁着安馨的肩膀,得意的說道:“她現在一天要睡足十二個小時,如果是房車,她就可以想怎麼睡就怎麼睡。一點都不受影響了。”
“你想得還真周到。”易偉帆不得不佩服的說道:“那我就提前祝你們旅途一路順風。”
一個星期以後的黃昏,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草原上籠罩起金色的寂靜,遠處山巒披上晚霞的綵衣,那天邊牛乳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帶一般鮮紅。一輛高大的奔馳房車在草原上奔馳着。
雖然現在只是五月中旬,草還不夠深。遠遠還沒有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步。可是遼闊無邊的大草原像是一塊天工織就的綠色巨毯。如果是步行其上,那種柔軟而富於彈性的感覺非常美妙,令人陶醉其中。一路上還有不少縱橫交錯的河流,九曲迴環,構成了獨特的絢麗畫卷,使浩瀚無垠的草原平添了溫柔委婉的氣息
李元昊臉上架着一副蛤蟆鏡,一邊哼着小調一邊調整着手裡的方向盤。忽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大聲說道:“老婆。老婆,你是不是又睡着了。你的排骨湯快要燒乾了。”
安馨清亮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你胡說,我纔沒有熬排骨湯呢!我是在做紅燒排骨。”
“呵呵。你哪一次的紅燒排骨不是水放多了,最後變成了排骨湯。”李元昊邊開車邊笑着調侃道。
這時。一片去了皮也去了瓤的甜瓜肉從身後遞到了他的脣邊,他不假思索的一口咬了下去。“咦,這瓜的味道還不錯,又脆又甜的,再來幾塊。”李元昊吃完以後,發出了高度的讚揚。
安馨輕笑着說道:“買的時候,人家當地人就說了,這種甜瓜的品種就叫‘白糖罐’。你說說,都叫白糖罐了。能不好吃嗎?可惜菠蘿現在不多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帶點酸味的水果。”說着話,她又喂李元昊吃了幾片。
李元昊吞下後。安慰道:“沒事,我們到下個集市上去找找。可能還能找到賣菠蘿的。”
“還是算了吧,到底是過了季節,也沒有那麼好吃了。”安馨把碗裡剩餘的幾塊甜瓜喂完以後,又回去弄她的晚餐了。
這時,一條溼漉漉的舌頭伸了過來。在他的臉頰上親密的舔着。李元昊忙大叫道:“老婆,快點把小花給弄走。它又想吃你親愛老公的豆腐了。”
安馨忙呵斥道:“小花,快回來,不要影響他開車。”
小花像是聽懂了安馨的話,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安馨的腳下。安馨一邊往碗裡裝着燒好的排骨,一邊笑着說道:“天色不早了,找個地方停下來吧。小花看來也是被悶壞了。”
“好,等我找到一個水的地方就停下來。”李元昊爽快的說道。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很大的淡水湖泊,湖面上還長着很多高高的蘆葦,在湖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野花,就像是鑲嵌在這塊巨大地毯上的一顆滄海遺珠。
圍繞在湖泊的周圍還有許多奶白色的蒙古包,此時有不少牧民趕着自家的牛羊正在回家的途中,處處都可以看見成羣肥壯的羊羣,馬羣和牛羣。
安馨皺了下眉頭,說道:“這裡恐怕是不行吧!小花畢竟是一隻狼,等會放它出去亂跑,怕會引起這些牧民的誤會。”
“那好,我先去把水補充足,再和他們買些食物,然後我們就開遠一些。”李元昊停好車後,從駕駛室裡走了下來,去補充車上的水源。安馨也下了車,在柔軟的草原上悠閒的散起步來。只留下了可憐的小花,在後車廂裡上躥下跳。趴在車窗口,眨着如綠寶石般的小眼睛可憐巴巴的往外看着。
晚霞映在湖面,金閃閃、黃燦燦的,像一幅銅鏡中的圖畫。幾隻野鴨、魚鷹、水鳥盤旋在湖的低空。因爲草原風大,金色的湖面上起了陣陣漣漪,吹着安馨的頭髮還有心情都跟着飛揚了起來。這時,有幾隻其貌不揚的小鳥“啾啾”叫着從湖面上一閃而過,聲音高亢嘹亮,婉囀悠揚。
安馨高興得指着遠去的鳥兒驚叫道:“元昊,你快看,那是什麼鳥?叫聲可真好聽。”
李元昊剛好裝滿了一桶水,他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說道:“那是百靈鳥,別看它其貌不揚,羽毛顏色也過於平淡無長,但是唱歌卻非常動聽,飛行的姿勢也很漂亮。以前倒是很常見,可惜現在的草原被過度開發,人類的打擾讓這些最平常的鳥兒如今很難見到了。”他的聲音中還透着一絲惋惜。
