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剛纔一察覺情況不妙,就趁亂跑了出來。
他跑回了村裡,打算斂了錢財就走。
但是等他走進了自家宅子,就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鎮壓住了。
“環青,你來了。”年輕的男子,牽着自己的女友的手,面帶微笑地出現在了村長的面前,叫着他千年前的名字。
常青,不,是環青,他一臉震驚地看着男子,爲什麼,這個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環青已經快要遺忘這個名字了,這個帶給他諸多恥辱的名字。
“怎麼,忘記我是誰了嗎。”男子不慌不忙地照顧着自己的女友,讓她坐到一邊,還把一個暖暖的電熱寶給女友拿着。
然後他才一步一步走到環青面前,看着對方狼狽的樣子,不由得露出嘲諷的微笑,“像你這樣的東西,就不該存活在這天地間。”
當初他一時心軟,收留了來着山上避難的環青,還讓他的族人安居此地。
誰知環青恩將仇報,不僅沒有感激他,還用邪法困住了他,生生剝離了他的元丹,導致他命喪於此,轉入輪迴後,也不能像常人一樣生活。
環青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還是像千年前一樣,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生靈。
“您是,您是山神大人!”環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神裡充滿了崇敬和悲情,“想不到您竟然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山神嗤笑一聲,像看猴子一樣,看着環青的表演。
環青眼珠子轉了轉,從一個耄耋老人的樣子,變成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
他的眉眼間,充滿着妖媚的氣息,眼角的鱗片沒讓他變得恐怖,到讓他有種超脫現實的美感。
環青扭着比女子還柔軟的身軀,朝山神貼了上去,聲音能溫柔得擰出水來,“山神大人,環青在這裡等了好多年,就是爲了等您回來。”
他滿臉無辜地看着山神,解釋道,“我還在山上開了祭壇,以爲祭祀的人數夠了,就能把您請回來了。”
他對當年暗下毒手的事情,隻字未提,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說着自己,爲了讓山神回來,做了多少事情。
看着環青離山神越來越近,坐在一邊的女孩兒不高興了。
她擡手就把電暖寶朝環青身上砸,然後跑到山神身邊,抱着他的腰,認認真真地說道,“討厭你,他是我的。”
山神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地抱着自己的女友,低聲說道,“綰綰,你說什麼?”
綰綰歪歪頭,很是嚴肅地又說了一遍,“你,我的,不要別人。”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山神在綰綰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心裡卻百味陳雜。
他無意識的時候,毀了綰綰的一生,如今,只能盡力對她好了。
當然,他也知道,他對綰綰的感情,不是出於愧疚,而是真的愛她。
從來沒有奢求過綰綰能明白他的感情,但是綰綰真的給了自己很大的驚喜。
環青看着眼前相擁的兩個人,眼神暗了暗,覺得色誘這一招,可能行不通。
他剛想逃跑,就被山神手上伸出的藤蔓,捆成了糉子。
“山神大人,我......”環青裝作一副悲傷的模樣,還想說些什麼。
可是山神並沒有耐心聽他解釋,綰綰不想看到環青,那就早點把環青收拾掉。
“閉嘴。”山神將手中的藤蔓收緊,厲聲說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謊話?你用活人祭祀,只是爲了獲得維持這個鬼村的力量。盜取元丹,違背天道,濫殺無辜,環青,這每一條,都夠你受的了。”
他看着在藤蔓中扭曲的環青,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會將你送進‘無往地獄’,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環青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藤蔓勒出了原型,一個雙頭的蛇人,被綠色的藤蔓纏繞着,樣子很是恐怖。
綠光閃過,地上的那團被藤蔓困住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無往地獄,有來無往,墜入地獄着受地火焚心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山神伸出五指,用力握了握,他從祭壇上取回了自己的元丹,現在修爲都已經完全恢復了。
他帶着自己的女友,回了龜背客棧,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姜靈佑知道,今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娘子,累了嗎?”司承運牽着姜靈佑的手,想抱着她走。
夜太黑,即使有靈火照明,山路上還是不好走。
姜靈佑想到剛纔的事情,又有種想吐的感覺。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心理作用,並不是真的能吐出什麼。
她搖搖頭,回頭看了看跟在他們身後,排隊下山的遊客,“承運,他們都沒事吧?明天還是這樣嗎?”
那些遊客呆呆的,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司承運笑了笑,解釋道,“明天就會好的,我會讓人來安排他們下山回家的。至於四海公司......”
“天涼了,就讓四海旅遊公司倒閉吧。”姜靈佑冷不丁地接過話來,“還有公司的負責人,和龜背古村合作,讓無辜的人變成祭祀品,也該進監獄了吧。”
司承運不知道天涼了和公司倒閉有什麼關係,但是既然娘子這麼說了,那四海旅遊公司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嗯,最近天確實挺涼的,該給娘子添置新衣服了。
而在已經變得一片死寂的龜背古村,只有一個懷孕的女人和一個老婆子,提着一盞燈,站在村口,好像是在等人一樣。
楊信的媳婦兒聽到外面的動靜,嚇得睡不着。
她趴在自家門縫兒裡,看到外村民們都像中了邪一樣,往山上跑,而且行動的速度不像是常人。
她婆婆好像知道了什麼,提着燈走過來,嘆了口氣,說是要到村口看看情況。
楊信媳婦兒也不放心一個老人家出去,她也來到村口,好像這樣,就能等到楊信回來一樣。
但是當姜靈佑和司承運把楊信帶回來時,楊信已經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楊信!他,他死了嗎?”楊信媳婦兒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差點暈倒在地上。
一陣疼痛襲來,楊信媳婦兒的褲子都被鮮血染溼了。
姜靈佑皺了皺眉頭,趕緊走過去,“不好,她好像要生了。”
漆黑又寂靜的龜背古村裡,竟然變得有些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