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人這麼說,我們想起來了!”有百姓從人羣中走出來,道:“上個月底,我隔壁的王二毛才帶着他的馬隊從邊關做完生意回來,王二毛就沒有得病,他家裡人都死了好幾口子了,只有他還好好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那天清城的時候,他抱着他的媳婦和奄奄一息的兒子哭的那叫做一個苦啊!”
君子月想起來在城外看見的那個身材健碩,但是卻神情頹廢,疲憊不堪的男子,那個男子的臉上痛苦的神色她這一天一夜來一直沒有忘記過,一直在腦海裡縈繞着。
“對對,我們可以不吃一樣的飯,不吃一樣的菜,但是我們都喝水,是水的問題!我想起來了,大約七月半的時候,我二哥晚上拉肚子,他上完茅廁的時候,剛往家走,結果卻說聽到外面有動靜,後來他看到有兩道黑影從院子門口走過,當時他嚇壞了,以爲是七月半鬧鬼了呢!”
有人也開始想起一些於尋常不同的細節來,自從瘟疫爆發以來,全城恐慌,幾乎沒有人去追究大家到底是怎麼得病的、病源從哪裡來?
衆人的心中,除了恐慌再沒有別的想法,直到如今,君子月一席話,將衆人點醒,衆人一一回想,果然發現了在瘟疫大規模爆發之前,確實有許多詭異之處。
“你家旁邊有水井?”君子月盯着那說話的人問道。
“對對,大人,您說的十分對,我家在城東,我們那一片只有兩口井,就在我家旁邊!”那人趕緊點頭。
“毒是下在水井裡面的,我們平時都要喝水井的水,所以,我們都中毒了,而後來從別處回來的,都沒有中毒!”百姓們恍然大悟。
糜山二老站在寺廟的另一側人羣后面,他們倆人互相對眼,眸中,是一抹欣慰的笑意。
糜山二老在這世上混沌了百年,被世人誤會二十年,被各大門派追殺二十年,那二十年,他們憤世,他們懊惱,他們無助。
如今,君子月這聰慧又厲害的丫頭出現,正如給他們原本晦暗的生命點亮了明燈一般,他們欣慰至極,他們更爲絕世屠神真卷找到了最合適的人選而高興。
“放心,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的,本御使必然讓他活起來!”明亮的火把之下,絕世姣好的容顏之下,是一諾千金的誠摯。
糜山二老身側,是背手而立的墨御烜,周身清冷,但是脣角卻是一抹笑意,他的眸光更是明亮如燦星,他的眸中,滿滿的都是那人羣之中神情淡定的小丫頭——他的小月兒。
“哈哈哈,小小丫頭片子,竟然口出狂言!”突然,一聲爆喝,一道尖利的女人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
聞聽這聲音,墨御烜的眸光立刻暗沉,他身側,王薛等着他家爺發佈命令。
“呼呼呼~~”一道道罡風從四面八方而來,無數白色鳥兒在高空抖動着翅羽,它們的翅羽帶着可以腐蝕一切的劇毒粉末,這些粉末揮灑而下,距離君子月這邊遠一些的百姓立刻中招倒地。
“啊啊啊……”一聲聲悽慘的喊聲之後,那被粉末侵襲了的百姓沒出兩個止息時間便已然化作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