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炳的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可是李元昊卻有着一米八三的標準身材。按說就算在身高上,李元昊都有着絕對的優勢,可以對文炳進行絕對性的碾壓。
可是文炳的力氣卻大的驚人,他毫不畏懼李元昊手上的軍刺,又跳又叫的直接往李元昊的身上撲。
他手上那十根漆黑尖利的指甲,就像是十把小劍,狠狠的對着李元昊的面門上抓了過去。這要是讓他抓中了,恐怕連眼珠子都會被抓出來。
李元昊大吃一驚,忙把軍刺擋在自己的眼前,文炳的十指便狠狠的抓在了軍刺上。就見他瞪着血紅的雙眼,呲着牙,雙手一起用力。這把伴隨着李元昊多年,立下無數戰功,精鋼打造出來的軍刺。居然就像是麪糰做的,在他的手下開始慢慢變形。就聽他“嗬”的一聲尖喝,在李元昊目瞪口呆中,那把軍刺被他給生生的拗成了兩節。
“真是見鬼了。”李元昊不得不丟開了手裡只剩下一半的軍刺把柄,撒開腿也往展示會場跑去,而文炳則狂嘯一聲緊追其後。
爲了迎接這不速之客的到來,這起碼有着五百多平米的會場裡早就被搬空,如今只是空蕩蕩的一間空屋子。只不過在屋子的上方,高高的懸掛着用粗大的鐵鏈拴着的一個金屬籠子。那隻瘦小的猴子被關在了裡面。它此刻正狂躁的“吱吱吱”叫着,在裡面上下亂躥,試探找個出口逃出去。那個籠子被它撞擊的不停的左右搖晃。
文炳進來以後,注意力全部被那個籠子裡的小猴子給吸引住了。他立刻放棄了李元昊和給他造成痛苦的劉亞,飛身一躍,跳到了那個鐵籠上。小猴子見到他的到來。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歡快的“吱吱吱”叫着,就像是在述說自己無限的委屈。
文炳裂嘴一笑,雖然他的笑容配上他那一臉的黑毛還有半張血肉模糊的臉顯得無比的猙獰,可還是可以看出來,他的確很開心。
他用雙腳勾住了籠子的下方,雙手緊緊的抓住籠子上的金屬條。想要憑着蠻力把這個籠子硬生生的撕開。誰知他剛剛發力。一把非常古樸的短劍就橫在了他手掌上方......
劉亞在下方驚叫道:“嫂子怎麼上去了?”
馬超的臉繃得緊緊的,他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爲了幫你拖延時間,你倒是快一點。”
劉亞的手上也沒有閒着。他從自己的百寶袋裡掏出一大把綴滿銅錢的紅線。馬超作爲他多年的搭檔,和他可以說得上是心意相通,立刻協助着他開始佈置起陣法來。
對於壓在自己手掌上的這把短劍,文炳原本並不在乎。因爲這種冷兵器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任何的殺傷力。李元昊手上的軍刺夠厲害了吧。可是也只能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白痕而已。
安馨左手抓住籠子穩住身形,右手抓着劍柄。她嬌喝一聲:“撒手。”她右手一揮,短劍對着文炳的手掌劃了過去。
文炳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往自己的手掌上襲來。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把手一縮。手掌是躲過去了,可是他那漆黑尖利。可以當作匕首使用的十根指甲,卻被生生的削斷了八根。
文炳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狂怒的他咆哮着往安馨身上撲去。安馨卻手一鬆。輕盈的落到了地面上。文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大腳出現在他的頭頂。就聽李元昊大喝一聲:“你給我下去吧。”他一腳踹在了文炳的胸口,文炳沒有防備,直接從籠子上摔了下來。李元昊緊隨其後也躍了下來。
地面上已經用綴着銅錢的紅繩,鋪開了一張巨大的網,文炳剛好摔在了網中央。就聽劉亞大喝一聲:“縛。”劉亞,馬超,李元昊,安馨四人,每人抓住網的一角。安馨輕盈的縱身一躍,從文炳的頭上躍了過去,李元昊,馬超,劉亞也如法炮製一番。於是還想要反抗的文炳被重重疊疊的紅網給緊緊的束縛住了,再也動彈不得。很快,四人齊心協力,把被裹得就像是糉子般的文炳也高高的懸掛了起來。
安馨擡頭看了看,有些擔心的說道:“紅繩這麼細,會不會讓他掙脫呀?”
