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侍寢

不可能被認出來, 蘇苓在心底安慰自己,還帶着面具呢,蘇苓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 就你了。”小李子指着手扶在臉上的蘇苓。

蘇苓扭了扭頭不確定小李子是不是在指着自己。

“別東張西望了, 咱家說的就是你。”小李子拂塵一揮, “精細點兒, 伺候好了陛下, 少不了你的好兒。”

蘇苓硬着頭皮出列,聽小李子這口氣兒是沒認出自己來,原來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蘇苓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愁上心頭, 服侍風澗溪沐浴這她也不會啊。

小李子率先走了,蘇苓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進了風澗溪帳內, 蘇苓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風澗溪住的帳篷比他們住的要大得多, 裡面擺設一應俱全,案桌上依舊堆疊着許多等待風澗溪處理的政務。

“陛下, 奴才領了個人來伺候您沐浴更衣。”小李子進了帳篷,對正在低頭忙於處理政務的風澗溪說道,“您歇息會兒吧。”

風澗溪擡首揉了揉眉心,蘇苓看到他一臉的疲憊,深嘆要做帝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倏的風澗溪目光如電射過來, 蘇苓眸色一跳, 迅速低下頭。蘇苓嗪着首快步朝浴房走去。

“等等。”風澗溪突然出聲。

蘇苓心虛更加快了步伐。

小李子訓斥出聲:“站住, 說你呢, 跑什麼。”

風澗溪擡手, 示意小李子不必多說。

蘇苓掀開簾子,閃身進了浴房。風澗溪跟了進來, 蘇苓縮在一旁依舊嗪着首。

“擡起頭來。”風澗溪似冷非玉的聲音在蘇苓的頭頂響起。蘇苓再次硬着頭皮擡起頭,看着風澗溪冷冽的臉,風澗溪審視地看了蘇苓一眼。

內侍們擡着一桶桶的熱水進來,倒到大浴桶裡。在外行軍,條件簡陋,風澗溪自然得不到宮中那般奢華的享受。

內侍們送完熱水便退了出去,留下風澗溪、蘇苓和小李子三人在內。

蘇苓遲疑,她也不知道第一步該幹什麼?小李子恨鐵不成鋼,還以爲找了個機靈的,“還愣着幹什麼?服侍陛下沐浴呀!”

蘇苓遲疑地走過去拿起絲囊,小李子急得一跺腳,不對?蘇苓趕緊放下絲囊,又走近風澗溪,擡手給他更衣。

小李子終於忍無可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宮裡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風澗溪抓住蘇苓的手,朝小李子沉聲道:“李萬福,你先退下。”

小李子見風澗溪握住蘇苓皓白的手腕,眉色一跳,這小內監長得雖頗爲普通,但勝在細皮嫩肉,體態嬌小似女子。

況且陛下不僅不怪罪他不懂規矩還頗爲包容,這又支使自己先退下,小李子不得不識眼色地趕緊告退:“喏。”

只是小李子邊走邊不斷思考,這可如何是好?該怎麼給宮裡的皇貴妃娘娘交代?出征時陛下不肯帶后妃隨侍,但到底會有需要,這萬一陛下嘗過這新鮮的回宮改了性可更加大事不妙啊 !

小李子多了個心眼便留在帳外等候風澗溪傳令服侍,順帶豎起耳朵聽聽那小內監到底要耍什麼花招迷得英明神武的陛下五迷三道。

小李子走後留下風澗溪和蘇苓二人在帳內,蘇苓欲爲風澗溪更衣,風澗溪制止住了蘇苓的動作,蘇苓有些遲疑不定地看着風澗溪。

風澗溪牽着蘇苓緩步行到浴桶邊,柔聲說道:“伺候君王沐浴,首先要先親身測試水溫是否適宜。”

說罷,風澗溪伸手寬去蘇苓外袍,欲待更裡衣時,蘇苓從迷瞪裡恢復清明。

剛剛風澗溪柔聲說的話和動作好像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蘇苓用力眨了眨眼睛,拽緊自己的領口,一時有些慌張,“陛下,奴才這樣就可以了。”

聽到她自稱奴才,風澗溪一愣,蘇苓噗通就跳進了水裡。

小李子在外間聽到動靜嚇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哎喲!陛下玩得這麼激烈?

風澗溪看着蘇苓的眼睛,眼底是一片墨色,讓人不辨喜怒,風澗溪沉聲問道:“水溫如何?”

蘇苓有些吶吶地回答:“奴才覺得水溫正好。”

“小李子,送兩桶剛纔一樣的水來。”風澗溪揚聲便吩咐外間的小李子。

“喏。”小李子在外間飛快地回答,答完有些心虛,辦事的速度便加倍地快。

蘇苓站在浴桶內,下半身全部被打溼了,蘇苓擡腳欲跨出浴桶。風澗溪伸手在蘇苓肩上一用力,蘇苓便坐進了浴桶中。

白色的中衣,入水即透,蘇苓迅速扭身,背對着風澗溪。忽地眼前一黑,蘇苓頭頂被風澗溪的外袍整個罩住。

內侍們進來送完熱水,風澗溪揮手,內侍們陸續離去。

風澗溪揭開外袍,蘇苓睜着溼漉漉清亮的眼睛,剛剛她已經想清楚了,被認出來了就認出來了,風澗溪總不能現在綁着自己迴風國去。

風澗溪伸手拿過絲囊,蘇苓扯了扯風澗溪的袖子,“陛下。”

