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卻帶足了威脅的意味,這令藍逸淺跟藍興德的腳步慢慢的往後退。
最後,藍興德呵呵的笑道:“既然那樣,那雲姑娘便好好收着,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德家的人說,有了這玉牌,德家那些狗便可以任你差遣了。”
“對,我爹說的是。”藍逸淺跟着附和。
雲輕婉跟君玄燁卻在心底嘲笑,藍家的人真是夠不要臉了,竟然聲稱着德家不過是狗。
看來藍家跟德家的恩怨不小啊。
就這樣,雲輕婉與君玄燁在那兩父子之間的“洗腦”之下,回到了藍府。
藍興德徑直的將雲輕婉跟君玄燁來到了大牢,藍興德回眸瞥了眼藍逸淺,然後湊近藍逸淺耳邊,跟他說的幾句話。
藍逸淺聽後,微微點頭,目光瞥了瞥站在一旁的雲輕婉,然後輕嗯了一聲說:“好。”
隨後藍興德便吩咐一旁的護衛開牢門鎖。
這牢門是由鐵製成,看起來這鐵並非普通的鐵,十分牢錮不說,上面還塗了一層紅色的油漆。
牢門打開後,藍興德便伸手擺了一個“請”的動作,對雲輕婉說:“雲姑娘啊,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坐在裡面的。”
雲輕婉腳步剛邁開,便聽到藍興德滿嘴的算計,這令雲輕婉腳步頓了頓,她倒是很想聽聽藍興德在算計什麼呢!
“吱吱,吱吱,吱吱!”就在這時,雲輕婉肩膀上的雲寶卻突然蹦跳了起來,黑溜的眸子裡散發着一抹兇戾的冷光,嘴裡的言語說的很響亮,而這牢裡也很空曠,所以當雲寶“吱吱”叫的時候,迴音不停的迴盪着。
藍興德盯着雲輕婉肩膀上的小肉團,眼眸又炙熱了起來,然後伸手指着雲輕婉肩膀上的雲寶道:“若是你可以將你的魔獸爲了藍家所用,我藍家定重金酬謝你,將來等你嫁給了逸淺之後,你就是我藍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雲輕婉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捧腹大笑,雲寶則是齜牙咧齒,不停的哆嗦着那兩排白森森又鋒利的尖牙,像是在警告藍興德的癡心妄想。
藍興德看到雲輕婉在那兒笑,卻不知她爲何笑,只覺得雲輕婉的笑容裡充滿着諷刺,藍興德便皺緊了眉頭說:“雲姑娘,有什麼不妥嗎,還是你覺得當一個藍家的主母有失了你的身份,你知道藍家的產業在天下間有多少嗎,那些財富可是你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逸淺肯定是未來的家主,你嫁給了逸淺自然也會成爲藍家的主母,坐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難道不渴望得到那些財富嗎?”
他不信,雲輕婉一點也不動容。
雲輕婉,你就裝下去吧,等我得到了你的魔獸,便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可雲輕婉真的一點也不屑,她微微仰起了細白的下巴,一腳邁入了牢門,走了進去。
連一個字都懶得回覆他。
藍興德見此,氣的面紅耳赤道:“雲輕婉,你真是不識好歹,我藍興德對你仁至義盡,可以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若不然,我們便會動用藍家家規來處罰你,到時候,你跟他,還有藍靈兒都會死在刑場裡,反正你已將藍綺兒的藥方寫下,到時候只要找到彼岸花,自然會有名醫救治綺兒的臉傷。”
這些都是藍興德步步精算之後,算出來的結果,他自認爲雲輕婉這樣嫩的小丫頭,是玩不過他這個老薑。
雲輕婉卻一臉看戲的盯着藍興德。
藍逸淺在一旁很爲難的勸說:“爹,要不,我進去勸勸。”
藍興德拂袖一揮,沒有阻止藍逸淺,藍逸淺便進入了那個牢房。
正當君玄燁跟藍靈兒準備進入牢房的時候,藍興德卻伸手一擋:“你跟藍靈兒的牢房不在這裡,來人,把他們帶到另一個牢房去。”
君玄燁目光一沉,周身的氣勢慢慢的涼了下來,雲輕婉發現君玄燁不對勁兒,趕緊叫了他一聲:“君玄燁,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要好好保護好藍靈兒。”
君玄燁擡眸望向雲輕婉,眼眸中閃爍着一抹溫柔,周身剛騰起的那一股氣勢便再一次被壓了下去,隨後,君玄燁便乖乖的轉身,隨着那些護衛到了隔壁一條巷的牢房。
藍興德看了眼藍逸淺,兩父子默契的點了點頭後,藍興德便轉身離去。
隨着衆人離開,這一片原本被火燭照得通亮的牢房,一瞬間暗了下來。
外面有一抹月光自窗戶外頭斜射而入。
雲輕婉坐在了窗戶底下的那一席牀,雙腿盤膝,閉目休養。tqR1
