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看樣子是親密的情侶關係。他們兩微笑着,背後是蔚藍的大海,身旁是白色的桅杆,上面還停留着幾隻海鳥。看樣子是在船上照的,照片已經泛黃了,邊越翻過來一看,照片後還寫着一行清秀的小字,記錄的是時間,距今已有十多年。
“這——”邊越也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這照片裡的人,長相好眼熟啊。”
陸方遠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拍了一下那張舊照片,“是啊,那男人的眼睛,太像姜小姐的了。”陸方遠幾乎可以確定,這對夫妻就是姜靈佑的父母了。
邊越又仔細看了看,他是法醫,對人的的面相觀察更加細緻,如果說那照片上的夫妻和姜靈佑有關的話,他都會信的。
“娘子,陸警官發過來一張照片。”司承運走到一邊,拿着姜靈佑的手機,驚訝地說道,“這照片上的人,難道是娘子的父母?”
姜靈佑無奈地看着他,不知道司承運從哪裡看來的,說是玩手機對孕婦不好,他就千方百計地從自己手上把手機弄了過去,“過來讓我看看,承運,你太緊張了,再靠近些,我看不到啊。”
“哦,這樣吧,娘子。”司承運緊張兮兮地舉着手機,“我幫娘子把這照片畫出來如何?”
姜靈佑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再不過來,我就跟你絕交三分鐘!”
“娘子莫急,我這不是怕你不舒服嗎?”司承運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了,他不好意思拿着手機,“好了,看幾眼應該沒事的。”
但是當姜靈佑看到照片時,卻愣了很久,她拿着手機,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了又看,像是要從哪裡找到什麼。
“娘子?怎麼了?”司承運大概猜得出來,那照片上的人,應該和娘子的父母有關。
果然,姜靈佑想了想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我沒看錯,這照片上的人,確實是爸爸和媽媽。而且那後面的時間也對,那時候我在外婆家,等他們從海外回來。”
因爲當時姜靈佑的奶奶生病了,她的父母擔心得很,就遠渡重洋,去A國看望奶奶。
“陸警官說,這照片是從許豐茂的相冊裡拿出來的。”司承運把手機拿過來,解釋道,“那個許豐茂,就是殺害了是三個孩子的兇手。”
聽到這個消息,姜靈佑整個人都迷茫了,她疑惑地看着司承運,“那他爲什麼會有我爸爸媽媽的照片呢?”
“這個問題,大概只能去問他了。”司承運摟着姜靈佑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們大概需要和陸警官好好了解一下,關於這個許豐茂的事情。”
姜靈佑沉思片刻,只能點點頭,既然是和爸爸媽媽有關的事情,自己確實應該上心。
第二天,姜靈佑就一直在姜氏食肆等着,她反覆查看着那張照片,卻沒有再發現什麼異常。
照片上的人還很年輕,而今卻早已離世。姜靈佑有些感嘆,就在父母從海外回來不久後,他們就遭遇了非常可怕的車禍。
“娘子,沒事吧?”司承運坐在一邊,陪着姜靈佑,他察覺到姜靈佑的情緒有些低落了,自己心裡也有些慌,“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
他知道姜靈佑是在凡間長大的,而凡人對親情還是很重視的,娘子肯定是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了。
但是姜靈佑卻搖搖頭,不願意再說什麼,而是笑了笑,讓司承運不要擔心,“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我也不再像當時那樣難過。好了,陸警官他們來了。”
門上的小鈴鐺響起,穿着警服的陸方遠和邊越,走了進來。
“姜小姐,司先生,中午好啊——”陸方遠還在笑着和姜靈佑還有司承運打招呼,就趕緊自己的腳腕處被什麼東西抱住了,他低頭一看,一隻白色的小狗正興奮地衝自己搖尾巴。
白雲紋一臉黑線地從廚房走了出來,“白琅,不是告你過你,不許隨便跑進這裡嗎!還好現在沒什麼客人。”
“汪汪汪~嗚嗚嗚~”白小狗可委屈了,它只是好久沒有見到陸方遠了,很想他,“嗚汪~”
陸方遠笑着蹲下身來,把小白狗抱了起來,“這是白琅表弟吧,長大了不少。”
白小狗高興極了,在陸方遠懷裡蹭來蹭去。
“好了,我們今天是來說正事的。”邊越不動聲色地提着白琅的後頸,把它扔給白雲紋,“姜小姐,司先生,讓你們久等了。”
姜靈佑擺擺手,表示沒事,“快坐下吧,要喝點兒什麼嗎?”
“不用不用,喝水就可以了。”陸方遠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確實是真的,也不是合成的。不過它出現在許豐茂家裡,這就奇怪了。姜小姐,你們家曾經和許家有什麼聯繫嗎?”
姜靈佑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上面的人更加清晰了,確實是她的父母沒錯,“我不記得我們家和許家有什麼聯繫,如果是爸爸在外面認識的做生意的朋友,那我就更不認識了。”除了必要的應酬,姜雪柏是不會帶着妻子和女兒去的。他回到家就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而不是一個生意人。
邊越遺憾地看着她,也不再說起姜靈佑已逝父母的事情,而是把話題轉到了許豐茂身上,“我們去許豐茂家裡找人,但是他的哥哥許豐強,卻說他失蹤了。然後我們得到了一些消息,許豐茂確實一個人出海,去湄海羣島找什麼人魚去了。”
“人魚?”姜靈佑愣了一下,“他找人魚做什麼?承運,這世界上真的有人魚?”
司承運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像凡人描述的那樣的人首魚尾的人魚,那自然是沒有的。”
“這個許豐茂,卻堅信着自己能找到人魚。”邊越想起自己昨天隨意翻看到許豐茂的一些個人筆記時,看到的話,“而且他還在筆記上記載,自己見到過人魚,就是在湄海羣島。他是個瘋狂的人魚研究者和愛好者,所以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