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看着秦雨寒的神色不對,坐到秦雨寒身邊,悄聲道:“秦嶺地宮的入口難道真的在那附近?”
秦雨寒點了點頭,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吳飛愕然,苦笑道:“姑奶奶,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麼什麼意思啊?考腦筋急轉彎啊?”
秦雨寒回頭看了她一眼,忍俊不住微笑道:“你急什麼?其實我也說不好,乍一看,後面的山脈地形大致相同,可是具體地點卻又差了很遠。或許是由於千百年的地質變化吧,我想這地圖上的入口,我們不會那麼輕易就能找到的。
報紙上的新聞我倒不是很在意,新聞發出的時候,那考古隊已經呆了一個禮拜了,仍是毫無進展,可見當初那個建築工人得到的東西,很可能是從山裡由於暴雨或者其他什麼原因被衝出下來的。我纔不信考古隊能夠那麼輕易找到這個地宮的入口的。”
吳飛呼了口氣,坐回去嘆道:“唉,那還好。看你一臉陰沉的樣子,我還以爲地宮已經暴露了呢。”
秦雨寒輕聲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吳飛看了看她,突然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是擔心那個民間收藏家是吧,這麼大手筆,又這麼肯定那個頭盔是秦代的。”
秦雨寒眼中閃過訝色,讚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
吳飛無奈道:“唉,我本來就很細心,算了,這麼幾天你是體會不到的。”
秦雨寒失笑道:“給你個杆你就爬,好,那你說說,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吳飛正色道:“如果是以前,對這種事我不會有任何想法。可是有了這一段時間的經歷,我突然發現,地球還是很危險滴。”說完,鄭重的看着秦雨寒。
秦雨寒實在忍俊不住,笑罵道:“死猴子,你少用那種表情看着我,惹我發笑,笑多了會長皺紋的。”
吳飛無奈的揉了揉腦袋,嘆道:“好吧,我正式一點。”
秦雨寒盯着他,突然扭過頭去,強忍着笑道:“不行,我現在不能看你,看你就想笑,就這樣說吧。”
吳飛頓時滿臉黑線,不過鬧歸鬧,他還是思索了一下,緩緩道:“我看完這個新聞之後,就一直在想,一個什麼樣的民間收藏家,能這麼肯定的花一百多萬買了一個連鑑定專家都看不準的東西回去呢?”
秦雨寒轉過頭來,看着吳飛點頭道:“沒錯,我也覺得奇怪。直覺告訴我,那個齊老師跟我們糾纏還沒完呢。至於爲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吳飛想了想,道:“回北京後,我們第一件事先去看看發仔和萬顯他們兩個,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蒐集到陰煞七絕陣的信息,做好充足的準備。隨後儘快趕往西安。不管那個入口是不是真的很隱蔽,有考古隊在那裡,總覺得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
秦雨寒點了點頭,眼中閃過淡淡的焦慮。後面的行程,危險程度恐怕遠遠超出她的預料。前景堪憂啊。
四個小時後,火車終於緩緩停靠在了北京站。
兩人下了火車,商量了一下,由於時間太晚了,已經半夜11點多了,所以兩人決定先打車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到秦雨寒的樓下匯合。
2012年9月23日,小雨。
清晨5點10分,吳飛從夢中驚醒,睜開乾澀的雙眼,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好亂啊。吳飛使勁揉了揉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奈何腦子渾漿漿的,只好閉上眼,清醒一下。
閉着眼坐了半晌,嗡嗡直響的腦袋終於有點清醒了,吳飛再次睜開雙眼,疑惑的看着屋裡,怎麼感覺這麼亂,記得昨晚自己一回來就躺下睡覺了,沒幹什麼呀,可是屋子裡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水杯躺在地上,拖鞋卻上了電腦桌。
“我靠,難道進來賊了?”吳飛連忙跑出去檢查了一下門窗,都沒問題,鎖的好好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了看時間,想起跟秦雨寒相約去醫院看望萬顯和發仔,便不再費心去想,就當自己當初準備去秦雨寒那裡避風頭時,收拾東西時弄亂的吧,反正自己也想不起來當初走的時候,屋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後,洗了把臉,又自己弄了點吃的。一切準備好後,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7點了。吳飛出門直奔秦雨寒的住處。
到了樓下,給秦雨寒打了個電話,聽到電話另一端甜膩的聲音迴應着馬上就下來,吳飛心裡突然覺得暖暖的,可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近半個小時。
京城已入秋,清晨的天氣已經頗有些清冷,吳飛穿着一件薄外套,漸漸開始覺得寒冷。正當他打算再打個電話詢問一聲時,樓門吱呀一聲打開,秦雨寒終於出來了。
今天的秦雨寒讓吳飛覺得眼前一亮。淡粉色風衣,牛仔褲,小巧的高跟皮靴,頭髮隨意束成馬尾,清秀的面容,讓人心情一亮。隨身斜挎着一個休閒包。
吳飛呵呵笑道:“是不是每個女生早上起牀都得畫半個小時的妝啊?”
秦雨寒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哪有化妝啊,昨晚查了半宿的資料,後來實在困了,直接睡了。今天早上現打印出來的。所以遲了一會。”突然疑惑的看了看吳飛,道:“倒是你,怎麼昨晚沒睡覺嗎?黑眼圈都出來了?”
吳飛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詫道:“怎麼會,回去就睡了,睡的死死的,今天早上5點多醒的。只是早上醒的時候,倒是感覺很累。”
秦雨寒疑惑的看了看他,也沒發現什麼不妥,遂道:“好吧,我們出發吧,路上再說。”
兩人來到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北京市協和醫院。
路上,秦雨寒打開包,拿出一疊紙來,遞給吳飛道:“你看看吧。”
吳飛接過來,掃了一眼,愣道:“殭屍獵人?什麼意思?我以爲你查陰煞七絕陣呢?殭屍獵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秦雨寒解釋道:“我在老君山找到的白絹,上面標註了,這陰煞七絕陣其實是一種南疆青巫秘術。項燕當年爲了藏匿隨侯珠,曾經請過一位神秘的南疆異人,卻被徐福敗於下蔡硤山口,死於非命。徐福既然能夠擊敗那個南疆異人,必對南疆異術有所瞭解。以徐福他那身神鬼莫測的方術,仍然最後選擇以南疆異術來保護地宮,說明這陰煞七絕陣非同小可。”
吳飛道:“這殭屍獵人跟南疆異術有關?”
秦雨寒道:“不錯,目前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這陰煞七絕陣是南疆異術,其他的都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還記得在老君山時,那個魏老闆介紹齊老師的時候,說什麼麼?”
吳飛凝神回憶了一下,哦了一聲道:“對哦,他曾經說過,齊老師是貨真價實的南疆殭屍獵人。”
秦雨寒道:“不錯,南疆殭屍獵人,非常神秘的一種職業,我也僅僅聽姜媚提到過一次。她們家祖上與殭屍獵人打過交道。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從殭屍獵人身上下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