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銘也笑了笑,“那就好,要不然,我們還以爲錢先生心裡有鬼呢。”
他的嘴角是彎的,但是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看起來就很假,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錢遠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這些警察以爲他很容易被詐出話嗎,他連人都敢殺,不過是被帶去問話而已,有什麼怕的。
想到那個被自己殺死的人,錢遠心裡還有些得意。你那麼優秀又怎麼樣,還不是死無全屍。大概是昨晚的事情太過驚悚,才讓自己暫時有些慌神。
刑銘掃了一眼錢遠,這個人,心理有問題,不是慣犯就是變態。
白琅看着逐漸遠去了的警車,想起剛纔陸方遠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高興,就像受到褒獎的小狗一樣。
他蹦蹦跳跳地回姜氏食肆去了,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有多奇怪。
“完蛋,刑警官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姜靈佑聽着對面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哎我不管了,反正錢遠也跑不了。我們先去找樓先生的屍體吧。”
司承運點了點頭,向樓東凜和吳靜寒說道,“我和娘子先去找樓先生的屍體了,剩下的事情,二位自己處理。等鬼胎滿月了,再來找我們。”
樓東凜藉着司承運的靈力,已經凝出了半截身子,終於長出了手,他感激地說,“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到樓某的地方,樓某一定萬死不辭。”
姜靈佑掏掏耳朵,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行了,你可別再死了。好好照顧吳小姐,她這三年來也不好過。”
吳靜寒經歷了戀人消失,父母去世,妹妹瘋掉的事情,現在終於又能重新得到幸福,真是不容易。
小綰看着姐姐臉上露出了笑容,也高興地拍拍手,她不知道發生了事情,但是姐姐高興她就高興。
姜靈佑和吳家姐妹說了幾句話,就被吃醋的司承運拉着走了。
吳靜寒看着他們二人幸福的背影,回過頭來,自己的戀人正張開雙臂,等着她撲過去。
然而錢遠此時就不那麼幸福了,他看着對面的兩個警察,把一枚女式戒指擺在自己面前,臉瞬間變得煞白。
“錢先生,這枚戒指,是你在天瀾商城的珠寶店定製的吧。”刑銘打算過段時間就跟金玉言求婚,所以最近抽空就跑去看戒指。他看到陸方遠拿回來的這枚戒指時,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這不是那個珠寶店今年的新款嗎。
這種款式的戒指很少見,市場反響不太好,沒有多少人買,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是哪些人買了。最妙的是,這個品牌的戒指,一個人一生只能憑着身份證買一次。
再加上邊越對現場腳印的調查,刑銘很快就確認了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和體型,在買過戒指的人中,只有錢遠和另一名男子有犯罪的可能。
但是對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跑去渡蜜月了,所以只有錢遠一個人被抓過來問話了。
錢遠看了看戒指,他和吳靜寒結婚的時候,她死活不願意要戒指,自己當時也是真心愛她的,就沒有勉強。今年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所以錢遠想買戒指去向吳靜寒求婚。沒想到婚沒求成,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錢遠想起那天的事情,竟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這枚戒指是我的沒錯,兩位警官,你們想知道什麼,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玩弄那個表子的?哈哈哈哈?”
陸方遠看着錢遠,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錢遠,那你承認你對李芳露進行了猥褻?”
錢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了點頭,“沒錯,誰叫那表子先勾引我的,穿那麼少,我不弄她弄誰?”
“錢遠!你可是大學教授!怎麼說出這種卑鄙無恥的話!”陸方遠氣得差點站起來打人,人命在他眼裡就這麼卑賤嗎?
刑銘拉住陸方遠,示意了一下,有監控看着呢,“方遠,坐下。”
陸方遠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瞪着錢遠,“衣冠禽獸。”
“小警官,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錢遠的精神狀態愈發的不好起來,像個不管不顧的瘋子一樣,試圖激怒陸方遠。
刑銘看着錢遠,冷笑一聲,“錢遠,你自己有性功能障礙,所以才通過暴力手段去猥褻少女。”
錢遠被戳到了痛處,雙手互捏着手銬,惡狠狠地說道,“那又怎麼樣,你們不能因爲這個把我送去槍斃吧。”
“殺人拋屍,你覺得這罪名怎麼樣?”刑銘輕笑一聲,“錢先生,就算你僥倖得了個死緩,監獄裡的人可不會讓你好過。”
錢遠用陰邪的目光看着刑銘和陸方遠,隨即大笑起來,“你們這些蠢貨,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了?”
“李芳露不是你殺的?”陸方遠忍不住問道。
錢遠竟然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不是,我玩過她以後,就把她扔進水裡了。不過那娘兒們會水,我纔剛走一會兒,就看到她游回岸邊了。”
“什麼?”陸方遠不敢相信地看着錢遠,“你在說謊,李芳露確實是溺水而亡的。”
錢遠翻了個白眼,“我當時還覺得挺好玩,就又跑回去,把她扔水裡,她又遊了回來。我覺着沒意思了,就走了,反正她也不敢告我去。”李芳露的裸照都在他手上,錢遠當時威脅了她,要是敢告,就把照片發到網上去。
刑銘皺起了眉頭,根據他多年的斷案經驗來看,這個錢遠沒有說謊。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李芳露呢?
刑銘讓警員先把錢遠帶去拘留室,然後自己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
陸方遠也是一頭霧水地看着刑大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畢竟他只是個剛畢業的小警察。
刑銘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我們再去案發現場看看。”
還沒等刑銘和陸方遠去東郊的水庫,姜靈佑和司承運已經到這裡了。
姜靈佑踮着腳,站在岸邊,看着司承運走向水中,想起了在古墓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