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對自己施展秘術,把自己漸漸變成了一個面色鐵青,嘴角流着涎水雙目通紅,兩隻手上的指甲由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黑漆漆的鋒利無比,看上去就像是十把尖銳的小匕首。她面目越發猙獰,果真變成了一個怪物。
阿依娜仰天嚎叫一聲,就衝着衆人撲了過來,那氣勢還真是咄咄逼人,兇狠無比。張三和李四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他們全都提高了警惕嚴陣以待。
只聽‘呯砰’二聲沉悶的槍響,阿依娜依然還是怒目圓睜,張牙舞爪的保持着進攻的姿勢,可是她的額頭正中間卻出現了二個深深的槍眼,鮮紅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從裡面不停的往外流着,她的屍體很快就‘蓬’的一聲倒了下去。
張三和李四被這裡變故給嚇了一跳,他們同時回頭看去,只見劉亞還保持着雙手握槍,目視前方的姿勢。他見張三和李四都看向了自己才得瑟的把槍收回來,然後放在嘴邊,吹了吹槍口的硝煙,才騷騷的說道:“任你學藝十年,也趕不上我這槍聲一響。”
李四憤怒的說道:“你有槍不早拿出來,等我們拼死拼活的快要打完了,你纔開槍算怎麼回事呀?”
劉亞卻得意的一笑說道:“好鋼當然要留到最後才使嘛。”聽了他的調皮話,張三的目光也變得憤怒起來,馬超則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劉亞見犯了衆怒也不敢再賣關子了,他收起了吊兒郎當,認真的解釋道;“剛開始不敢開槍是因爲怕槍聲會驚動這棟樓裡其他的居民,那會引發民衆的恐慌。”
李四撇撇嘴說道:“那你怎麼又開槍了,這你又不怕引發民衆的恐慌了?”
劉亞認真的解釋道:“因爲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毒人,她的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劇毒,只要是蹭破了你們一點皮,你們都是必死無疑。可是她自己卻已經沒有了痛覺,你們只要不把她的腦袋砍下來。都不能阻止她進攻的腳步,其實這個時候,你們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我纔會開槍的。”
“這麼厲害。”李四還有些不信的往地上阿依娜的屍體看去。這一看還真是把他的小心肝給嚇得‘怦怦’亂跳。
說也奇怪,阿依娜死前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可是她倒地身亡後,她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老化,沒過多久她就變成了一個皮膚鬆弛,頭髮雪白的老叟。這還不算什麼,在她死後,她身上的毒蟲沒了控制,竟然全部都爬了出來,在地上到處亂竄。就連她的屍體上。腹部的肌肉也是一拱一拱的,似乎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破體而出。劉亞走上前去,在阿依娜的屍體上散上了一層沉香灰,她屍體裡面的東西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李四焦急的說道:“這可怎麼辦?要是讓這些毒蟲給跑出去了,這棟樓裡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劉亞面色凝重的說道:“你放心吧。這間房子的四周我都灑上了雄雞血,還有我師門特製的藥粉,這些毒蟲是跑步出去的。等會只要把房間密閉起來,再撒上拿焰火槍來,很快就可以把它們給燒死了。”
李四這纔算放下心來,可是一轉背,他又注意到了倒在沙發的角落裡。已經變得漆黑僵硬的女性屍體。他便招呼劉亞過來看,劉亞只看一眼,就發現了從許婷婷的耳朵裡,鼻子裡,嘴巴里,還有眼眶裡爬出來的無數細小的紅色‘赤線蠶’。於是他嘆口氣說道:“這個女人死了也好。不然她的腦子已經被這些‘赤線蠶’給吃的差不多了,她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現在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我們在這屋裡再找找看,小心些,應該還有一個男人,他比這個女人更危險。”
四個人便小心翼翼的在房間裡搜尋了一番。找到了很多的人類骸骨,還有被切成了一塊一塊的屍塊,當然還有浴缸裡那羣,被達興佧遺忘的,舉着前螯“咔咔咔”作響的骷髏陰螻。洗手間的窗戶大開着,至於達興佧早就逃之夭夭了。
這時,安馨和李元昊已經來到了樓下,他們剛想進樓時,就看見從樓梯口處下來了一位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老人。老人背有些微駝,身上還穿着一套整潔的唐裝,一隻手裡杵着一根柺杖,一隻手放在背後,慢悠悠的往前走着。他一臉的皺紋就像是菊花綻開了似的,臉頰兩邊也凹了下去,頭髮鬍子都是花白的,腳上還穿着一雙棉布鞋,看上去還頗有些仙風道骨。
安馨擡頭看了看天上昏黃的明月,又看了看眼前一步三搖的老人,甜甜的問道:“老大爺,這天色還早着呢?您這是要去哪呀?”
