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吻還是不吻呢
童顏定定的盯着面具下露出一雙散發着瀲灩光華的眼睛。
是他！
這下麻煩了，看來這傢伙不好擺脫了。她好半響沒吭聲，手倒是舉得有點累，身子微微一動。而這一動，手便被鬆開了，反被他握着放在牀上，揉了揉被握的位置，“捏痛了？”
這聲沒有剛纔的低魅，多了份溫柔，童顏有些愣神，這人實在有點琢磨不透。
“沒有。”她負氣抽回手，現在她是沒有力量和他對抗，總是會有報仇的一天的。
既然他說他的面具不是輕易揭開的，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反正他不打算告訴自己他是蕭慕，對她也是無所謂的，管你是誰，有錢賺就行。
兩人沉默好半響，他嘆了口氣，終於伸手將面具拿了下來。
童顏盯着他的動作，差點忘了呼吸，面具下還有一層薄薄的麪皮，想必是預防萬一的，要不是自己也帶過蕭慕給的麪皮，很可能看不出來。
等麪皮揭下，露出那張絕美的臉。
童顏無奈嘆了口氣，“果然是你。”
爲啥總是被這丫騙呢？真是讓人氣憤。
“你是失望還是高興？”蕭慕勾起她的下巴。
童顏沒好氣的撇開臉，“不失望也不高興。你是誰和我沒關係。”
蕭慕一笑，又鉗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扭頭對着自己，湊近一雙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是嗎？看着我的眼睛。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寡婦的。”
童顏瞪他，看就看，誰怕誰？
“你覺得你很帥嗎？我倒不覺得，你臉太白，就像八輩子沒曬過太陽，恩，對了，反正你是皇陵裡走出來的鬼。你的鼻子太尖了，沒有肉，顯得很刻薄沒福氣。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惜吊腳樓似的，惹桃花難長命……”
話還沒說完，吧嗒的小嘴被狠狠的吻住。
好半響，童顏沒反應過來，他也沒動，兩人眼珠子都瞪得銅鑼般大盯着對方，誰也不敢動，似乎這種詭異的姿勢是被吸鐵吸上來的。
蕭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吻了上去，總是聽她說話很生氣，可吻住了就不想放，只覺她的脣瓣軟糯香甜，可又不想跟進一步，否則這個臭丫頭該認爲自己對她動情了。
童顏就更加糟糕了，她不敢動，是怕惹起火啥的，畢竟兩世人都沒有接過吻，萬一一動，這丫得寸進尺，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那該咋辦啊？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忽然窗外一道紫光呼嘯而來，“唧唧咕咕咕唧……”尖利的叫聲跟隨而至。
童顏腦海裡猛然出現那隻傲嬌的紫靈雀，忙一把拍開蕭慕的臉，另一隻手一把就抓了過去，誰知紫靈雀速度極快，跐溜一下，便飛過她的眼前，鋒利的羽毛毫不客氣的在她臉上劃過，忽然一隻手擋住了她的臉，只聽慘烈的尖叫，紫色光影吧唧一下很沒姿態的趴在地上，小肥肥的身子紐啊紐啊，紫色泛着金色光芒的翅膀噗嗤兩下，好不容易站穩，似乎腳崴了，一翻身，起不來了，奮力噗嗤翅膀，露出黑色的肚皮，姿勢難看的瞪着一對小豆子眼，無比幽怨的望着護着新歡漂亮臉蛋拍飛自己的主人，就差掉眼淚了。
“敢傷人，還不滾。”蕭慕皺了皺眉。
聽見主人叫滾，裝翻肚皮的紫靈雀唧唧咕咕的耷拉着腦袋翻身站起來，小腦袋一歪，小眼珠子朝着童顏一瞪，“賤人！”
蕭慕眼睛一瞪，“滾！”
撲哧被罵的紫靈雀趕緊飛了起來，誰知在空中飛了一圈，屁股一撅，一顆鳥糞正掉到童顏探着腦袋想看搞笑的傲嬌臭鳥的腦袋上，劉海髮絲上一坨黃黃的，黏黏的……
“靠！”
覺得罵人無品的童顏也怒了，不顧鳥屎，一躍而上，臭鳥沒想到她居然忽然那麼迅速的跳起來，嚇得撲騰翅膀就要飛，童顏哪裡會給它溜得那麼爽，抄起身邊一件衣服就揮了過去，衣服兜頭將它蓋了個正着。
