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羣人看到雲輕婉手裡那把紫劍時,紛紛往後一退,他們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而這抹殺氣裡散發着一抹神的力量,那股力量讓他們心頭髮涼。
而這時有人突然跪了下來,那是一名年輕的少年,他一直站在人羣中沒有說話,等到那些人閉上嘴巴的時候,少年便跪在了雲輕婉的面前。
雲輕婉被少年的舉動給驚到了,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盯着那名少年,眼眸中露出了一抹不解之意,盯着少年沒有開聲。
少年長得很清秀,是那種白白淨淨的,五官不算十分俊逸卻很乾淨的男子。
他身上穿着白色藍雲紋的長袍,看起來文質彬彬,十分的暖心。
君玄燁也居高臨下的盯着那名少年看,眉頭深深的蹙了一下,聲音低沉的問:“做什麼?”
“是你們把我從這裡面解救出來的吧。”少年直言,然後緩緩擡眸,望向雲輕婉,然後伸手指着雲輕婉說:“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去哪裡我便跟你去哪裡,你是我墨北堂的恩人。”
雲輕婉盯着他看,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由上至下的打量了男子一番之後,雲輕婉便走前了一步,君玄燁伸手一擋,突然快她一步的朝墨北堂走去,伸手一拂,一縷金色的光元素從君玄燁的指尖彈飛出來,墨北堂幾乎在他出招的那一剎那間,起身往後退,雙手突然浮現了一把琴,那是一把白色的琴,一把無弦卻有音的琴。
墨北堂修長的的指放在了琴上,猛地一拂,琴音嫋嫋旋開,一股風呼嘯旋過,朝着君玄燁的方向飛襲而去。
君玄燁雙眸一眯,脣角微微一勾,看來是一個有實力的傢伙,他雙手猛地攤開,兩縷光元素自他的手掌裡溢出來,然後狠狠的揮了出去。
光的元素力竟然被風元素捲起,兩道元素力在半空中旋轉縈繞。
衆神紛紛擡頭盯着這一幕,有人則是驚呼道:“那不是墨北堂,冥界銀河的琴師,當年曾經淹了整個冥界,殺死不少的神,也是傳說中被關在地獄之牢裡最久的神。”
“天吶,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北堂,聽說是上神界天神之子,後因上神界犯了錯,被派到冥界來,到了冥界後,他便終日無所事事。”
“這世間除了墨北堂無弦之琴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之外,還有誰的有這般的實力。”
雲輕婉看向那羣議論的人,眼眸裡散發着一抹深幽的光芒,然後快步的朝君玄燁走去,盯着墨北堂看:“好,你就留在我身邊,希望你不要後悔。”
墨北堂收起了琴,脣角微微一勾,琴消失了,他雙手負背,朝着雲輕婉走去,只是停在了雲輕婉的身前,然後便回頭盯着君玄燁看:“實力好低呀。”
君玄燁瞳孔狠狠一縮,身影突然如閃電一般的臨近墨北堂,手揪住了墨北堂的衣物,把墨北堂拎起,再狠狠的扔了出去。
墨北堂卻在半空中凌翻而起,然後穩穩落地,對着君玄燁笑道:“生氣什麼,其實你能擋下
我三風琴,已經算不錯的了,若有一日,等你找齊了三魂,你我二人再來比試一場也不遲,別這麼急着在那個女人面前丟人現眼。”
濃濃的殺氣與冷意自君玄燁的身體裡飄溢出來,離他最近的幾隻魔獸都感應到了,他們都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知道君玄燁是一個怎樣任性的男人,也是一個不可招惹的男人。
君玄燁緩緩的邁出了兩步,腳踩在那地面的時候,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然後伸手握住了雲輕婉的手說:“前往冥殿也需要一個幫手,我就暫時留你一條性命。”
墨北堂脣角微微勾起,看向那站在君玄燁身旁的女子,其實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們兩個,一個是活死人,一個是死活人,身上都充滿着一縷縷的鬼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服從那個女人,或許是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天日了,困在這裡幾萬年,墨北堂都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隨後墨北堂回頭掃了掃站在他身後的一羣神,眉頭微微一挑,問道:“那麼,你們打算何去何從?”
“我們……我們當然跟着墨琴師。”
“對啊,我們可都是刑罰未滿的神,就算出去了,也是被關着,被關了幾千年,可把我悶死了。”
“可是,那些人看起來要跟冥界作對,我們跟着去,會不會……”
“死就死,怕什麼,你以爲你再被關起來還能再出來不成?”
