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厲在海木面前,變得像個小孩子,他親暱地用龍角蹭蹭海木的胳膊,“我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我再也不想回去那裡!”
他還狠狠地瞪了司承運一眼,要不是司承運把自己弄進大叫喚地獄關着,自己何必過了幾千年苦兮兮的日子。
海木卻笑了笑,感激地看了看司承運,“好了,你也別抱怨了。要不是帝君把你關進那裡,你早就被天道弄得魂飛魄散了。”當年敖厲確實犯下了大錯,甚至惹怒了天道,要把他劈死。
敖厲傲嬌地甩甩尾巴,“不管他了,海木叔叔,這幾千年來,你過得如何?我當年聽說你被天帝貶下凡間,還未來得及見你一面,就被司天關起來了。”
“天帝他,自有他的爲難處。”海木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也不惱怒,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在人間,逍遙度日,可比他舒服多了。現今你也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姜靈佑好奇地看着敖厲和海木,想不到這兩人還是舊相識。她偷偷捏了捏司承運的手,輕聲問道,“承運,敖厲他和海木仙君,是什麼關係啊?”
司承運卻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手,笑着說,“娘子,我帶你過去看看海木仙君的船。”
“看船?”姜靈佑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哦哦,好的。”
她跟着司承運走到了海灘處,看着那些反扣在沙子和碎石上的木船,“這船,看起來很舊了,而且還是木船。”
她原本以爲要去湄海羣島,可能需要租一條好些的船,可是按着司承運和海木商量的,是要在這些舊木船裡選一個了。那這些木船,應該是有什麼奇特之處的。
姜靈佑伸出手,慢慢撫摸着那不知被海水侵蝕了多少年的船底,卻依舊黑亮黑亮的,塗抹着藍色的花紋。她感覺到手上傳來一股靈氣,驚訝地看着司承運,“承運,這船,是用什麼木頭做的?”
“海木。”司承運走到另一邊,“海木仙君,本是上古的四大神木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能化形的神木。當年帝星動盪,他獨木撐起天門,讓六界的生靈免遭塗炭,立下了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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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佑詫異地看着不遠處,好似一個平凡人的海木仙君,想不到他竟然有過那麼不平凡的經歷,“那他又怎麼會,在凡間生活呢。”
“還不是爲了敖厲。”司承運拍了拍手,把那條木船翻轉過來,“敖厲犯下的罪,都被他扛了一大半,要不然天道怎麼會輕饒敖厲。”
“嘿,那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姜靈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了,“快告訴我嘛。”
司承運被娘子的嬌嗔聲弄得心頭癢癢的,他乾咳兩聲,才解釋道,“海木仙君還是海木時,一直立在北海的泉眼中,後來他被北海的泉眼滋養成仙,可以化形了。而敖厲那時不過是個龍蛋,就喜歡到處亂滾,滾到海木身邊,被他身上的靈氣所安撫,才安靜一會兒。”
“雖然敖厲是北海的大太子,但是因爲他的母親並非龍族,而是野蛟,所以並不受龍王的重視。所以他在海木身邊出世,一睜眼,就看到了海木仙君。海木仙君於他,亦父亦兄。”司承運一邊說,一邊笑着,“這些事情,我也是聽兄長說得,不過今天看來,敖厲確實和海木仙君淵源頗深。”
“難怪他被關進大叫喚地獄,北海的龍族也沒去救他。”姜靈佑覺得敖厲還是挺倒黴的,還好有海木仙君關心他。
司承運點了點頭,北海龍族一向薄情,那龍王不知有多少孩子,又怎麼會在乎一個敖厲。
“海木仙君的這些船,都是極品仙器,他拿給凡人用,保他們平安,又不知攢了多少功德了。”司承運感嘆了一下,海木這是爲了給敖厲積福,“娘子,我們選這條船怎麼樣?”
姜靈佑看着司承運手下那條黑木藍紋船,使勁兒點了點頭,表示非常贊同,因爲那條船最好看了。
海木見他們兩個在這邊,就帶着敖厲走了過來,“兩位選好船了?”
“就這條船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煩海木仙君了。”司承運拍了拍那邊黑木藍紋船,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
海木看到司承運對自己的船充滿了讚歎,他心裡也高興極了,“無礙,正好我也是要同你們一道去的。”
姜靈佑看着海木單手把船拖到海邊,那船就浮在海面上,也不亂動,就乖乖地等在那裡,好像很有靈性的樣子。
“帝君,你們若是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的話,我們即刻就出發。”海木仙君看了看平靜的大海,“朝浮生島而行,一路也沒有其他人,就不用顧忌太多。”
司承運點了點頭,他們倒是無所謂,就是顧長風的咒紋,等不及了。能早一日去湄海羣島拿下兇木之根,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憐就顧長風一個凡人,被他們拉上了小木船,膽戰心驚地看和船搖搖晃晃,生怕這船被海浪一打就翻了。
“寶貝兒,我們真的要靠這條船去那地方嗎?”顧長風可憐巴巴地看着黑髮姑娘,“我有很多遊艇的,你真的不考慮嗎?”
黑髮姑娘眼角抽了抽,難得被他煩到不行,“閉嘴,海木仙君的船,豈是你那些遊艇能比的。而且,你在遊艇上舉辦什麼聚會時,來了那堆鶯鶯燕燕——”
“我錯了,我錯了!但是我真的沒和那些女人有神格關係!”顧長風想到自己以前的放浪行爲,趕緊抱着黑髮姑娘的小腿懺悔,慫得不行。
敖厲在一邊嘲笑着他,“切~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們都怕老婆,我就不一樣了,我就——”
“呵呵。”沒等敖厲說完,司承運就笑了一聲,他倒要看看,敖厲是怎麼吹牛的。
敖厲有些心虛,想到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再說什麼。
姜靈佑則躺在甲板上,腦袋枕着司承運大腿,看着蔚藍的天空,耳邊還有海風和鳥鳴的聲音。
她聽到敖厲的話,一骨碌爬起來,興致勃勃地捏了捏司承運的耳朵。
“娘子,這是?”司承運疑惑地看着姜靈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姜靈佑卻樂不可支,輕聲回答道,“我看看你的耳朵硬不硬,都說耳朵軟的男生怕老婆,果然你的耳朵好軟啊。”
司承運:“......”看來娘子對“硬”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他無奈地拉着姜靈佑的手,覺得她再用力一點兒,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