“這麼說,我今天一來就見到了它們,是表示我們的運氣很好囉。快看,水裡居然還有魚。”安馨又驚叫道。
“有水的地方當然就會有魚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李元昊有些好笑的說道。他提起水桶回到了車上。
安馨在草地上靜靜地坐了下來。遠處,橘紅的霞光中,馬匹在小丘上吃草,幾頭奶牛在山坡下舒懶地躺着,偶爾聽到馬的幾聲嘶鳴,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美好。
“哎,真想一輩子留在這裡不走了。”安馨發出了一聲舒適的長嘆。
這時忙完了的李元昊端着她做好的飯菜走了過來,他也學着她的樣子,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然後把手裡裝滿了飯菜的碗遞到了她的手裡,說道:“別光顧着看風景了,快點吃東西吧,等會都涼了。”他可不會像孩子媽那樣見着美景就把什麼都給忘了,照顧好她的胃如今是他的首要職責。
吃過飯以後,天邊的晚霞已經繁華落盡,李元昊和安馨乘着天空還有一點微弱的藍光,便到牧民的家裡買了一些牛肉羊肉奶豆腐,還提回了一大壺的熱奶茶。
等到他們回到車前,卻看見一個皮膚因爲長期日曬變成紅褐色,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舊蒙古單袍的草原小男孩正咬着手指,和趴在窗口處,幽怨看着外面的小花呆呆的對視着。
李元昊來到他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溫和的詢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呀?在看什麼呢?”
“我叫吾爾格。”那個小男孩把自己黝黑的手指從嘴裡抽了出來,他指着車裡的小花,詢問道:“那是一匹狼嗎?”
李元昊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道:“你見過狼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車裡嗎?它只是一隻長的比較像狼的狗而已。”李元昊不得不睜着眼說瞎話,因爲他知道,當地的牧民因爲家家戶戶都飼養着大批的牛羊,所以都把最愛撲食這些動物的草原狼視爲最大的天敵。要是被當地的牧民知道他們帶了一隻狼過來,估計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這時安馨從車上拿了些蜜瓜下來,她遞到吾爾格的手裡,笑着說道:“這是我請你吃的,可甜了。”
吾爾格舔了舔嘴脣,雖然他眼睛裡透出了強烈的渴望,卻還是搖頭說道:“奶奶說了,我不能吃別人的東西。”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個蒙古包門口傳出了一個蒼老的呼喚聲,吾爾格立刻迴應了一句,然後轉頭對安馨說道:“奶奶在叫我,我要回去了。”
安馨卻拽住他的手,強行把蜜瓜塞進他的手裡,狡黠的說道:“你要是不拿,我就不讓你走。”
吾爾格又吞了一口唾沫,最終還是沒有抵住這蜜瓜的誘惑,他低低的說了一:“謝謝,然後緊緊抓着那足足還有大半個蜜瓜跑遠了。
“好了,上車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在李元昊的吆喝下,安馨上了車。高大的房車又急速的往遠處奔去。
吾爾格低着頭一口氣跑到了自己的蒙古包裡,他的奶奶爾吉庫已經燃起了羊角燈,燒着幹牛糞的爐子上,一壺熱騰騰的奶茶正在不斷的往外冒着熱氣。
吾爾格把手上的這大半個蜜瓜遞到了爾吉庫的面前,清脆的說道:“奶奶,你吃。”
爾吉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蒙古婦人,她有着一雙褐色如琥珀般的眼睛,和滿是皺紋的紅褐色臉膛。儘管身上的那件暗紅色繡金花的蒙古單袍有些殘破了,卻漿洗的乾乾淨淨。
她看着吾爾格手上的蜜瓜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是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