風澗溪不說話,冷着臉一件一件剝掉蘇苓身上溼漉漉的衣裳。蘇苓掙扎,風澗溪指動如風瞬間點了蘇苓的穴道,蘇苓僵在那裡拿着骨碌碌的眼睛瞪着風澗溪。

待衣服被剝掉,留下蘇苓身上的裹胸和褻褲,風澗溪傻眼。蘇苓拿眼睛瞄了瞄風澗溪,他沒再往下脫了,蘇苓不情不願地坐在浴桶中。

風澗溪拿着絲囊儘可能動作輕柔地打溼了水給蘇苓擦背,蘇苓梗着脖子不舒服極了,可憐巴巴地看着風澗溪,乞求他能給她解了穴道。

風澗溪看了蘇苓一眼,仍舊不說話,沒有給她解開穴道,但到底伸手給開解開胸前裹着的布條,沾了水想也知道定是不舒服至極。

被束縛久了的身體一朝被釋放出來,顯得萎靡極了,同樣可憐巴巴地出現在風澗溪眼前。

風澗溪輕嘆了口氣,一如既往古井無波的眸子這纔有了些許動容。風澗溪轉身拿了一個小瓷瓶,裡面裝着奶白色的液體,風澗溪擡手將它倒進浴桶中,蘇苓驚訝地看見浴桶中的水全部被染成了奶白色,像牛奶一般,散發着微微的藥香。

風澗溪給蘇苓擦遍身子,從水中抱起來,用御用的衣裳把她包好抱往寢榻上,蘇苓將頭深深地埋在風澗溪胸口。

等在外間的小李子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咋舌,陛下這是認真的?連沐浴都親力親爲了,除了皇貴妃小李子還從沒見過哪位后妃有這般得恩寵的,看來這小內監是真得寵了?

御用的錦榻綿軟舒適,不似蘇苓一路隨軍所睡的那種木板鋪成的硬榻,剛剛沐浴過的身體得到全面放鬆,蘇苓一沾枕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苓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帳內點了照亮的蠟燭,一片寂靜。蘇苓拉開被角,風澗溪站在榻前,柔聲問道:“醒了,餓不餓?”

蘇苓有些驚訝風澗溪出現在榻前,蘇苓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風澗溪把案桌搬到裡面來了,剛剛她在睡時他應該是在一旁處理政務。

蘇苓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還真有些餓了,蘇苓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風澗溪已經揮手吩咐小李子傳膳。

見小李子用異樣的眼光盯了自己一眼,蘇苓擡手摸了摸臉,還在。蘇苓低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風澗溪的裡衣,衣袖下襬皆太長,把她嚴嚴實實地裹在衣中,蘇苓掀了掀被子不確定下不下錦榻。風澗溪拿外袍一把抱住蘇苓將她抱起來置於膝上。

小李子進來傳膳見了此情此景更是低眉埋首不敢擡眼看一眼,傳完羶退到外間卻急得直跳腳,完了完了,咱家這回是真對不住皇貴妃娘娘了,奴才沒用。

風澗溪將御膳每一個嚐了尚好的提箸餵給蘇苓,蘇苓張嘴吃了幾口有些慢半拍地問:“陛下,這個是不是也應該我先嚐了你再吃?”

又是我你,風澗溪輕笑一聲:“在愛妃這裡,孤來甚好。”

“……”蘇苓被噎了一下,默默地不說話,風澗溪繼續投喂,蘇苓也只好乖乖張嘴吃東西。

靜了片刻,蘇苓也吃得半飽了,突然想起來,“陛下,臣妾的身份您先幫忙瞞着行不行?”

風澗溪坐在那裡不爲所動,不說行也不說不行,怎麼你既然敢來還不敢讓人說了?

蘇苓趴在風澗溪膝上央央地求他,雖說現在兩軍暫時休戰,但她的身份確實不宜暴露,動輒恐會動搖軍心不說,蘇苓現在也沒做好準備該怎麼和若雪見面,另外還有蘇莨、陵煙他們如果知道自己是風澗溪的寵妃,蘇苓怕一時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蘇苓提箸殷勤地給風澗溪夾菜,狗腿得非常明目張膽,但顯然風澗溪頗爲受用。蘇苓得寸進尺,“陛下,你讓小李子再送套衣服來給我好不好?”蘇苓說罷晃了晃衣襬,她這個樣子穿着風澗溪的衣服可別想見人,一定走不出風澗溪主帳一步。

“先安置。”風澗溪沒回答蘇苓的請求,反是讓蘇苓先睡。

蘇苓挫敗,感覺自己一爪撓在棉花上,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再說了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內監,下午在帳中呆了一下午已是逾矩,若是晚上還留在這裡,軍中將士們該怎麼看待他們的君王?

蘇苓十分無奈,只好反問風澗溪:“陛下讓我留在這裡幹什麼呢?”

“侍寢。”風澗溪言簡意賅,說罷將蘇苓抱到錦榻上安置好。

“……”蘇苓傻眼,她能怎麼辦呢?她也沒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