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迎娶之前

閨範 194 迎娶之前

何蓯立更是不知道作何表示,琉璃忽然從一個將變作陪嫁丫鬟的庶女搖身一變又成了定北王府的嫡長媳、鎮國將軍的正妻,而且還是聖上指婚!饒是他平日裡再應對機靈,也無法面對這樣的突變!

可他眼下呆歸呆,卻終歸比老太爺年輕十幾二十歲,只出了片刻神,便就又鎮定下來。既然祈允灝要娶琉璃,那他就成了自己的女婿,丈人在女婿面前,總歸不能太失了身份。

於是道:“原來有這等喜事,那看來兩府竟是喜上加喜了。將軍如何不早說,早知將軍要來送年禮,我等也好早作準備,在前院掃榻以待?”

誰聽不出來這裡頭有責怪祈允灝無禮闖進內宅來的意思?李行虎着臉瞪向何蓯立:“你虐待我家少奶奶,險些將她打死,我們將軍還未曾向你討說法,你倒怪起我們將軍來!是何道理?”

何府這些老少爺們長年在京中,來往的又多是文人,幾時見過在沙場呆過十來年的真正武官,見李行這般模樣,祈允灝竟然卻不怒不斥,當下有氣也只能憋在心裡。哪裡還敢擺半分老丈人的架子?

何老太爺少不得出面周旋:“小將軍息怒!我等萬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至於——九丫頭那也只是因爲犯了點小錯,淺罰了罰而已,如何會將她打死?這是萬沒有的事。”老太爺此時當真已有些冒汗,方纔琉璃那模樣他也是看在眼裡的,竟不知何蓯立竟忍心下這等毒手。祈允灝親眼撞見,要是把這個告知給聖上,憑祈家如今當寵的程度,要給他個由頭治點什麼罪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李行道:“既如此,那爲什麼還不去替我們少奶奶請大夫?!”

何老太爺怔了怔。連忙衝何蓯立道:“還不去請吳大夫來!”

何蓯立應了聲是,灰頭土臉出了去。

這麼一番下來,再看祈允灝。竟然還是那副不急不忙的樣子坐在那裡,也似李行這麼做。壓根與他無關。直等到老太爺重又落了座,他才又把手中杯子放了,拂拂衣襬起身來:“你們三姑娘當日自己不小心在帝后二人失了儀,反倒責怪上我的未婚妻,還挑動了太子妃一道,你們這是成心讓我沒臉,還是瞧不起她?”

老太爺聽聞此話頓時一凜。祈允灝負手往前踱了兩步。又道:“當然,既然府上沒這個苛待九姑娘的意思,那就算了。今日聖旨到了,就算是訂了親。三媒六聘什麼的都會有,在我上門迎娶之前,要是她再有什麼閃失——”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擡步往門外去:“李行,你就帶人把這屋子給拆了!”

李行高聲應了聲是。扶着大刀跟上了他的腳步。

隨着門口武衛們的盡數離去,老太爺也一屁股跌坐下來。天色早已大亮了,檐下掛着的燈籠卻還未曾有人敢來熄滅,在寒風裡搖晃着,彷彿人胸腔裡動盪不安的心。

鎮國將軍親自帶來指婚聖旨救下琉璃。當然像炸雷一樣又把人們炸了個外焦裡嫩,誰也沒想到祈允灝虛位以待是爲了何府這位險些被當做陪嫁帶出府的庶女,更沒有想到,他會在趕在恰恰好的時刻來到長房將琉璃救脫險境。

雖然從那日起琉璃就又住回了正院倚壽園,由老太爺親自命人照拂她的起居,但她也因爲傷勢嚴重而開始了長達五日的昏迷,即使外面關於這位準鎮國將軍夫人的傳說開始了一個新的更高程度的篇章,她對此也毫不知情。

按照祈允灝所說的,聖旨到了即是訂了親,沒過兩日,定北王就派了大管事前來與老太爺及何蓯立商議媒聘細節,因爲來頭太大,何府上下不得不嚴陣以待,人家既然連當日整件事來龍去脈都知道,連到達的時間都掐算得恰恰好,難保這府裡沒有他的眼線,何府上下又怎敢不卯足了勸來應付?於是正月十二毓華出嫁這樣的大事,相形之下都顯得隨意不少。

祈允灝在最後對琉璃說那句話,琉璃並沒有聽到,甦醒之後見得回到了倚壽園,又見蘇姨娘與蕊兒他們三個都在側,還以爲又重生了一回。待蕊兒喜極而泣告訴她已經成了准將軍夫人,她不負衆望地張嘴變成了石頭人。