老大爺的耳朵似乎不太好,他湊近了安馨的身邊背起嗓門問道:“姑娘,你在說啥子呀,大爺我耳朵不太好使了,聲音小一點我都聽不清楚。”
安馨只得把嗓門又提高了幾分把話又重複了一遍,那個老人這才煥然大悟,他滿臉綻開了笑容,樂呵呵的說道:“哎,年齡大了,睡眠就不好了,這不,大清早的醒來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大爺我準備出去溜溜彎。”
李元昊這時有些不耐煩的低聲催促道;“你怎麼還有功夫在這裡瞎扯啊,也不怕樓上的人跑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這時那個老大爺也開口說道:“姑娘,你們忙你們的,大爺我就先走了啊。”說完他便顫顫巍巍往外走去。
安馨沒有理會李元昊的催促,卻一臉詭異的笑了,她脆生生的說道:“可是你要是走了,我們也就沒什麼可忙的啦。”
那個老人就像是沒有聽見般,繼續往前走着,邊走還不時邊咳嗽了幾聲。李元昊這時倒是聽出了安馨的話裡有話,他看着這個老人的背影提高了警惕。
“喂,說你呢,別裝沒聽見啊,你要再往前走,小心我放火燒你的後背。”安馨的話裡滿是威脅和幸災樂禍,還有就是不容置疑。
老人的背影先是一僵,然後他又慢吞吞的回過頭來,有些惶恐不安的說道:“姑娘,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我和你無怨無仇的幹嘛要燒我的後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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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你就繼續裝吧,看我燒了你的鬍子,你還這麼裝下去。”安馨‘吧嗒吧嗒‘地玩着手裡的打火機,眼眸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這個老人。
李元昊知道安馨不會無的放矢,於是他悄悄的把一把軍刺落在了掌心裡,並且提高了十二分的精神,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盯緊了面前這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
達興佧僵住了身子,過了一會,他才慢慢的直起腰來,抹去了臉上的化妝,不解的說道:“我的易容術自問可以獨步天下,可以說毫無一點破綻,可是你卻爲什麼可以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問題,也是李元昊想要問的,他一邊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危險人物,一邊豎起耳朵聽安馨的回答。
安馨卻是爽朗一笑,爲兩人解惑道:“任你的面貌千變萬化,可是你身上獨特的氣味卻改變不了,所以我只需要聞一聞就知道你到底是誰啦。”
達興佧苦笑着搖搖頭:“原來我的身上還有獨特的氣味,我自己都不知道。”
說着他把手裡的柺杖一扭,竟然從裡面抽出來一根雪亮的武士刀,他冷冷的說道:“就算你能認出我來又如何,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來留下我。”
說完他如猿猴般跳了起來,一個力劈華山,對着安馨兜頭就劈了下來,這要是被他給劈中了可就會生生的腦漿迸裂了。此刻他狠透了安馨,接連壞了他兩次大事,他恨不得就此把她給劈成了兩半。
安馨冷哼一聲,剛想要迎上去,就看李元昊突然舉起了手裡的軍刺迎了上去,百忙之中他還囑咐道:“你身上還有餘毒,不宜動手,還是先在一旁看着吧。”
安馨先是一愣,她已經習慣了作爲別人的依靠,不管是家人也好,是朋友也好,人家都把她當成了主心骨,誰讓她已經強勢慣了。她還真沒有想過還可以去依靠別人,這個經歷可還是真新鮮。不過,她還是從善如流的退了下來,站在一旁觀起戰來。
要說達興佧是劍走偏鋒以詭異見長,而李元昊則是系出名門,一招一式都得到過高人的指點,這兩個人真的打起來,沒有二三個小時是分不出高低的。可是達興佧的內臟被安馨破蠱時,受到了強烈的反噬。就算是後來喝了幾個活人的鮮血,暫時安撫好了他體內的母蠱,可是他的內傷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
如果他在發現有人進屋時,選擇的是和阿依娜並肩作戰,兩人聯手所不定還會有的一拼。可是修煉蠱術的人,大多是冷漠自私,陰狠無情的,所以他纔會選擇逃跑,放棄了最好的就會。
如今他被迫抱着殘缺的身體和李元昊戰做一團,他很快就覺得開始體力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