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夕月回到街上,看了看周圍,她又擡頭看了看天色。
已經不早了。
“月,我們還是明天再說吧。”今天已經這個時候了。
她不急不緩說道:“再走走看。”
走走看?
有什麼好看的?
天色都已經黑了,該回去睡覺了。
日頭已經偏西,可街上的人行人並沒有減少,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在街上她走的很緩慢,目光在兩旁掃視。
很快,白天在人前走過的兩家三地的人,匆忙從他們走過去的方向,快速往回走。
看到他們走來的身影,千夕月走到一旁,靜靜看着他們從面前走過。
“喂……”
波動從後面襲來,千夕月立即轉身,擒住來人,一手扣住他的脖子!
“是我是我!”來人趕緊大叫,一張臉皺起。
他沒有惡意,就是想叫叫她。
看清楚來人,千夕月並沒有因此放開,掐着他脖子的手指,反而更加用力。
“不要再跟着我。”她冷冷開口。
那人立刻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快死了。
千夕月這才鬆開手,冷冷轉身往人羣中走去。
被鬆開以後,那人彎腰大喘,好不容易喘息過來,再擡頭,黑色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怔了怔,扭頭看了看四周,驚奇不已。
人,人呢?
不是,就這麼一會的時間,他就消失不見了?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別等會又被他掐着脖子。”他手揉着脖子,搖頭嘆息道。
剛纔那一下,他感覺自己就快死了,那個人的話也並不是警告。
要是自己在跟上去,她真的會殺了自己,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看了看周圍,他慢慢往酒樓方向走去。
千夕月並沒有回酒樓,在街上不急不緩走着,任誰看她都是在閒逛。
然而她卻是一路尾隨兩家三地的人,一直跟着他們,看着他們走進一處很僻靜的大宅。
站在人羣,她看着大宅緊閉大門,轉身往回走去。
妖容不在這裡,她一個人做不到靠近他們,而不會被他們發現,不能跟在軒轅旁支那樣。
既然知道他們住在這裡,那就足夠了,她的目的也不是兩家三地的人。
原本來梵雲之州,是爲了月樓的事情,現在多了一件玄月古派的,這些人暫時就不要驚動了。
從大宅外面離開,千夕月也走回了酒樓,畢竟在酒樓裡,還有個人以爲她對那座山東西感興趣的人。
回到房間裡,她沉默坐在那,房間裡寂靜的可怕,只有燈芯燃燒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很是細微,但在這房間裡卻格外明顯。
魆煌無聊盤在桌上,看着她半天都沒換一個姿勢,一臉鬱悶。
“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就這麼坐着,多無聊啊。
嘆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千夕月回過神睨視了它一眼。
“沒什麼事,你好好休息。”說完,她走到軟墊上盤腿坐下,雙手手結變化,六色玄力環繞在周圍。
魆煌看到那六色玄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強大。
目瞪口呆看着千夕月,只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怪物。
六系同體,還修煉鎖魂術,可她實力提升的速度,一點都沒有變慢!
不過她怎麼不修煉鎖魂術,反而今天修煉六系玄力了,最近她不一直修煉鎖魂術嗎?
魆煌看着她,心理一陣鬱悶,不過還是沒說什麼,自顧自爬到牀上,然後沉沉睡下。
手結不停變化,六系之力環繞,時間一點點流逝而過,讓人只覺得這時間快到不可思議。
黎明破曉,陽光折射進房間,魆煌才慢慢睜開雙眼,在雙眼睜開的同時,它猛然一怔,隨即立刻跳了起來。
一團六色之光在千夕月身邊環繞,那跳躍的力量無比耀眼,房間裡的天地靈氣也很濃郁!
它嘴巴張開,眼睛更是睜大,完全震驚狀態。
難怪她要修煉玄力了,原來是要晉升了。
不過看這樣子,晉升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這跳動濃郁的力量,簡直讓人……讓它咋舌!
彷彿是感覺到魆煌的注視,六色之光在她身體周圍流動,慢慢回到她身體,房間環繞的天地靈氣也一點點被她吸收。
千夕月睜開雙眼,第一看看到就是魆煌震驚的表情。
“口水快流下來了。”紅脣輕啓,冷淡的聲音傳出。
魆煌立即回過神,把嘴巴閉上,它飛到千夕月身邊,目光在她身上掃視。
“我覺得自己這次甦醒的,倒是很值得。”它上下打量着千夕月,若有所思點頭,含笑說道。
真的很值得!
“你說的是你的出世,還是你接連幾次的甦醒?”千夕月看着它的表情,冷淡問道。
魆煌聽到這話回過神,輕咳一聲,“沒什麼。”
它現在不會說的。
就算她比一般人類更好,讓它還算滿意,不過有些事情,它還沒覺得可以。
千夕月見他不說,看了一眼它沒有繼續問下去。
“你幹嘛不問了?”魆煌見她這樣,好奇跟過去。
她扭頭看過來,目光落在它身上,“只要你對我沒壞處,倒是不介意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畢竟就一頭,現在這個樣子,一句話就能讓泰坦血火狂獅嚇趴下的小傢伙來說,她覺得留它在身邊,沒什麼壞處。
“你要求的還真簡單。”魆煌說着,額角滑下黑線。
不要其它的,只要好處。
千夕月搖了搖頭,不急不緩開口,“不是誰都可以這麼簡單留在我身邊。”
隨隨便便一個人,她是不會留在身邊的。
魆煌聽到這話,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自己被盯上的錯覺。
沒錯沒錯,那肯定是錯覺。
想那麼多幹嘛,沒那麼多事,對對對,沒那麼多事。
心裡那一點點不好的預感,慢慢消失,它含笑注視着千夕月,“我們今天還出去嗎?”
看她最近不會太閒,她來這裡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的。
“當然。”千夕月說完,邁步往外走去。
魆煌立刻跟上,趴在她肩上。
它沒有想過,如果那只是想多了,幹嘛還要那樣安慰自己。
真的只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