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佑回到了店裡,卻發現白琅正蹲在桌子邊,用熾熱的眼神盯着陸方遠,好像一隻忠誠的小狗狗盯着它的主人一樣。
陸方遠的臉都紅了,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盯着看過,不管男的女的都沒有。陸方遠長得很帥氣,但是他很害羞,所以不怎麼習慣被人注視。
不像他的哥哥陸方弘那個騷包的男人,喜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你,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爲什麼一直盯着我啊!陸方遠放下筷子,忍不住問了問白琅。
白琅搖搖頭,“沒事沒事,我就是想看着你吃飯飯。”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相貌像是個成年人了,但是說話的方式像個孩子。
其實也沒錯,因爲白琅本來就是一隻小奶狗呢。白小狗從小被族人拋棄,流落人界,遇到了陸方遠,纔沒有被打死。他把陸方遠當做爸爸一樣崇拜呢!
後來白雲紋偶然見到了白小狗,就把他撿回了食味貓族,還認他當表弟,給他起名叫白琅。
陸方遠可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大一兒子,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想起了警局裡的警犬,忠誠又可愛,也是這樣目光灼灼地看着主人。
姜靈佑覺得很稀奇,她摘下帽子,走了過去,“哎,陸警官,你怎麼在這兒啊?”
警局離這邊還有段距離,陸方遠難道是專門過來吃飯的?
陸方遠看到姜靈佑剛從外面回來,白裡透着粉的臉,精神有些恍惚,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姜小姐好,我是過來走訪調查的,正好在這兒吃個飯再回警局。”
姜靈佑好奇極了,湊上去問了幾句,“調查什麼,方便給我說說嗎?”
陸方遠這纔想起了什麼,向姜靈佑低聲說道,“姜小姐,最近出行都要小心些。我們在東郊的水庫裡發現了一具女屍,應該是被人謀殺的。”他得提醒一下姜小姐,雖然姜小姐其實根本不怕這些呢。
邊越法醫在對屍體進行屍表檢查時,發現死者面部青紫腫脹着,眼結膜有針尖狀的出血點,口腔黏膜內也有損傷。
“頸部有出血點,胸部損傷伴有皮下出血和表皮剝脫,應該被人大力揉捏過。”邊越一邊說,一邊繼續檢查着。
金玉言看到這裡,已經明白了,這個女孩生前可能遭受過性侵犯。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記錄着,“沒有看到明顯的開放性損傷,死者生前遭受過明顯的捂口、掐頸,可以判斷,這是一起他殺案件。”
陸方遠回了警局,和邊越還有金玉言他們匯合,然後開始討論他在案發現場周圍走訪調查的結果。
刑銘看着從現場拍下的照片,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照片上的地方,是東郊的水庫,因爲那邊沒什麼人去,所以死者被害後,屍體浮上水面才被發現。”
“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拖拽痕跡。”刑銘看着照片上的腳印,“兇手力氣很大,直接把死者抱着丟進水庫裡了。”
陸方遠點了點頭,“死者名叫李芳露,今天十八歲,原來是東湖高中的學生,但是她被記大過,開除學籍了。案發前,李芳露剛和家人吵過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刑銘點了點頭,示意陸方遠繼續說。
“李芳露家中總共四口人,李芳露的爸爸李發達,是個包工頭,最近欠了一大筆工程款沒有還,所以不排除是債主爲了報復李發達,所以去傷害了李芳露。”
陸方遠喝了口水,還想說什麼,但是他並不大清楚屍體的狀況,所以他還是問問邊越法醫,有什麼新發現沒。
邊越看陸方遠一臉信任地看着自己,乾咳兩聲,接過他的話來說道,“死者的生殖器內壁有損傷,並且有嚴重的撕裂,生前遭受過性侵犯。除此之外,全身沒有工具性損傷。”
“沒有工具性損傷,那就說明兇手是臨時起意,並不是預謀已久的。”刑銘想了想,可以暫且把李發達的債主那邊排除掉。
金玉言也覺得是這樣,“對,畢竟李芳露和家人吵架是不可預料的,兇手如果預謀已久,那就會準備好工具,一直等在李家周圍,而不是什麼都不帶。”
邊越自然知道這些,到目前爲止,這起案件很有可能就是一個變態的色情狂做的。他看上了李芳露的臉,又發現她一個人到晚上了還在外面,就對她下手了。
“我要求對屍體進行解剖。”邊越說了一句,因爲這樣做有可能會在死者的生殖器壁上提取到兇手的分泌物,好送去檢測DNA。
如果順利的話,就可以鎖定犯罪嫌疑人了。
“好,那就麻煩邊法醫了。”刑銘欣然同意了,讓屍體開口“說話”,除了司先生,大概就只有法醫能辦到了。
邊越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解剖就解剖。
他和助手站在死者的屍體前,低頭默哀了一會兒,就開始動手了。
不過遺憾得是,在死者的生殖器處提取的分泌物中,並沒有發現男性的分泌物。
這就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不過好的一點就是,可以判斷這個男人大概是有性功能障礙的,所以只能用手來猥褻死者。
金玉言摘下口罩,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這個王八蛋,要是被逮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刑銘呆呆地看着自己家女友好看的眉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動用私刑是要被處分的。”陸方遠弱弱地提醒了嫂子一句,然後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金玉言一巴掌拍在刑銘身上,“好了,我的氣出完了。”
刑銘被她打得不痛不癢的,好氣又好笑地說,“金小姐,你這是襲警啊。”
姜靈佑不知道刑銘他們這次又遇上了什麼棘手的案子,不過小區這邊好像已經傳遍了有女孩死在東郊水庫的消息。
她拉着小樂樂的手,快步往家裡趕去。
天黑了,外面還是很不安全啊。
姜靈佑在內心默默爲死者哀悼着,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一個溼漉漉的身影,正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