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龍虎山是不是很多道士啊?”
吃飯時,楚嵐好奇的問林驚蟄。
“還行,也就百八十個吧。”
林驚蟄吹了口熱湯,忽然一臉正經的湊過來:“要不,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唄……”
“吃飯,吃完飯我們要去西南方向找魎。”
“魎?據說可以口吐三位真火,焚燒一切?”
“嗯,差不多,咱們可以把他勾引出去,讓他和魍幹一架,看看他們哪個強。”
“你們真是閒的。”
……
……
……
一處山洞中,趙括不着寸縷從血池中緩緩走出來,露出結實健壯的肌肉。
他渾身的符文暗淡了不少,就連那張紫色符文,現在也顯得有些發黑。
至於插在他額頭上的桃木劍,現在已經完全變黑,像是被火燒成焦炭一樣。
這桃木劍上殘存的法力,至此全部消失。
他輕輕拔掉劍柄,額頭上的傷口快速癒合。
“回來了,終於可以出去了。”
他伸開雙臂,目光中露出灼熱的光芒:“出去第一件事,便將藺姓後人雞犬不留!”
旁邊的白衣書生恭敬的拱手道:“將軍,如今藺姓後人,殘存在西邊的一個小村子裡。”
“告訴周邊的那些軍隊,我念及他們送書的恩情,讓他們走,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趙括手一招,身上的血跡瞬間消失,一件白衣飛來,自動幫他穿好。
“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我要的很簡單,滅白氏,殺藺姓。”
“誰攔我,誰死!”
……
白衣書生嘆口氣。
鬼物最需要的,還是陽氣,怕是手底下的人,不太好管。
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軍令,王旨對他們再無束縛,唯一能鎮壓他們的,恐怕就只有碾碎他們的實力了。
至少,曾經的趙家四大將軍魑魅魍魎,現在已經有另立山頭,屠戮人間的打算的。
彷彿是猜出白衣書生的顧慮,趙括冷笑着說道:“至於那三個雜魚,我看在他們生前盡忠的份上,給過他們機會,咱們就去看看,他們兩千多年來,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白衣書生點點頭,趙括能這麼說,說明他的實力已經恢復到巔峰了,想滅魑魅魍魎四人應該很簡單了。
他想起還在山洞中的肖恩教授,詢問道:“有一人類,修爲不錯,但被囚仙陣困住,您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宰了。”
趙括轉過身,眼中似是有懊惱,有後悔。
“我們已經不能稱爲人了,鬼也不是……”
……
……
……
實際上山洞內的肖恩第二天就跑了,作爲科技派的高質量男性,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知道和妖合作沒有什麼好事,便溜之大吉,踏上尋找赤染老嫗的道路。
高橋引和高橋德仁兩兄弟一直潛伏在遠處,靜靜的觀察楚嵐的動靜。
他們不敢靠的太近,怕被發現,在五公里外的山頭上用望遠鏡盯着。
看到他們優哉遊哉的喝着雞湯,吃着烤兔肉,兩人不自覺的嚥下口水,又狠狠的朝着手中壓縮餅乾咬下去。
“兩位好興致。”
一道聲音響起,讓兩人汗毛倒豎,手中武士道瞬間出鞘,朝着聲音發源地砍過去。
叮!
一聲脆響,兩人的刀被空中突然出現的乾癟手掌死死掐住。
“這麼暴躁麼?可不像高橋家族的人呢?”
