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震耳嘶鳴的轟響之聲,整個琉璃臺被震的搖搖欲塌。
雲輕婉重重跺腳,這才穩住了自己搖晃的身子。
紫焰緩緩收勢,回頭掃了眼雲輕婉:“方纔爲師所動用的每一個招式你都看清楚了。”
雲輕婉也回頭怔怔看他,然後點了幾下頭說:“好厲害,既然師父可以使用七擒之法,那爲何不幫徒兒劈開一條道出去。”
“爲師只是魂體,所揮霍出來的力量,並不適合用於外面,你方纔也看到了,爲師的力量僅僅只能讓琉璃臺震晃一下,並不能將琉璃臺給震碎,這其一跟七彩琉璃燈的堅固性有關,其二,便是爲師的力量,無法幫助你。”紫焰耐心的解釋:“況且,爲師屢次幫你,你會造成一種依賴性,強者都是從逆境中成長出來,沒有哪個強者一路平穩,那樣就不叫強者。”
紫焰說的話,雲輕婉覺得很有道理。
她低呵了一聲:“我只是跟師父開個玩笑。”
“你只有兩天的時間。”紫焰轉身,一腳踏入了水晶柱內,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話:“爲師這幾日也準備閉關了,最近這段時間,恐怕爲師都不會出來。”
雲輕婉盯着慢慢消失在水晶柱裡的身影,輕吐了一口氣,有些苦逼的說:“看來還得靠自己。”
還有兩天,雲輕婉的七擒之法練的越發熟練,可這熟練中,她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此時,已經是雲家成年儀式的前一個夜晚。
雲輕婉的反覆的練習着七擒之法最後一擒。
她的手柔軟的就似無骨,每一招式中都拖出了長長的幻影,最後她低喝了一聲:“轟!”
……
清晨,雪露重重,積雪成堆。
一年一度的雲家成年儀式,於今日舉行。
來自於京國城雲家基地的隊伍,風雨無阻的踏入了清風鎮,延着清風鎮的道兒,慢慢的走向雲家訓練場。
今年與往年不同,雲家最高執掌者,雲驚天也跟着隊伍走進了清風鎮。
地面皆是積雪,馬車無法行走,高貴的少爺小姐們,紛紛下馬路行。
領隊而行的是一位兩鬢白髮七十出頭的老者,他身穿着一套卡其色的棉衣,胸口掛着一個象徵着召喚師的徽章,但是他真正的實力卻並未被掛在胸前。
老者雖已經有七十餘歲,可精神充沛,身體健碩,絲毫不像一位年邁的老人。
而老者的身旁跟隨着一位才五歲大的小男娃。
他頭上戴着一張黑色白棉邊的帽子,身上穿着深藍色的大棉襖,腳上裹着一雙棉鞋,長相俊俏,雙眼漆黑碩大,看人的時候,兩眼賊溜精光,一看就知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這時,男娃回頭問老者:“雲家主,我們還要多久纔到雲家訓練場。”
“快了,快了,宜然小師父,你看到前面扇紅色大門了嗎,大門口站着的一羣人,正是雲家訓練場出來迎接的掌事們。”雲驚天手指着不遠處的房屋,耐心的解釋。
“看到了,看到了。”這個叫宜然的小孩子高興的拍了拍雙手說:“雲家主,我們進入雲家的時候,可以先讓我看看你準備讓我醫治的那位病人嗎?”
“當然可以,一會兒我會安排人,帶你去雲姑的那個院子。”
雲驚天滿臉寵溺的撫摸小宜然的腦袋。
很快,他們來到了雲家訓練場的大門。
雲鴻揚召集了訓練場內比較權威的長老跟弟子們出來迎接,還在遠遠之處,雲鴻揚便迎面走了過去,滿臉笑容與敬意的呼喊:“爹,你老人家怎麼親自來啊,到了清風鎮才通信給我們,我若是知道你們那麼早來,就直接到清風鎮鎮門迎你們去。”
雲驚天看到雲鴻揚後,面兒一板,原本滿臉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犀利的目光在長老羣中一掃,發現自己想見的人卻不在這些人當中,雲驚天不免皺了皺眉頭問:“老大,你的手怎麼樣,還有,這老二怎麼沒出來。”
雲鴻揚故作一驚,回頭在人羣中張望了眼,隨後,捂着自己早已無知覺的殘臂,急忙回頭說:“爹,孩兒就是少了一隻手,不礙事,至於二弟他,他前些日子,說要替六妹尋藥草,帶着一幫弟子去碧雲森林了,沒想到這老二至今未回,他真是越來越放肆。”
“哦,沒事就好!”雲驚天嚴肅的面兒微微有些舒緩,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柔光:“那你六妹現在可以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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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妹!”雲鴻揚臉色又是微變。
雲驚天覺得不大對勁,眉頭皺了起來:“你六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不不!”雲鴻揚趕緊搖頭:“爹你有所不知,就是六妹說要上山尋藥草,我跟老二都不放心,所以才讓老二帶着一幫弟子陪六妹一塊兒去,估摸着六妹跟老二也該回來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今日是每年一次的後輩成年儀式。”
在雲驚天來之前,雲鴻揚都已經把理由想好了,只要先將雲驚天糊弄過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了。
“你六妹也去了。”雲驚天大喝:“你不知道你六妹身體不如別人,腿腳不方便,怎麼還讓她也跟着去。”
雲鴻揚撲通一跪,抓住了雲驚天的手說:“爹,是孩兒無能,沒能擋住六妹,我這……我這都是怕六妹尋短見啊,六妹這些日子也不知發什麼瘋,一直說要去碧雲大陸找藥草,若非成年儀式快臨近,我都想陪六妹一塊兒去碧雲大陸,替六妹尋她想要的藥草。”
雲驚天看他神情不安,滿臉愧疚與爲難,便放低了語氣,雙手扶住了柺杖,說:“我有十幾年沒踏入清風鎮了,沒想到這兒一點變化也無,我還聽說,你六妹生了個女兒,我這外公也做的不太稱職,既然你六妹不在,那你且將我的小外孫女叫出來,讓我好生看看她如今長多大了。”
“這這……這……”雲鴻揚垂下頭,一雙眉頭緊緊的鎖起,臉上是苦惱的表情,吱唔了半天沒開聲。
雲驚天不悅又喝:“又怎麼了?”
“爹,六妹的確生了個女兒,只是……只是,她前幾日傷了舞兒的臉,然後就失蹤了,我如今派人到處尋找她的下落。”雲鴻揚一邊說一邊抹淚:“舞兒的臉,算是毀了,眼睛也看不見,也不知輕婉那丫頭練的什麼邪功。”
“什麼?”雲驚天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