童顏撲上去，將衣服一兜，那傢伙就在裡面瘋了似的掙扎。
蕭慕倚着牀邊看一人一鳥鬥，笑得見牙不見眼。
童顏瞪他一眼，“這隻死鳥不是會說人話嗎？現在怎麼只知道嘰嘰咕咕的。”
“死人！死人！賤人！賤人！”尖利的叫聲從衣服裡傳來，好像是對她認爲它不會人話的反饋。
蕭慕忍不住大笑起來，“其實它就會幾句罵人的話，別看它模樣高貴，給養它的幾個小傢伙訓得只會罵人。那日牙尖嘴利是因爲有人在一邊指揮它說話。”
難怪呢，臭鳥居然能一問一答的和人對話，還以爲真神了。
果然鳥人都是一個鳥樣。裝逼，惹人討厭！
蕭慕見她一臉鄙視，笑着搖頭，“它還真是稀有的，要是把它憋死了，你會後悔的。”
“有什麼後悔的，它對我有啥好處？好吃嗎？”童顏拍了拍衣服裡的傢伙。
“它好處多了，血能解毒，肉能長生，還會賣乖裝傻逗樂。”
童顏呀了一聲，“那麼厲害啊，那還真不能讓它死了。”趕緊打開布包，紫靈雀身子軟軟的，小腦袋耷拉着，仰躺着，露出黑漆漆的肚皮，一對金黃爪子攤開，整個死鳥造型。
“死啦？不是吧？我沒用力捏啊，這衣服透氣的，太嬌嫩了吧。”這下童顏緊張了，擡頭看蕭慕在笑，再低頭看，小豆子眼睛一隻睜開，看見童顏立刻眯上。
鳥也懂裝死？
童顏氣極反笑，裝是吧？揪住它一直最漂亮的紅色長尾毛狠狠的一揪，給拔下來了。
“殺人啦……”裝死的鳥頓時彈起，淒厲地叫着，顧不上尾巴的毛，奮力一撲騰，直接穿過窗戶跑了。
童顏無語，“養它的都是啥人啊，那麼高貴的鳥弄得潑婦一般。”
“它有這幅德行還能是誰，還不是蕭堯。”蕭慕笑着看她氣鼓鼓的樣子。
童顏這下理解了，開始有些同情紫靈雀了，“再好的鳥才也得遇到好人不是？”說着睨了蕭慕一眼。
蕭慕忽然伸手擰了一把她的鼻子，“你這個傢伙，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童顏皺着鼻子，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得你什麼便宜了？我吃你的喝你的拿你的了？”
蕭慕看着她又氣又好笑，這個死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挖了自己的牆腳啊？應該說自己送了牆角給她挖，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
童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索性懶得理他，“白家那事怎麼樣了？”
蕭慕聽見她說白家，笑意一收，正經了些，“什麼白家那事？是我們羽雀閣的事，我們羽雀閣做東借錢給盛淵。”
童顏懶得和他磨嘴皮子，“我舅舅呢？”
“他們被蕭墨和白家留下了，我……”他看着童顏，他提前離開白家是擔心蕭墨趁着他不在偷襲來抓她，可他不想說出來。
“哼，你再怎麼有錢也是商家，人家三個王爺，一個曾經的一品大臣，哪有你的位置？”童顏還想說些什麼，一看他的嘴，就覺察自己脣有些痛，憤然扭頭，不理他。
蕭慕一笑，“我們要連夜離開。”
童顏賭氣是賭氣，也不可能不警惕，蕭墨已經看到她和鬼公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這裡羽雀閣的人不多，多留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翻身起來，衝着門喊，“翠果。”
翠果應聲進來，瞪着蕭慕滿眼都是敵意。
“叫廖掌櫃來，我有事說，我們馬上啓程回凌州。”
木青進來，也沒敲門，“主子，車馬已經準備好了。”
蕭慕點頭，將麪皮依然帶上，“等她準備好就走。”說着跟着木青出去安排了。
童顏吩咐廖掌櫃幾件事情，特意吩咐了要和白家多聯繫，還有粥場的事情，自己給了五百兩不能白費了，可以打着草根客店的名義協助白家一起弄。從古到今，江南都是富饒的地方，所以，她覺得餘杭城會是個很好的商業基地，何況這次出了糧食的問題，她忽然就想做糧食生意了，便讓廖掌櫃留意下這裡的農莊，如果的確把握大，之前糧食產量不錯的就弄一兩個農莊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當前重中之重是要培養人。