暗處,緩緩走出一個青年。
他的頭髮三七分,打了許多摩斯,死死的貼在頭皮上,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おんみょうりょう……”
看起來像是華夏的男人,倒說了一口流利的太陽話。
他說完,還禮貌的對兩人鞠了個躬。
高橋家的兩人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陰陽寮。”
“不錯,我來自陰陽寮,不過可不是陰陽師哦,充其量算是陰陽生,我的名字叫做,赤木久遠,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黃愛國。”
青年看起來斯文無比的站在那裡,這種探險環境,他穿着一身藍色西裝,配上一條紅色領帶,十分突兀。
高橋兩兄弟互相交頭接耳。
高橋德仁:“我聽過黃愛國這個名字,陰陽生中最爲優秀的一個。”
高橋引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此人是華夏人,後加入我太陽神國,我們那裡的人,都諷刺他轉變國籍,所以不叫他赤木久遠,而叫他黃愛國。”
在太陽神國,一直將陰陽寮當成武道正統,其他門派都被稱爲雜牌,甚至太陽神國的皇室,還將陰陽寮拉入政府機構,參與決策太陽神國的政治。
這讓其他門派恨得牙癢癢,就跟古代華夏,獨尊佛法或者道術的朝代,一時間陰陽寮的人出盡了風頭,勢力越發龐大。
北辰一脈雖然看起來龐大,但跟陰陽寮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這也導致了他們矛盾的激發。
黃愛國加入太陽神國後,因天資聰穎,在陰陽寮很快由雜役變成了正式生,陰陽生上面還有陰陽博士,陰陽博士上面纔是陰陽師。
整個陰陽寮,不過三名陰陽師。
鑑於黃愛國原來的身份,他這輩子不太可能成爲陰陽寮的高層,只能做個學生了,但這並不妨礙他修習高深的陰陽術。
黃愛國推了推鏡框,彬彬有禮的微笑道:“兩位,可知道我是誰?”
“走狗唄。”
高橋引冷哼一聲,他也看不起黃愛國的這番做派。
“我勸你不要亂說話。”
黃愛國看起來依舊文質彬彬的,但眼中卻又一道寒芒,他雙手快速結印,面前出現一道橘色圓形陣法,陣法內探出一枚蛇頭,張開血盆大口就朝着高橋引咬過去。
高橋引深吸一口氣,手中草雉劍瞬間出鞘。
“一刀斬!”
劍氣瞬間而至,蛇頭瞬間消散。
他收回劍,不屑的看向黃愛國:“陰陽師就這點手段?”
“怕你受不了!”
黃愛國再次變換手印,又是那雙黑色爪子,從空中的陣法探出來,五個爪子修長,掃過空中甚至將空間劃出印子,朝着高橋引抓過來。
高橋引不敢託大,雙腿成弓步,目光也變得肅穆起來。
“拔刀斬!”
他的氣息陡然攀升,腰間草雉劍像是安耐不住,一直想往外出鞘,卻被他死死按住。
“死吧!!!”
一陣怒吼,刀光劃過,其中一隻爪子瞬間變成兩截。
而另外一隻爪子,狠狠的抓在高橋引的肩胛骨上,瞬間血肉模糊。
……
“咳咳咳……”
“我以爲陰陽師有多強呢,不過如此!”
高橋引撐着劍半跪在地上,不斷的咳嗽。
黃愛國召喚出的爪子被破掉一隻,反噬之力震得他五臟六腑發麻,一絲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溢出。
“你不過是利用了草雉劍的鋒利。”
他風輕雲淡的掏出白色手帕擦擦嘴,接着說道:“我是陰陽生,如果是陰陽師,你們北辰一脈最強者扛不住一招。”
“還有,你中毒了。”
他嘴角揚起一陣滿意的幅度。
而高橋引的嘴脣快速變紫色,又由紫色變黑色,他的傷口處也在快速變色,殷紅的血水快速變黑,濃稠的跟火油一樣。
“解藥可以給你,不過,你得聽我的。”
黃愛國自信的揚起下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丟給高橋引:“合作一下,我要錢,而你要人。”
……
……
……
正在睡覺的楚嵐,一個激靈坐起來。
“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他感知力強大,總感覺遠處有人大半夜的在鬼哭狼嚎。
而此時,臨時搭建的小棚子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接着,一股白色濃煙從外面流進來,還帶着一絲香氣。
“臥槽,是迷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