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寒見狀,連忙起身躲在吳飛身後,對於這種黑暗中的未知的恐懼,秦雨寒即便再厲害,心中亦有些發毛,顫聲問道:“幹嘛,什麼東西啊?”
奈何洞中過於黑暗,吳飛即便耗盡目力也看不透黑暗另一頭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但是又不想秦雨寒過於擔心,只好輕聲道:“或許是在黑暗中太久了,眼睛有些發花。但是這個洞中絕對不是什麼安穩的地方。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過去看看兩邊是什麼情況,記住,不要離開前面這個水潭太遠,一旦有危險,跳進水裡就是了。”說完,吳飛拔出骨刀,想了想,先向左側探了過去。
吳飛儘量放緩呼吸,每一步都踏的異常小心謹慎,雖然洞中有微弱的熒光,但是超過兩米以外,盡歸黑暗,令人猶如睜眼瞎一般,這種滋味絕不好受。
向前走了大概十步左右,猛然間,藉着熒光微弱的光亮,發現前面一米開外竟然站着一個人,吳飛頓時全身汗毛倒豎,心臟猛地一震,迅速退回一步,脫口喝道:“是誰,誰站在那?”
對面那人尚未回答,秦雨寒卻在身後急道:“阿飛,怎麼了?”接着後面踏踏聲響,秦雨寒竟趕到吳飛的身後,吳飛一伸手攔住她,輕聲道:“別動,那裡好像有個人。”
秦雨寒仔細看了看前方,由於距離還是有些遠,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豎在那裡,紋絲不動。
兩人站在那裡等了半天,對面也沒有迴應。秦雨寒悄悄:“阿飛,或許是個石柱也說不定,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
吳飛深深呼吸了一下,沉聲道:“不能一起過去,否則一旦出事咱們倆就全完了,你站在這接應我,我過去看看。奶奶的,裝神弄鬼,一刀廢了他。”說完,握緊了骨刀,一點一點蹭了過去。
沒想到吳飛剛挪過去兩步,那黑黝黝的石柱突然亮起兩道慘白的目光,吳飛大吃一驚,果然是人,這雙詭異的眼睛,全是眼白,竟然沒有瞳孔,隨着這兩道目光的亮起,周圍突然有了淡淡的熒光,吳飛猛地發現這人竟然身高丈二,全身銅甲,雙手高舉,託着一柄巨大的長刀正要對着他砍下來。
吳飛心頭狂跳,“我靠”一聲大叫,就地來了個後滾翻,退了回去,來到秦雨寒身邊,一把拉住秦雨寒就往後跑。
可是剛跑了兩三步,吳飛突然又站住了,頗爲奇怪的回頭又看了看。
秦雨寒原本被吳飛那一嗓子嚇了一跳,見吳飛跑回來拉住自己就跑,以爲他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剛跑兩步,又站住了,秦雨寒不禁詫道:“阿飛,剛剛怎麼了?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吳飛緊皺眉頭,疑惑道:“剛剛看到的確實是個人,一雙慘白的眼睛連眼仁都沒有,身披甲冑,手裡舉着大刀要砍我,我就趕緊跑回來了。可是剛剛突然覺得,這個人雙眼似乎沒有生氣,不像是個活人。而且我跑回來,竟然也沒追過來,難道是個死人?死人的眼睛怎麼又會張開呢?”
秦雨寒聽得吳飛的話有些亂七八糟摸不着頭腦,不由得輕輕掙脫吳飛道:“我去看看。”說完就要過去。
吳飛一把拉住她,道:“你走後面。”說完,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悄聲道:“一旦有危險,先跑。”說完,又重新向前探了過去。秦雨寒緊緊跟在後面。
當兩人再一次走近那個黑影時,果然,那人影又張開了雙眼,仍舊是那雙白慘慘的眼睛,詭異而無神。這一次,由於兩人在一起,吳飛心頭膽氣一壯,大着膽子靠了過去。
靠近一看,秦雨寒突然撲哧笑了出來,轉頭看了看吳飛,皺了皺鼻子,又用手在臉上劃了兩下,意思羞羞。
吳飛看清楚後,頓時哭笑不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心頭鬱悶道:“媽的,居然被石像給擺了一道。”
原來豎立在前面的是一座高近兩米二三的巨大石像,石像面目猙獰,環眼獠牙,獅鼻大口,額頭正中還刻了第三隻眼,身披甲冑,手託三尖兩刃刀,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二郎顯聖真君。
只是這石像的雙眼,詭異的很,竟然也是牆壁上那種白色螢石所制。
吳飛仔細看了看這種白色螢石,微微吃了一驚。伸出手指,湊近石像雙眼處的螢石,竟然發覺手指微微發麻。
秦雨寒見吳飛對着石像左看右看,不禁奇道:“怎麼了,這石像有問題麼?”
吳飛回頭鄭重的看着秦雨寒,皺眉道:“暫時還不清楚,只是心裡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說完兩人沿着牆壁走了一圈,除了左側牆角那個石像之外,其他地方均沒有異狀,四面牆壁上全都鑲嵌了白色螢石。
兩人回到石像旁邊,吳飛皺眉道:“我們有點小麻煩。看到大青石表面附着的白色東西了麼,這種東西是叫螢石,可能含有一些稀土元素,發出微弱的磷光,這種含有稀土元素的石頭極其稀少,真不知道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多?”
秦雨寒詫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吳飛輕輕笑道:“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了。跟光有關的我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這種沒經過加工過的螢石有一定放射性,這種微弱的放射性雖然一時不會影響到人的健康,但是長期待在這種環境下,人會產生幻覺的。所以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秦雨寒揉了揉太陽穴,從幾人遭到飛魚攻擊到現在,兩人一直都沒有休息過,精神一直處於繃緊的狀態,秦雨寒漸感體力有些不支,疲憊道:“這洞裡四面死牆,除了中央的水潭,目前看不出有任何其他出路,如果再從水潭出去,恐怕我們會被水下暗流再次捲進未知的危險中。”說完,突然身體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穩。
這一路,實在有些精力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