但是事情確實是這樣奇妙地發生了,她想不出所以然,也由不得她對此有什麼想法,總而言之,一夜之間她便從準小世子夫人變成了將軍夫人,而且根本沒辦法更改——當然,她也沒想更改。雖然她不知道祈允灝爲什麼娶她,但是有他這棵大樹傍身,她好嫁的目的達到了。作爲一個再度險些成爲陪嫁丫鬟的庶女,要是再對此有什麼不滿的想法,那未免就太矯情太不知好歹了。

等她花了個把月接受了這一切,開始下牀走動時,京中貴婦貴女圈裡開始有人向她遞帖子發起邀約來了,雖然她還沒調整好心態參加,但凡是誰家女眷發起的聚會什麼的,總還是不忘往倚壽園遞張帖子進來,她也總是會親筆回覆張謝辭過去。

而府裡所有人,不但梁氏齊氏聶氏見了她不得不賠出三分笑,就連何蓯立,遇見了也少不得和氣地問侯幾句。琉璃知道他們這都是裝出來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不可能讓他們不裝,他們也做不到不裝。於是琉璃也裝着無比感恩的樣子,面對每個人也都還是笑着。但浣華卻看出來,她的笑容已經一點熱度都沒有了。

有時候她也很想笑,比如在毓華歸寧時,看到她被衆人圍着說笑捧着、孤零零站在廊下橫眉豎眼的樣子,雖然知道這份得意其實只是藉助於祈允源的莫明其妙,但總歸是氣着她了。不過她也不急着把她怎麼,日後等她進了祈府,她與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鬥呢,琉璃不着急。她首要須知道的,應該是祈允灝的動機。只有瞭解了他娶她的動機,她才能知道自己是真得意還是假得利。

春光燦爛的時候,浣華陪着她進園子散步。問她,恨不恨何府。琉璃搖搖頭,說不恨。其實她真恨,真想恨,可是命運又把她推到了這一步,她實在沒什麼精力去恨它了。接下來的事情,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精力去應付,她知道,不是祈允灝給了她一個名份,她就真的能高枕無憂做她的將軍夫人。所以,要說她如今內心裡對待何府的心情,是說不清的。

四月裡她過生日時,杜睿來了。

幾個月不見,他眼窩陷下去了些,原來豐潤的臉也尖瘦了。隔着二道門穿堂對看了半日,外頭又有車馬進來了,琉璃扯了扯嘴角,想說聲“小世子好”就走,喉嚨卻跟生了鏽似的,沒有聲音。何廷玉從車上下來,與他二人分別打了招呼,遂把杜睿讓進了吟鬆院。

就這一面,後來再沒見着了。郭遐也不把杜睿的事跟她說,她也不好打聽,再一想,打聽了又有何用?終歸是連朋友也都不是了。終是漸漸地放下,到七月裡浣華與林御史的兒子林尉然訂親時,偶爾聽到長公主也準備爲他訂親的消息,手上一顆琉璃棋子險些落下來,才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不曾在乎過他的。

後來也沒有見過祈允灝。

雖說訂過親的雙方須得避嫌,但是對他這樣可以直接帶人闖到人家內宅來的人來說,避不避這層嫌真的那麼重要嗎?琉璃知道他那過後並沒有來過府上,只是身邊那位近侍李行來過幾回,偶然帶點消息過來,於是琉璃知道將軍閣下如今在營裡領了個統領的實差,每日裡還是有點事做的。

琉璃當然不是想見他,只是如此一來她就納悶了,他既然不是衝着她的人來,何苦又大張旗鼓弄上這麼一出?搞得如今京城裡的人提起何九姑娘,保守的人便不住地搖起腦袋,覺得這庶女出身的九姑娘如此勾三搭四,並不是個選了當賢妻良母的好人選。

當然,這些市井議論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要怎麼過往後的日子。可是當真要過了門,外頭的議論也代表着名聲,一個不掛職不爲嫡的兒媳德行上稍微有點不妥也沒什麼,反正他們是武官出身,外頭也不會太苛刻,但她是定北王府嫡長媳,將來可是有襲爵的可能的,作爲這個,她的名聲一定程度上可代表着整個家族女人的名聲,不能不考慮。

冬月時兩府把給二人成婚的日子已經商定下來了,就定在後年五月初十,琉璃滿十五歲的時候。

於是蘇姨娘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着定北王府內宅裡一些事情,比如梅夫人與祈允灝的關係,梅夫人與姨娘們的關係,祈允灝兄弟之間的關係,總之能夠利用的渠道,她都利用起來了,雖然當中也有許多打聽不到的詳情。

“姑爺原本沒有侍妾,前兩個月慶王爺給了他兩名侍女,如今作通房丫頭放在房裡。眼下倒是都還沒有懷孕的跡象,就不知這接下來年多會不會有了。”蘇姨娘憂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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