一個店鋪至少需要二掌櫃一個，賬房一個，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但是二掌櫃和賬房一定要夠忠心和有能力擔當。所以她交代考察下李三和吳中，新選來的幾個小男孩都準備帶到凌州去，由她盯着統一培訓。
她和翠果走到客棧前廳看出去，這才發覺羽雀閣來了很多人。連紫靈雀也帶來了，說明蕭慕本來就要以鬼公子身份出現了，本來她還對蕭慕爲了自己暴露了鬼公子身份而內疚，這下全都煙消雲散了。
李三和吳中站在一邊，欲言又止，童顏見了笑笑，“你們要好好幹，這幾天寥掌櫃在這裡指點你們。我可等着你們的好成績。”
李三忽然拉着吳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小姐的再造之恩我們無以爲報，定當竭盡全力打理店鋪。”
“快起來，好男兒只跪高堂祖宗，哪有跪女孩子的？”童顏趕緊叫着，李三和吳中這才爬起來，恭敬地送她們出去。
門外停着還是原來那輛大馬車。
“那我舅舅呢？”上車前童顏問蕭慕。
“我已經留下人和他們聯絡了，等他們應酬完就會到凌州和你會合。”蕭慕看了她一眼，“你舅舅不是光爲你來的。”
童顏瞅他一眼，什麼意思？是想兩個舅舅是爲了某種目的而來，表示玄璣並沒有把她這個公主遺孤放在心上嗎？
不過，她也懶得揣摩他的心思，一心想快點回凌州看看嫚兒和凌州的生意。
她一擡頭，就看見一支羽毛晃了晃，紫靈雀站在木青的肩膀上，偷看一眼童顏，立刻將腦袋埋在他的腦袋後面，像是躲着童顏，她不由一笑，臭屁鳥，總有一天扒光你的毛毛！
紫靈雀好像能預知她心聲，忽然哀鳴了一聲，腦袋蹭這木青的脖子，求安慰。
可惜木青是不懂憐香惜玉的，將它抓了下來，可對它也不敢放肆，紫靈雀氣得啄了一口木青的手，木青這下怒了，揪起它薄皮脖子拎起來，將出身高貴罕有珍惜的紫靈雀可憐兮兮的丟進鳥籠。
童顏懶得在和鳥一般見識，和翠果上了馬車。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此時的蕭墨還應該在白府，至少他們應該有幾個時辰搶在前面。
“翠果，那個翡翠璧你藏好了？”
翠果點頭，“小姐放心，盈娘收着呢。”
“盈娘他們沒事？”聽她的話童顏懸着的心也落下一些。
“恩，是小豆子帶着羽雀閣的人將盈娘帶來找我。”
童顏只想快點回到凌州，將翡翠璧拿來好好研究研究，究竟它藏着什麼秘密。
窗簾動了下，伸進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安神香，好好睡一覺。”
翠果聞了一下，果然是安神香，就將鏤空香盒接了過來，瞄了一眼童顏，見她眯上眼睛不說話，也不好問什麼。
她也是一連趕路整整兩天兩夜，心急如焚的，根本沒睡覺，也困得不行了，不一會兒兩人都沉沉的睡去。
不知走了多久，童顏猛然驚醒，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又覺得有些不對，馬車不是原來那輛了，小了些，不過還是墊得厚厚的，睡着很舒服。掀開門簾，滿眼一片荒蕪。不遠處點了兩堆火，空中飄來陣陣烤肉的香味。
蕭慕也坐在其中，正和暗衛們便笑着喝酒吃肉，這份模樣倒是多了分隨和。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蕭慕往這邊看過來，見她伸出腦袋，笑着站起來走了過來，“餓了嗎？本想叫你的，看你睡得那麼香不忍心了。”
童顏瞪他一眼，“你也會不忍心？不過想少個人搶食罷了。”
她搖醒翠果，兩人跳下馬車往火堆走去，蕭慕笑着搖了搖頭，跟着過去。
“我們原來的馬車呢？”童顏忽然扭頭問，好像有兩個跟着的丫鬟也不見了。
“他們走另外一條路了，我們這裡遠離官道，歇一下朝東邊繞過去。”
原來是做了他們的替身，還是他想得周到。
暗衛們見她們兩個來了，趕緊讓出一個火堆擠到一個火堆去。
蕭慕挨着她坐下來，從柴火架上取下叉了一條兔腿的木叉遞過來，“留給你的。”
