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辦的事情,進展如何?”
羌洛今天心情不錯,因爲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面具男了,也沒有受到面具男的壓迫,如此生活真是愜意——要是沒有那些像蒼蠅一樣在他家房子附近四處暗中監視的警察就更好了。
他不得不從那裡搬離,住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耐心等待他的獵物自己上門來。
黑凜依舊是面無表情,向羌洛行禮後,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向羌洛呈上去。
“狡兔齒?”
羌洛有些驚訝,凡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過他隨後一捏,那些原本由怨氣幻化出來的東西都碎掉了,消散在空氣中,“原來是假的,難怪呢。”
“嗯。”黑凜點了點頭,他昨天從屍檢中心拿到的,“據說是從死者的胃裡掏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羌洛愣了一下,突然感覺手上有些粘膩,“那你就直接拿給我了?”
黑凜歪歪頭,自己做錯了什麼嗎,“嗯?”
“算了算了,你不過是個鐵傀儡,我也不好太爲難你。”羌洛看了他一眼,果然還是真正的黑凜比較好用,可惜啊,他已經死了很久。
黑凜若有所思,下次一定把東西都洗乾淨了再拿給主人。
“你去監視那些警察的動向,一有什麼重要發現,要及時稟報。”羌洛抽出一邊的消毒溼巾,在手上細細地擦着,“這幾人的魂魄的去向,也要弄清楚。”
“是,主人。”
黑凜說完,瞬間消失在空氣中,遵循羌洛的意思,跑到警察局暗中觀察。
ωωω_ttκǎ n_C〇 而此時的屍檢中心,邊越和陸方遠,還在檢查着新屍體。
“死者的胃部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他的胃就像個漏勺,開了很多小洞。”邊越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好像怕陸方遠挺不懂,“我們從他胃裡,竟然掏出了這個。”
陸方遠嘴角抽了抽,邊法醫這麼興奮做什麼。
他坐過去,看着那些堆在盤子裡的東西,伸出戴了手套的手,一點也不驚慌地翻找着,“這是,碎肉?還有毛髮?”
“難道這人把什麼動物生吃了嗎?”陸方遠看着盤子裡那堆比一般人的胃都要大很多的膨脹起來的毛髮,感覺有些窒息,“他的胃......”
邊越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他的胃,就是被這些毛髮刺穿的。”
“那姜小姐他們家的飯菜呢,應該沒有問題,對不對?”陸方遠拿起一邊的屍檢報告,屍體沒有中毒現象,“過敏?他們對什麼東西過敏?”
陸方遠被嚇了一跳,如果是這人是因爲過敏才死的,那就麻煩了。
邊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對,他對青黴素過敏,不過還沒來得過敏而死,就被胃裡的毛髮扎死了。至於姜小姐,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情和他們家的飯菜沒有關係,純粹只是個巧合而已。”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還有人想謀殺死者?”陸方遠想了想,接着說道,“魏峰的社會關係很複雜,能知道他青黴素過敏的人,一定是和他關係親近的人。”
“不止如此。”邊越拿起另一份屍檢報告,“趙佳佳對青黴素,也過敏。”
陸方遠擡起頭,和邊越對視了一下,“謀殺?”
“可以申請併案調查了。”邊越點了點頭,“想要他們倆命的人,不只一個。如果再查下去,說不定會發現意外驚喜。”
兩人剛說着,檢測中心的門就被雲萱推開了。
“意外驚喜是沒有的,意外驚嚇倒是不少。”雲萱一臉無奈,眼皮子下有淡淡的青色,足以證明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魏峰的母親和弟弟,帶着一堆人堵在警察局門口,還拉着橫幅,要爲魏峰討回公道。”
這話把邊越氣笑了,他“刷”的一下把文件拍在桌上,“又不是警察把魏峰害死的,堵警察局門口算什麼事兒啊!”
他想了想,也是,那些人要是敢去堵姜靈佑那個小飯館,可能會被整得夠嗆,“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陸方遠搓了搓手,天氣越來越冷了,案子卻越來越麻煩,“好,邊法醫,你彆着急,也不要衝動啊。”
“知道,煩死了。”邊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陸方遠總覺得他這幅樣子,像是要和人打架去一樣。
然而等他們幾個走出來,卻發現剛纔鬧事的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哥?你怎麼來了啊?”
陸方遠朝不遠處看去,哥哥陸方弘帶着公司的保鏢,穿着黑色的風衣,十分霸氣地站在那裡。
看見自家弟弟出來了,臉色總算緩和了許多。
“嗯,聽說有人來這裡鬧事,我過來看看。”陸方弘看着弟弟的鼻子都被凍紅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警察局不供暖嗎?
陸方遠好像看出了哥哥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哥,在怎麼着這裡也是警察局啊,他們也只是失去家人傷心而已,總得找個地方發泄一下,這裡,他們鬧不起來。”
“不說這個,怎麼,最近案子很多?”陸方遠心裡冷笑着,傷心什麼,自己和那鬧事的人談條件時,對方只是討要了錢財就乖乖走了,絕口不提死者的事情。
他看着陸方遠,覺得有些抱歉,畢竟是自己帶給弟弟這麼大的麻煩。
陸方遠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麼,就隨便說了幾句最近的案子比較複雜,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
這到讓陸方弘來了興趣,自己只不過是操控了怨氣,但沒想到,還有人想要死者的命。
“這樣......”陸方弘剛想說,他可以幫忙調查,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喊陸方遠的名字。
他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一臉興奮地朝陸方遠走過來。
“不是吧,弟弟竟然喜歡這種年紀的女人!”“弟弟的口味真的很重啊。”“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弟弟,我不能嫌棄他。”陸方弘的腦海裡飄過這樣一串話,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賈益巖停好車,也走了過來,“陸先生,好巧啊。”
一點都不巧!
高冷的陸先生瞥了他們一眼,然後離開了現場,決定去找師父安慰一下弟弟給別人“搶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