雲輕婉對他們的反應有些蒙,她不就讓君玄燁毀掉那地獄之牢嗎,怎麼這些神不做神了,要跑來做墨北堂的小跟斑,而墨北堂卻跑來做她的跟班。
他們都表示願意跟着墨北堂,對,是墨北堂,並不是她雲輕婉。
不得不說墨北堂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君玄燁掃了眼他們,再低頭看了看雲輕婉手裡的紫劍說:“我們走吧,前往冥殿。”
“嗯。”雲輕婉點頭,幾隻魔獸快速的跟在她身後,墨北堂要求跟她同行,雲輕婉並沒有阻止,當然,那一羣神也跟着,只是這陣形有些大。
只是走了不知多久後,君玄燁的身體竟然慢慢的呈現着透明的,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視線可以直接穿透手掌,君玄燁趕緊將手縮回到了衣物裡去,看向前方走着的雲輕婉,眼眸暗了暗,隨後便停下腳步說:“輕輕。”
雲輕婉回頭盯着他看,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他:“怎麼了。”
“我先去地界!”他不想騙她,只要有離自己的本命魂最近的時候,他才能繼續活下去,現在他沒有多少時間了,若是再耗下去,他怕是最後連保命的機會都沒有。
雲輕婉的心一緊,知道他的話代表着什麼意思:“需要我做什麼嗎,哦,這把劍還給你吧……”
她走到君玄燁面前,把劍遞給他,君玄燁搖頭說:“不需要,對我沒什麼用吧。”
“聽說地界是真正的魔獸世界,在那裡生存下來的魔獸實力一定不會弱,就算是最弱的魔獸也比人界魔獸森林的魔獸要強幾百甚至萬倍,你比我
更需要它,而且,它原本就是你的武器,我身上有神弓,還有金家的驚蟄弓箭,你拿着它吧。”雲輕婉伸手正欲握住君玄燁的手,可是君玄燁卻先退後了一步,然後緊緊的握住了那呈現透明手,怔怔的盯着雲輕婉看。
雲輕婉看到退開,不解:“你怎麼了。”
君玄燁突然拂袖一揮,將雲輕婉手裡的那把紫劍給收了起來,說:“沒什麼,我們分開吧。”
君玄燁轉身,身影如同疾風一般,飛向了天際,雲輕婉對他乾脆的離開感到不解,她快步的走前了兩步,仰頭望着君玄燁離去的身影,輕嘆了一聲,又分開了。
這一次分開後,多久才能相遇。
琴音突然響起,緩緩的旋律拂過雲輕婉的耳畔,雲輕婉轉身看向墨北堂 ,就見他不知何時拿出了琴,輕輕彈動着。
“墨北堂,離冥殿最近的路在哪裡。”
墨北堂突然放下了一聽手,伸手指着被陌黎川拎着的元嬰說:“你去問她啊,那個惡毒的女人,可有心機了,她掌管的冥界可不止厲鬼殿啊,冥殿那麼多行宮,我怎麼知道你想去哪一個行宮的路。”
“你不要胡說八道。”元嬰聽到墨北堂的話時,眼眸深深一蹙,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警告之意:“你跟着這個女人一起,就不怕被剔去神籍嗎,堂堂天神之子,墮落到這種地步,你就不覺得很可笑?”
墨北堂眯了眯雙眼,掃了眼元嬰:“我再怎麼墮落,也沒有你墮落吧,如今都成了別人的階下囚,妄了你苦苦修煉萬年,竟一朝成爲廢人。”
“你……”元嬰瞪看着墨北堂,墨北堂的確是地獄之牢裡被關的最久的神,而也是跟元嬰作對最久的那個,墨北堂是一頭狼,一頭頑固的狼,從來不會服從任何人的命令,就算是他的老子,可是如今卻服從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元嬰非常討厭的女人,元嬰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笑話。
雲輕婉回身往元嬰那兒走去:“我怎麼不知道冥殿還有四大行宮,元大人,你可別讓我失望。”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路,雲輕婉不想再浪費時間去尋找冥殿,因爲方纔君玄燁離開的時候,她就隱隱的察覺到了君玄燁的異常。
元嬰知道雲輕婉狠毒,也沒有隱瞞什麼:“就算要找焰殿下,你也得先踏入冥殿,才能進入四大行宮,往前走,一百米遠,有一道虛空之門,只要找到那個門,你們就可以立刻到達冥殿,不過,此刻應該是冥王跟莫瑤仙子成親之日。”
雲輕婉眯了眯雙眼,冷笑了一聲:“這麼說,我師父是被關在四大行宮的某個行宮裡嘍,呵,倒是讓我意外的是,莫瑤做人的時候,有蓬蓮島那樣的背景,做鬼了又攀上了冥王。”
“莫瑤是誰?”墨北堂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雲輕婉回頭掃了他一眼:“一會兒你便能領教到莫瑤仙子的風彩,她活着的時候可迷了不少少男老男,死了還把冥王搞到手,不會很差的。”
墨北堂一聽,微微點頭說:“希望如你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