藍逸淺回身,望着那在月光投射下,越發美麗的女子,藍逸淺頓時心生了邪念,想想這裡無人,只有他與雲輕婉,他想在這裡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是,藍逸淺又想起了在大邵國時,險險被雲輕婉弄死的下場,便心生忌憚。
不過,牢籠被漆上了紅漆,那些紅漆是專門用來治那些魔法師的,一旦進入這裡的人,一切魔法將會失效,那樣的話,就等於說雲輕婉現在是一個不能動用魔法的人,在兩人都無法動用魔法之下,男人跟女人打鬥,誰贏的勝算更大些……
想到這時,藍逸淺便心安理得的朝她走去,然後緩緩的坐在了雲輕婉所坐着的牀,輕聲的說:“輕婉,我爹那個人,就是那樣子,你別往心裡去。”
雲輕婉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看他,便暗暗的動用魔法,可是她發現,她的魔法卻怎麼也無法揮出,紫焰提醒她:“徒兒,不必費心了,藍家的人在牢裡漆了一層紅木漆,那是用來壓制一個牢犯魔法的剋星。”
“原來如此。”雲輕婉心靈傳音了過去。
紫焰笑道:“不過,這對於你們的玄氣卻並無用處。”
雲輕婉聽後,挑了挑眉,便試探了一下自己的氣脈,原本先前就一直停滯在原地不動,現在這樣的環境跟空間,卻是可以用來修煉玄氣,讓自己的武力增加。
只是,一旁的藍逸淺卻不讓她省心,她隱隱察覺到一抹異樣的吐息灑在自己臉龐,使得雲輕婉猛地睜開了雙眼,就見藍逸淺正傾前身子,臉湊近自己,嘟起了嘴巴,正準備往自己臉龐親過來。
眼看那張臉就近在自己眼前,雲輕婉趕緊揚起了巴掌一揮,重重的打落在了藍逸淺的臉龐上,只聽“啪”一聲,藍逸淺被這一巴掌狠狠的打趴在地上。
這時,藍逸淺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他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臉,然後猛地回頭看向安然坐在草蓆牀上的雲輕婉,他卻連生氣的念頭都沒有,只覺得,這是一種情趣。
藍逸淺不死心的爬起身來,笑了笑道:“輕輕,那個女人是這麼叫你的吧,叫的還是蠻順口的,輕輕,你也別再修煉了,這個牢房是特意爲你準備的,你的魔法在這裡沒有一點用處。”
紫焰看不過去,傳音問道:“徒兒,這個男人也太不要臉了,要不要爲師出去嚇嚇他。”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計較,還是不勞師父費心,我自會有辦法收拾他的。”雲輕婉傳音道。
“好,爲師就靜靜的看着。”紫焰亦是一臉看好戲的從琉璃臺的水晶柱裡看藍逸淺,他的徒弟虐人的時候,可不會心慈手軟,這個藍逸淺也真是夠愚蠢,以爲沒了魔法,他的徒弟就是一個廢人嗎?
雲輕婉閉上雙眼,鳥也不鳥一眼藍逸淺。
藍逸淺見她不語,便覺得雲輕婉安分了下來,他雙手負背,瞧了眼雲輕婉頭頂上的那一扇小窗,感嘆了一聲:“今夜月亮好圓,本該是美好的夜色,你我卻到了這牢房裡,輕輕,春宵一刻值千金,就算在這牢裡,可有你我在,也是很值得做些有意義的事。”
雲輕婉猛地睜開雙眼,脣角微微勾起,衝着藍逸淺笑,倒是覺得藍逸淺說的頗有些道理,然後就見她站在了草牀上,對藍逸淺勾了勾手道:“過來。”
藍逸淺見她終於迴應他了,臉上露出了頎喜的笑容,快步的朝雲輕婉撲了過去,然而,雲輕婉卻在藍逸淺撲過來的時候,擡起了腳,周身彈開了一縷縷淡淡玄氣,往藍逸淺的胸口重重一踹。
藍逸淺瞪大了雙眼,原本看到雲輕婉擡腳的那一瞬間,準備躲開,可在看到雲輕婉周身縈繞着的淡淡玄氣時,他整個人一愣,就被雲輕婉一腳給踢開,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撞到了身後的牆。
還未回過神來,雲輕婉便從草牀上跳了下來,往藍逸淺的方向走去,語氣森涼的說:“藍逸淺,要不我們來切磋一下,你若是贏了我,我便任由你處置,你叫我往東我便往東,你就我往西我便往西,但若是你輸了……”
“我輸了就怎麼樣?”原本撞到背後的牆之後,藍逸淺渾身都覺得快散架了,可是在聽到雲輕婉的話時,藍逸淺整個人精神了,他緩緩站起身,抹去了嘴角的血水,目光灼灼的盯着雲輕婉看:“我輸了,會怎麼樣?”
“裸……奔!”雲輕婉慢慢的擡起了雙手,雙手握成了拳頭,渾身散發着濃郁的玄氣,看起來是準備要破階了,只是一隻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機會突破自己罷了,眼前這個藍逸淺,倒是一個不錯的練手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