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緣蹲在一邊,她本來很害怕那邊,自己要是再跳一次,大概就魂飛魄散了。
但是這兩個人大半夜的來幫自己,自己也不應該太懦弱了。
“那個,我站在那地方的時候,地上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出現,然後我就不由自主地重複着跳樓的行爲。”
姜緣一邊說着,一邊飄了起來,慢慢落在那塊地方。
果然姜緣站的地方出現了黑色的圈,在青灰的水泥地上也很顯眼。
姜靈佑看得不大清楚,但是司承運能把那黑圈看得明明白的。
那黑圈像是一個深淵一樣,不斷地散發着陰邪之氣,鑽入姜緣的魂體,控制着姜緣重複跳樓的行爲。
好在姜緣每晚都跳一百次,讓這陰邪之氣的力量散盡了。
姜緣的魂體大概也知道,這陰邪之氣的力量對魂體不好,所以要儘快散去。
但是每晚九點,姜緣又會不由自主地來到這裡,因爲她被這黑圈操控了,必須回來。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你們認識那是什麼嗎?”姜緣又一次組裝好身體,從樓底飄了上來,感覺自己這樣下去,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地上有個黑圈,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司承運從口袋裡拿出司天神令,“娘子,你還記得那女屍耳朵後面的咒紋嗎?”
姜靈佑想到那女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記得記得,那麼噁心的東西我得記一輩子了。”
“這黑圈的中間,也有個咒紋,和那咒紋幾乎一樣,但是稍微簡單了一些。不知是什麼人畫得,好像是專門用來對付姜緣一樣。”
司承運用司天神令在那塊地方上一照,那咒紋就消散乾淨了,看樣子只是個低級的咒文,但是對付姜緣這種鬼足夠了。
“好了,你再也不用跳樓了,安心地等着去地府投胎吧。”
司承運對姜緣說完,就回到了娘子和兒子身邊,抱着他們,回房去了。
姜緣一個鬼待在那裡,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
她重新走到原本有黑圈的地方,這次地上沒有那種力量,驅使她跳樓了。
可是姜緣不想在這裡,等着鬼差來帶自己去地府。
她好像要去等一個人,說好的不能自己先走。
姜靈佑不知道姜緣還在這裡猶豫什麼,但是她聽到明天就搬到新家去了,還是很興奮的。
“真的?就在我那個飯館兒附近嗎?”姜靈佑抱着小樂樂轉了個圈圈,“這下好了,我就不用騎自行車去,每天跑步過去,還能鍛鍊身體。”
司承運笑着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娘子快睡覺了,接下來可有得忙了。”
姜靈佑點點頭,也是,新家裡肯定要擺傢俱什麼的,“也不知道我那些傢俱還能不能用了,對了,這幾天都沒有見到張小二了,他沒在酒店嗎?”
“嗯,他去事務所待着了,說是要勤快一點,才能接到生意。”
但是不知道大半夜的,他去哪兒接生意去。
張爾是沒接到生意,但他被一個男人纏上了!沒錯,一個成年男子!
“答應我吧,好不好?”
男子站在張爾身旁,深情款款地和張爾說着。
張爾堅定地搖搖頭,“不行,我不會答應你的,你還是快走吧,再晚連末班車都沒了。”
“沒事,我開着車來的。怎麼樣,你就答應我嘛~”
男子把車鑰匙拍在桌子上,“你要是答應了我,這車就歸你了。”
男子怕自己的砝碼還不夠重,接着說道,“還有禮物,市中心的一套房子怎麼樣?”
張爾嚥了咽口水,那可是輛豪車啊!那可是個豪宅啊!但師傅教導過他,要想做人,就要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不,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糖衣炮彈對我是沒用的!”
男子眼神一暗,既然張爾還是堅定地拒絕他,那麼只好使出那招了。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張爾被男子一步步逼近着,都快躲到角落裡了。
男子的表情非常嚴肅,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只見他一個猛撲,就抱住了張爾的大腿,“師傅!你就答應收我爲徒吧!求求你了!我真的非常崇拜師傅!”
窮奇打了個哈欠,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真有意思,最近這個男人總是來這裡,要拜張爾爲師。
而且他求拜師的招數非常多,簡直把“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句話的精髓都學到了。
無奈張爾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怎麼能揹着師傅,就自立門派呢。這樣不用師姐來清理門戶,張小二自己都會被天雷劈死了。
張爾在前幾天出去搬家的時候,偷了個懶,指揮紙小人兒搬東西,卻被陸方弘撞見了。
從此陸方弘堅定地認爲張爾就是傳說中的修仙之人,而且是修爲很高的那種!
於是他一路打探到這裡,張爾果然開了個靈異事務所,聽起來就非常的牛逼!
“師傅,我不管,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師傅了!”
陸方弘一個一米八的漢子,抱着張爾的大腿不撒手,張爾非常想一腳把他踹開。
陸方弘從小對這些鬼神道術之類的東西就感興趣,可是家裡的父母不讓他接觸道術什麼的,現在自己成年了,終於能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了!
張爾氣絕,這個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隨便你,反正你不要再來這裡糾纏!”
張爾從抽屜裡掏出一張黃符,遞給陸方弘,“你帶着,防身。”
張爾已經感覺出來,陸方弘身上有鬼氣,看在他和自己有緣的份上,給他貼張符吧。
陸方弘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這張符,把它帶着自己身上,美滋滋地說,“這是師傅給我的見面禮嗎?”
“......”你滾!立刻給我滾得遠遠的!張爾有氣無力地倒在牀上,不想再理陸方弘。
陸方弘坐在一邊,“師傅,這麼晚了,我就在這兒過夜吧。”
這樣就能和師傅培養感情了!
張爾懶得擡眼皮子,“你打地鋪吧。”
陸方弘從善如流地把師傅牀上的被子拿過來,鋪在地上,躺下就睡,“師傅晚安。”
張爾氣得吐血,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天哪,哪裡來的奇葩啊!就當我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