童顏看了一眼靠兔腿，肚子咕嚕叫了，這纔想起來晚飯都沒吃。
木青遞給翠果一塊肉和一個饅頭，翠果接了不顧儀態的大口啃了起來。
童顏一笑，不客氣的接過來咬了一口，恩，真的很香。
蕭慕看着她啃肉的姿勢還沒翠果文雅，忍不住調侃她，“看你，真是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童顏白了他一眼，“吃東西也講樣子，你索性端着別吃罷了。”剛說完，一陣風吹過來，火堆的火呼啦一下往迎風面的童顏添了過去，她臉上一熱，嚇得剛想跳起來，面前黑色一片，原來蕭慕用自己的身子擋在她面前，火卻被他捲起的風幾乎撲滅一半。
“沒燒到吧？”他擔心地看着她，見她頭頂落下的髮絲被燒焦了幾根，伸手捏碎了髮絲，“就知道吃，毛毛躁躁的。”
當衆被他幾乎擁在懷裡，童顏一手抓着兔子腿，嘴巴正啃着，模樣着實狼狽。
翠果張大眼睛看着他們。蕭慕她以前是沒有見過的，只道他是鬼公子，可總感覺他好面熟。不過鬼公子的厲害她早就聽小豆子說到耳朵都起繭子了，羽雀閣的實力她也看到了，如果鬼公子真心對待小姐，她也覺得挺好的。見他們都不說話，只看到蕭慕的背影，看不到小姐的表情，趕緊悄悄的抓着肉挪到旁邊的火堆，和木青他們一起吃起來。
童顏尷尬地咳了一聲，鬆開羊腿，“你能讓開，讓我吃完這隻腿嗎？”
蕭慕見她臉紅，不由一笑，讓開身子，伸手將她一拖，離開風口位置，緊貼着他坐。
她手裡拿着兔腿晃悠着，無奈嘆了口氣，懶得和他頂嘴，繼續吃肉。
蕭慕微微一笑，抓了一根木棍捅了捅火，加了些柴。
童顏見他動作熟練，不像養尊處優的皇家出身。
“你倒是做慣這些事。”
蕭慕看她一眼，“如果你也有被逼得走投無路，幾天幾夜餓着，你也會這些。”
童顏啞然，他也會到走投無路沒有錢買吃的？
蕭慕擡頭看着頭頂的繁星，“我記得九歲的時候，隨着父皇打獵，誰知道被人推下山崖，昏迷間又被人丟到了大漠外，當我爬出大漠遇到商隊已經五天了，那是我第一次餓肚子是什麼滋味。”
打獵還打到大漠？是不是太遠了點？
童顏正在疑惑，蕭慕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我們在盛京郊外打獵，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北地郡大漠外，如果我再晚點醒來，恐怕早就被狼吃掉了。”
“那麼遠把你丟在大漠，那他們爲什麼不索性殺了你？”
“也許沒有膽，畢竟殺當朝太子，誰下手誰可能一生不安。而且，那天參加圍獵的還有天極國太子駱凰朝。”蕭慕笑着就像在說別人。
“嫁禍給駱凰朝？”
蕭慕一笑，點頭，“也許。反正我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獨自一人。”
童顏盯着他被火光耀紅的側臉，忽然覺得他真的可能受了很多苦，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已經好了？”
“沒有，勉強走路是可以的，不過可以撐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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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顏心裡一沉，看了他一眼，誰會想到堂堂太子到皇帝的人會有這樣的經歷。本想再問這腳是怎麼回事？可又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是不是顯得太關心他了，索性閉了嘴，繼續吃兔子腿，可神色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隨意。
蕭慕看了她一眼，“真是粗魯。”伸手將她的兔子腿奪過來，掏出匕首將一塊塊肉削了下來放在他身邊一個銀盤上，又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塞往肉片上撒了些粉末，“吃吧。”
