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聽到慘叫聲,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餅乾扔了出來,“什麼聲音,叫得這麼悲慘?”該不會是要出人命吧?
陸方弘皺了皺眉頭,從牀上坐起,“我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張爾一骨碌動牀上爬起來,真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躂着穿好鞋,跟着陸方弘,朝叫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倒在接水的地方,老式的搪瓷杯子打翻在地,手被熱水燙傷。
皺巴巴的白色皮膚,從他的雙手間剝落下來,露出紅色的血肉。
他全身哆嗦着,像是看着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列車員趕緊圍了過去,做着緊急處理,要給他清理傷口,這燙傷看起來非常嚴重。
張爾看着那人的手,心頭一陣惡寒,該不會燙熟了吧。
他覺得自己吃不下午飯了,正打算轉身離開時,就聽到幾個列車員驚呼一聲。
“徒弟,他們在叫什麼啊,不會真的......”已經沒救了吧。
陸方弘什麼都沒說,拉着張爾走到他們的臥鋪那邊。
旁邊的男人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繼續和自己的女友膩歪着。
“徒弟,徒弟?”張爾好奇極了,伸手在陸方弘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麼呆啊,還是學我呀?”
陸方弘抓着他亂動的手,壓低了聲音,嚴肅地說道,“剛纔那個被燙傷的男人,死了。”
死,死了?
張爾長大了嘴巴,不是燙傷嗎,“他被,燙死了?不能啊,就算再嚴重,也只是手廢了,怎麼會把人燙死呢......”
“噓——別人還看不出來,師父,你要當心。”陸方弘看了看四周,那些列車員剛纔看到被燙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嚇了一跳,“這火車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而且,司先生和姜師叔,應該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不過陸方弘並沒有說,他怕師父着急。
姜靈佑現在卻是遇到了麻煩事,剛纔去打水的那個喇叭褲年輕人,叫高建,他端着搪瓷杯子,走了過來,和常宏圖打了個招呼。
高建看到姜靈佑時,愣了一下,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對方的打扮和別的姑娘不一樣,看起來有種特別的感覺。
高建是個輕浮的人,他笑了笑,就開始和姜靈佑搭訕。
當然,他就被司承運揍了。
“呸,什麼玩意兒——哎呦,我的手......”高建捂着自己的嘴角,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卻被他的夥伴們嘲笑了。
一個頭發有些卷卷的男孩兒,看起來年紀比他們都小,膽子卻很大,一直嘲笑着高建,“建哥,你今天可是踢到硬鐵板了。我剛聽他們聊天呢,人家可都是退役軍人,你哪是人家的對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高建被他嘲笑了,有些惱羞成怒,“張俞,你再胡亂比比,當心我把你從車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