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期間的所有不合理性多似乎在說明,我們並沒有正確的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坐在地上閉着眼睛開始思考這些事情,這些天所發生的這些事一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我開始一條一條的理順進山以來所遭遇的這些,在日軍秘密基地所發生的那些事情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無論怎樣神奇,我覺得那裡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和現在我們所遭遇的皮魅聯繫上,更不可能和我們所深陷的這個墓室有關係。而後來我們這一路上也遇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總體上想來大概也和當前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大的關係。
進入裘仙洞以後,最讓我介意的並非是那燈盞下的人偶燈座,而是那剛剛開始進洞時候的嗅幻,我到不是擔心那嗅幻給我們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我主要是在想,會不會此時我們所遭遇的這一切也是一種幻覺?可現實中真的有如此真實的幻覺嗎?
不對,我又一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真正令人在意的還是我們進入那所謂的虛冢之後,所到達的那個耳室。當時一開始發現那間小屋子的時候,我就總覺得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那間墓室當時開起來簡直太平凡了,平凡的讓人有些難以相信,只是在墓室中擺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七面大銅鏡子,還有一個會成像的錦帛。在此之前我們幾乎是一步一個坎,而只有在那間墓室裡,我們毫髮無損,就連那墓室最後振動起來,也只是讓何琳琳的腳踝稍稍的受了一點兒輕傷!
那時候,我就隱隱約約感覺到那裡的事兒還沒有完,一定還有什麼未知的事情在伺機發生。果然當我即將推開這幽王墓的墓門之時,我隱約間發現似乎有一道影子閃過,而這道影子我我很確定就是此時我們所遭遇的皮魅!如果這樣說,那至少可以證明,這皮魅並非是一直都待在這間墓室裡的,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皮魅是在我們進入裘仙洞之後的某一處跟上我們的,只是之前我們沒有發現,這玩意身形靈敏,也難怪;還有一種是整個古墓就是有一種機關,而這皮魅是肆意活動在任何一個角落裡,所以纔會出現在墓室的外面,又出現在棺材裡……
想到這裡,我的腦海中靈光一現,我突然覺得我的思路是正確的。何琳琳此時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她對我說道:“老杜,你有沒有注意到,實際上這七口棺材並非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起先我們只重視了棺材的材質用料,我們想當然的認爲古墓中的棺材一定都是寶物,所以纔會從一開始都圍着這棺材打轉。”
“哦?”何琳琳想要表達什麼,我並沒有弄懂。
何琳琳說:“就在剛剛,我又一次將這幾口棺材的事兒理順了一便,我發現這裡面似乎還有點兒有意思的事兒。”
棚子的好奇心瞬間被何琳琳調了起來,張口問道:“是什麼?”
何琳琳說道:“還記得天樞星棺的材料嗎,外棺是雲藻木,內棺是水晶,天璣星棺外棺是石頭的,內棺也是石頭,但外棺確實一塊兒火石,天權星棺的外棺是銅的,內棺是楠木,又稱爲水木,搖光星棺的外棺是三合土,內棺是黑金……還有後面的幾口棺材我也都看了……我再解釋一下,天樞星棺的內棺是火水晶,傳說爲女媧補天之石,世間稀有的寶物……怎麼樣,通過這幾點看出點兒什麼沒有?”
我搖搖頭,腦海中的思緒依然還在被剛剛的想法所佔據,此時方紅卻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是金木水火土……我想後面的天璇星棺的外棺是一口冰棺,那內棺多半就是一種木質了?但是還剩下兩口棺材是什麼材質呢?”
何琳琳點點頭:“正是這樣,天樞星棺是木生火,天璣星棺是火生土,天權星棺是金生水,搖光星棺爲土生金,而天璇星棺則是水生木。其餘兩口棺材的材質是金木水火土之外的材質,我們稱之爲‘隙質’,古人稱隙質爲溜邊兒,實際上我們真的是打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鑽到了人家佈置好的陣中。”
我終於明白了何琳琳的意思,將她的推斷和我的想法聯繫在一起,我突然覺得我似乎是弄清楚這陣法的大致機理。
我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大致說給了另外的三人……
我爺爺當年曾對我說過,陣法分爲“動”、“靜”兩種,動陣先發制人,傷人於無形,那《興唐傳》裡的一字長蛇陣就是代表,靜陣以守爲主,但靜陣需要有一個本體,還需要有一個喻體,但這可不是比擬,所謂的本體是靜陣的陣眼,而喻體則是與陣眼形成的對等之勢的另一處陣眼,就相當於一面鏡子裡面的兩個世界,也相當於一棵樹所投下的影子,這樣形成了相互輔佐之勢。
如此看來,如果這七星棺是陣眼的話,那麼那間耳室當中的七面銅鏡就是它的喻體,也就是說這兩者相互輔佐形成了一種巨大的陣法。別的不說,但如果現在所發生的這些邪門兒的事兒都是來源於這種陣法,那我還是相信的,因爲當年我爺爺他們所遇到的張財就是被古墓的陣法的虛陣所累,到最後也還是沒有能夠逃脫陣法的詛咒,死在了我奶奶曹慧芸的手上!但我覺得,那實際上是我奶奶曹慧芸被狐狸精上了身而已……
所以面對此時的這個陣法,我心中微微一笑,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一個比何琳琳剛剛所說的引力還要大膽的想法……
棚子見我面露喜色,料想我是知道了個所以然,他開口問我道:“老杜,你要發現了什麼線索,可要緊得先報上來呀,咱這可是革命的隊伍,情報永遠都是第一手資料!幹革命離不開個人的勇敢,但可不能依靠個人應用主義呀!”
我白了棚子一眼,問道:“彭司令,您老人家是不是覺得自己啥線索也沒發現,這張老臉掛不住了……”
棚子老臉一黑,說道:“別以爲彭司令我不懂,實際上通過你們剛剛所說的那些,本司令也多少推斷出來一些情況……”
棚子居然動腦思考問題,這話聽起來就好笑,但是棚子一張嘴,我卻突然愣住了,他說:“這幾張人皮是貼着我們的腳跟兒進來的,我說爲什麼不多不少只有四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