童顏捏了一塊放進嘴裡，“真好吃。你居然帶着孜然和鹽啊。”
“在外行走，隨時會遇到沒地方吃飯的時候，野味常常是我果腹的食物，就算沒條件也要不能虐待自己的嘴不是？”他將身邊的一個皮壺子遞過來，“再配上葡萄酒，纔是人間美味。”
童顏接過喝了一口，純淨的葡萄酒果然好喝。
一匹馬在黑夜裡疾馳而來，木青他們立刻跳起來，便看到一點點紫色光芒一劃而過。
“是木風趕來了。”木青這才鬆了神經。
蕭慕站起來，木風已經到了跟前，從馬上一躍而下，抱拳道，“主子，白家二公子已經成事。”
“太好了。”童顏也跳了起來。
蕭慕點頭，“不急，坐下說。”木青遞過來一個水壺子和一塊肉，木風也餓了，接過來一口塞進嘴巴，猛咬了兩口就嚥下去，喝了口水，這才和蕭慕一起坐下。
“白二公子說準備啓程去凌州與主子商議細節，他說要預防官府插手買賣糧食的事情，他想最好買賣由羽雀閣和白家負責，而發放由官府來，但也得白家監管，否則，糧食到不了民衆手上，依舊達不到目的。”
蕭慕點頭，白逸陽想得和他一樣。
“蕭墨呢？他會插手嗎？”童顏急問。
“蕭墨已經回京，御王急招，何況這件事需要請旨才能做。其他的，還不清楚。”
“蕭墨回京估計還有一件事。”蕭慕將兔子腿肉又削下來一些，敲了敲銀盤，示意童顏繼續吃。看着她吃了一塊，擡頭看木風，“你還得辛苦下，速回京城通知羽雀閣的各部小心謹慎，最近不要接生意，閉門不出，等這件事完成等我令下。”
木風點頭，接過一個饅頭大口啃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屬下這就走。”
蕭慕見木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扭頭看着童顏，“你說糧食去哪裡買？”
童顏見他似乎也有想法，就笑笑，“一起說。”
蕭慕笑了，拿了木棍在自己腳下寫字。童顏也用木棍在自己腳下寫字，兩人挪開腳，看對方寫的相視一笑。
“玄璣。”
兩人都想到了玄璣。
兩位王爺到盛淵自然不只是爲了童顏，否則，他們不會讓童顏自己回來，而留在餘杭了。童顏對他們也沒有太多感情，他們這樣表現也沒覺得有什麼，否則，當初就不會讓最受寵愛的雲霞公主擔負着這麼大的危險來和親。既然他們爲了來盛淵探虛實，也昭示玄璣正式打開國門，準備再入江湖了。這時將玄璣拉進來，一來的確可以解決優良糧種的問題，二來可以給蕭墨一些牽制，讓他分身乏術。
“看來我們心有靈犀。”蕭慕勾起童顏的下巴，盯着她靈動的雙眸，伸出手輕撫她的面頰，童顏微微一笑，“你我之間是利益夥伴，自然要有默契。如果你是豬一般的隊友，我一定將你一腳踹開。”
“哦？”蕭慕緩緩低下頭，在她鼻尖三寸的地方，低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你欠了我那麼多錢，又是我的女人，踹得開嗎？”
隔壁火堆的人唰的將頭轉向另外一邊，恩，風景真好啊真好，黑漆漆的看不見正好發揮想象。
童顏嫵媚一笑，將臉往上湊了湊，兩人鼻尖的距離只有一寸半，“錢還沒給我呢，當然不能踹，而且，想做我的男人嘛……有條件的。”
看着她流光異動的剪眸，蕭慕笑意深了，“你是在挑逗爺，爺可不是聖人。”
“有一句話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所以，我不喜歡聖人。”
“哦……”蕭慕調子往上一挑，死丫頭挺開放，眼睛飛快的瞟了一眼隔壁火堆，那火堆立刻自動的悄然飄移，就連翠果都被捂着嘴巴，被硬板腦袋轉向黑漆漆的方向，左右一架跟着火堆人影一起飄出一丈遠。
這樣聽不見兩位主子說**話了吧？
童顏纔不管他們，自己不夠高，只好用手握爪他的手臂，踮起腳尖，嘟着吃了兔子腿的小嘴，緩緩的挪近……
真是好多油啊，吻還是不吻呢？
蕭慕開始糾結了，可看着她泛着光的櫻桃小嘴，之前吻她脣柔軟芬芳觸電的感覺瞬間涌上全身。
好吧，兔肉的油也是蠻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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