劉亞拍着胸口說道:“你就放心好了,這縛靈網可是我師傅的鎮山法寶之一。尤其是上面綴着的銅錢,每一枚可都是驅邪的法器,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剋星。師傅這次特意讓我帶下山,就是爲了他而準備的。”
安馨擡頭細細看去,果然看見文斌雖然目露兇光,還想要掙扎,可是他每一次的掙扎,那些銅錢就會在他佈滿黑毛的身上激出如火花般耀眼的光芒,隨之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蔓延。可以看見文炳此刻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血肉模糊的傷痕。在吃了幾次虧以後,他終於老實下來,不敢動彈了。只是嘬着嘴發出刺耳的“吱吱”叫聲。
李元昊擁住安馨的肩頭,細心的上下看了她幾眼,擔心的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安馨莞爾一笑,說道:“沒有。”她看了看手裡的這把古樸的短劍,讚歎的說道:“沒想到它會這麼鋒利。”她從身上拿出了另一柄交道了李元昊的手裡,說道:“既然你的軍刺沒了,你以後還是用這一把,它可比你的軍刺要好使。”
安馨還特意爲這對短劍定製了一個牛皮的刀鞘。李元昊從鞘中抽出了那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短劍。它渾身甚至沒有一點名劍該有的光華。幽暗佈滿神秘花紋的劍身,顯得那麼內斂,低調。可是卻偏偏能夠削鐵如泥,吹毛刃斷。李元昊欣喜的說道:“好,以後就用你了。”
安馨轉頭看向了劉亞,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劉亞撓撓腦袋,有些煩惱的說道:“師傅說只要中了這黑僵降以後,已經和活死人無異。會漸漸的喪失人性,到最後只會憑着本能去殺戮,根本沒有辦法化解,所以只能把他消滅。”
“什麼?我們累死累活了半天,還是要消滅?那怎麼不一開始就使用焰火槍,那不是輕鬆的多。”馬超一聽,跳起來氣呼呼的說道。
劉亞訕笑着說道:“作爲茅山派最受器重的弟子,要是抓一隻小小的黑僵降都要靠這些高科技手段,說出去豈不是要被我的那些師兄弟笑死。”
馬超沒好氣的說道:“那我恭喜你,不但抓到了黑僵降,還成功的抓到了一隻猴子。”說着他擡手指向了屋頂。大家跟着一起擡頭看去,卻發現原本關着小猴子的鐵籠,門大開着,裡面的猴子卻不見了蹤影。
馬超收回了手,驚異的說道:“咦,那隻猴子去哪了?”
不過根本就不用他們找,那隻猴子很快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就見它正掛在網住文炳的縛靈網上,手裡還拿着一把小刀,在飛快的割着文炳身上的那些紅繩。那張縛靈網雖然是一件威力無邊的法器,對陰邪之物有着極強的破壞作用,可是卻拿這隻普通的猴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看着縛靈網已經被割破了好些地方,劉亞驚怒交加的大吼道:“我靠,我就說這隻猴子會用鐵絲開鎖。這哪裡是猴子,明明就是大師兄轉世。”他又抓着自己的腦袋,哀求的說道:“求求你,別割了,師傅會殺了我的。”那隻猴子得意的“吱吱”叫着,卻割的更加賣力了。
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文炳身上的縛靈網已經鎖不住他了。他得意的“嗬嗬”笑着直接掙脫出來,跳到了地面上。
此刻的文炳看上去非常的狼狽,他身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血肉模糊的傷痕。他卻依然在“嗬嗬”的笑着,可是他那傷痕的臉上卻開始發生了恐怖的變化。在他的上脣處,有兩顆又尖又利的犬牙快速的露了出來,並且還在不停的往外延伸着。他原本紅色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就像是有兩汪鮮血在裡面流淌。也像是破碎的紅寶石,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和仇恨。
文炳突然仰頭髮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就像是裝上了彈簧般,一下子就躥到了劉亞的面前,當胸就是一抓。他的指尖雖然已經沒有了那如匕首般鋒利的指甲,可是上面的蘊藏的巨力卻足可以劈山裂石。
劉亞平時雖然有些吊兒郎當,可是真正動起手來,卻絕對不會含糊。他後退幾步躲開了文炳的襲擊,手一翻,一張畫滿符咒的黃符出現在他的手中。
就見劉亞嘴中唸唸有詞,一長串的咒語唸完以後,他眼睛一瞪,大吼道:“聽我赦令,誅邪。”那張黃符被他打了出去,刷的一下,跟一道流星一樣,打在了文炳的左肩膀處。
“呯”一身巨響,文炳的左肩膀居然就這麼炸開了一個碗口大的洞,一大蓬碎裂的紅黑色血肉就像是開花般,濺了出來。可是文炳早已陷入了瘋狂,這些皮肉傷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前進的腳步。他就像是炮彈般,狠狠的撞在了劉亞的懷中。一股巨力襲來,劉亞覺得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中了般,狂噴出一口獻血,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後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