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賈家還真是夠講究的,自家父親的葬禮上,還要請人來做法,是怕出什麼亂子嗎?”姜靈佑有些糾結地看着那個打扮成道士的模樣的人,他正神神叨叨地在臺上作法,手裡還拿着桃木劍,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司承運卻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大師,連那些黃符紙上的咒紋,都是打印出來的,不像自家娘子,好歹會用硃砂畫黃符,“娘子,你要是知道,越是富貴的人越怕出事,越怕出事的人就越相信別的力量能護佑他。”
“原來如此,幸好我很窮。”姜靈佑裝作一副幸甚至哉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覺得我只要和你還有兒子們在一起,就很富有了。”
司承運倒是感動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抱抱娘子。
“師姐~”張小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旁邊,此時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姜靈佑。
姜靈佑有些心虛,趕緊補充道,“當然,還有我們最可愛的小師弟。”
司承運被他們倆逗笑了,但是總不好在別人家的葬禮上笑起來,只能硬生生地憋住。
靈堂上的那個大師還在作法,賈益樹的夫人雒慶薴卻覺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看一臉嚴肅的丈夫,也不好開口問他。
“益川人呢?他怎麼還沒過來?”雒慶薴想了半天,只好問了問賈益月,“還有益磊,他年紀尚小,但也應該來這裡。”
賈益月還沉浸在自己是如何威脅到姜靈佑,然後順利地得到股份的想象中,被大嫂猛然一問,纔回過神來,連忙應聲,“他可能有事,我,我去樓上喊他。”
說完,她就從靈堂溜走了,也不知道賈益川到底想做什麼,現在還沒從樓上下來。
“慶薴,怎麼了?”賈益樹聽到妻子和妹妹的對話,就悄聲問妻子,“是不是累了?”
賈益樹今天都四十五歲了,卻一直沒有孩子,現在他的妻子好不容易懷孕了,他也是操碎了心。
“沒事,我站着還舒服些。”雒慶薴搖了搖頭,她只是對那個神神叨叨的大師,看不慣而已。
誰知還沒過了五分鐘,賈益月就尖叫着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害怕的情緒,雙手也一直緊緊地掐着自己的羊皮包包,聲音都在顫抖,“二哥他,二哥他好像,死了——”
“什麼——!”賈益洋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差點撞到旁邊的賈益巖身上去,“姐你說什麼,二哥剛纔好好的。”
說着,他就跑到樓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爾見機也拉着陸方弘跑了上去,他有不好的預感,賈益川的死,很可能和那個碗有關。
賈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跑到樓上去了,賈益樹把妻子安頓好,囑咐傭人要看好妻子,這才沉重臉上樓去。
“承運,我們也上去看看。”姜靈佑悄聲說着,“父親的葬禮,兒子的忌日,這也真是夠諷刺的。”
司承運點了點頭,帶着娘子跟在賈益樹身後,朝那地方走去。
但是他剛看到樓上房間裡的情況,就趕緊把娘子的眼睛捂住,“娘子,你轉過身去,不要看那屍體。”
姜靈佑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很聽話地轉了過去,也不偷看,只是疑惑地問,“承運,怎麼了?”
司承運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他沒穿衣服,而且死相極慘。”
“......”姜靈佑想象了一下,覺得自己果然應該聽承運的話,不要看爲好。
張爾站在一邊,看着地上的屍體,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賈益川全身上去不着寸縷,露出來的皮膚上還有許多很奇怪的紅色印記。更讓人噁心的是,他的下半身還有很多白色的液體痕跡。
張爾突然臉紅了,他自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賈益川好像剛經歷了一場令人迷醉的情事,卻沒有在滿足中死去,應該是在死前發現了什麼異常,因爲他的表情十分猙獰。
旁邊是賈家最小的孩子賈益磊,他看着這個向來和自己親近的二哥死去,只能哇哇大哭,嗓子都哭啞了。
賈益巖猶豫了一下,過去把最小的弟弟抱了起來,哄了哄他,然後等着大哥開口說話。
“大家先下樓去,我已經報警了。”賈益樹皺了皺眉,他對這個弟弟沒什麼感情,倒是鎮定得很。
看完熱鬧的張小兔子還不太願意走,他想仔細查看一下,但是想到過一會兒警察要過來,自己這麼做會破壞案發現場,也就乖乖地跟着姜靈佑他們下樓去了。
“怎麼樣,他應該不是被鬼害死的吧?”姜靈佑一邊走着,一邊悄聲和司承運討論,“我在那裡,並沒有發現什麼鬼氣。”
司承運點了點頭,不過他掐指算了下時間,就知道這事很麻煩。賈益川死得太急了,而且他的死因很複雜,像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人給他下了詛咒,只是在今天才突然咒發。
衆人都在靈堂等着,也不敢說些什麼,賈家纔剛辦喪事,就又死人了,想想都覺得很不吉利。
而賈益月剛剛還很慌張,但是她突然想到二哥一死,就少一個人跟她分遺產,她心裡還挺高興的。
賈益川是古城著名的鑽石王老五,到現在還沒結婚,所以賈益月也不擔心會有別人跳出來和她搶。
她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邪惡的眼神又開始盯着姜靈佑了,像是被鬼給迷了心竅,一心想着錢財。
姜靈佑雖然不知道賈益月爲什麼總是偷偷看着自己,但她也不害怕,因爲像賈益月這樣的人,遲早會被自己給坑死。
她和司承運這些賓客,被賈家的傭人們帶到旁邊的會客廳裡,畢竟賈家剛出了人命,還是很混亂的,已經有不少賓客在和賈益樹告辭了,做生意的人,最怕沾染上倒黴的氣運。
過了十幾分鍾,前來調查的警察過來了。
姜靈佑看到來人,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感覺全古城只有陸警官一個人,之前的刑警官也不知道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