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靈佑就在司承運的鬧騰下,醒了過來。
她的脖子被蹭得癢癢,一邊笑,一邊推開司承運的腦袋,“別鬧,別鬧了,寶寶呢,他昨晚睡得都沒吃飯,你都不讓我把他叫醒。”
司承運佔完便宜,滿足地起牀,指着還在自己布好的結界裡睡覺的小樂樂,“小傢伙這幾天在漲修爲呢,需要好好休息,不需要吃飯。”
其實小樂樂本身是不需要食物的,他已經是陰修,神魂都凝結成實體了。不過傢伙完美繼承了姜靈佑的好吃屬性,平時見到好吃的東西,都喜歡嘗一嘗。
“寶寶這麼厲害了!”姜靈佑驚喜地說道,朝小牀上看去,“那他不是很快就能長大了,就像陸先生那樣?”
陸方弘的靈力慢慢恢復着,相應的,他的身形也快恢復好了。
司承運笑了笑,解釋道,“可以這麼說,不過生長的速度,不能和陸先生比,倒是和凡間的小孩子差不多。”
“真神奇,記得他剛來的時候,才這麼一點點大。”姜靈佑伸手比劃了一下,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現在好了,再也不用擔心他被風吹得散魂兒了。”
司承運一邊幫娘子扣衣釦,一邊回答她,“寶寶的神魂凝結的很牢固了。娘子,待會兒打算做什麼啊?”
姜靈佑好笑地看着他笨拙地扣着自己小小的扣子,“我來吧,你說你,解釦子倒挺快,扣扣子怎麼就這麼慢呢。”
說罷,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啊,我要做什麼來着,對先去吃早飯!姜家總得給我們準備早飯吧。”姜靈佑趕緊轉移話題,“承運昨天去外面看了嗎,環境很好吧。”
司承運假裝沒有看穿娘子的小心思,“看是看了,不過晚上的景色和白天肯定有很大的差別。”
姜靈佑伸了伸腰,捏捏自己的手,“那正好,我們一起去走走?”
“娘子想看,我當然要陪娘子一起去。”司承運挑了挑眉,就怕遇見不該遇見的人呢。
還好,今天並沒有見到姜含柔,所以也免去了不少麻煩。
姜靈佑用過早飯,和姜老爺子聊了幾句,就來到姜家的別墅外,看看四周的環境。
“呼——”她深吸一口氣,鼻尖都是秋天的冷冽氣息,“承運,這裡比古城還冷一點。”
秋天的庭院裡,還有很多花盛開着。姜家的園丁很是盡責,拿着大剪刀把植物修剪得像模像樣,整整齊齊。
司承運牽着姜靈佑的手,慢慢地走着,“確實,這裡的風比較大。”
他想了想,一手攬着姜靈佑的肩頭,“娘子冷不冷?”
姜靈佑搖搖頭,抓着他的手,剛想說些什麼,不遠處的葡萄架下,傳來咳嗽聲。
她嚇了一跳,還以爲有人發現了她和司承運的親密動作,就趕緊放開了司承運的手。
司承運朝那邊看去,一個年輕的男子,坐着輪椅,看起來很落寞。
他並沒有注意到姜靈佑和司承運,只是像平常一樣咳嗽着,臉色蒼白,像是要把心肺從喉嚨裡咳出來一樣。
姜靈佑好奇地看着那個男子,“那是?”
她昨天並沒有在姜家見過這個男人,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不過看樣子,那男子也是姜家的人吧。
他坐在輪椅上,雙腿被暖和的羊絨毛毯蓋着,身材看起來分外單薄。
聽到這邊的響動,男子回頭看了看,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姜靈佑和司承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朝男子走過去。
“你好,沒事吧?”姜靈佑看這個男子的臉,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他和誰像。
男子看到姜靈佑過來,還和自己打招呼,便輕聲回到,“你好,你是靈佑吧,我是你大伯家的兒子,也就是你堂哥,姜含章。”
家裡來人了,說是二叔的女兒被接回來了。看樣子,二叔的女兒過得不錯,精神很好。姜含章有些羨慕地看着他們,要是自己健健康康的,就能像靈佑一樣,過着正常人的生活,找一個愛人。
在外人眼中,他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姜家少爺,但自己是不是像表面一樣風光,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堂哥?”姜靈佑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那怪我覺得你看起來很眼熟。”
姜含章笑了笑,他男生女相,和母親蘇寶琴的五官確實有幾分相似,“是嗎,堂妹的眼力很好啊。這位是,堂妹夫?”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司承運,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上位人士,周身的氣場都和常人不一樣。
姜含章病了很多年,倒是對人很敏感了。
司承運點了點頭,和姜含章伸過來的手握了握,“姜先生,我是靈佑的夫君,司承運。”
姜含章聽到這個稱呼,略有些驚訝。不過大概是因爲自己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纔不太懂他們這些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司先生好,你們是來到處走走嗎?”姜含章說完這句,無奈地笑了笑,“可惜我不大方便,不能帶二位在這周圍到處看看了......”
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悲傷的情緒,好像自己的生命馬上就要凋零了一樣。
司承運皺了皺眉,這個人的運勢不錯,怎麼現在是這副模樣呢。
他觀察了一下姜含章,發現他身上確實帶着些死氣,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
姜含章還想說些什麼,他的父親姜雪松就從遠處走了過來。
一看到父親,姜含章就蔫兒了,剛纔眼睛裡燃起的亮光也熄滅了。他才二十多歲,就像一個日暮西山的老人家一樣,沒有了精氣神。
姜雪松過來和司承運還有姜靈佑寒暄了一番,就推着兒子的輪椅,回了別墅裡。他一邊走,一邊低聲訓斥着兒子,怎麼能一個人出來,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姜靈佑嘆了一口氣,等姜雪松和姜含章走遠了,才和司承運說道,“姜含章還是挺可憐的,這麼年輕,就要在輪椅上過日子。”
看他對輪椅的熟悉程度,就知道他在輪椅上過了好多年了。
司承運皺了皺,低頭在姜靈佑的耳朵邊說道,“他的運勢,被人奪了。”
姜靈佑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承運,“啊?運勢還能被人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