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心亂如麻,卻也不敢衝動行事,強迫自己也坐在地上,儘量減少行動,儘量減少呼吸。
此時那李二鵬也滿頭是汗,這空氣的稀薄,對所有人都是致命的,就算他再滿腹陰謀,面對這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
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安靜度過了。在這兩個小時之中,秦雨寒走遍了整個地宮四周,詳細查探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吳飛還幻想着兩個小時會有些許的變化,直到秦雨寒回來,走向巨大的石像,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劉國和萬顯始終也沒出現。
秦雨寒來到巨大的石像腳下,找到姜媚所說的那個石臺,這石頭是用一種血紅色的玉質原石加工形成的,仔細看時會發現石臺裡面有無數紅色細絲糾纏,由於光線不足,看不清具體情況。
而石臺表面一道凹槽,剛好是七幻金鎖轉變成手環的環形樣子。秦雨寒仔細的打量着那凹槽,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想不明白這木質的七幻金鎖放上去,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打開最後的門戶麼?或者,是能量的反應?
李二鵬在遠處見秦雨寒在石像下面鼓搗了半天,便站起身來,走到秦雨寒身旁五步開外,有些氣喘道:“這裡所有的機關都跟能量有關,是我們所不熟悉的一種能量,你把手指沾些唾液,再放到石臺邊緣,不要接觸石臺,再感受一下。”
秦雨寒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所學很雜,見多識廣,便依法嘗試了一下,哪知手指剛剛接近石臺,就發現那裡面的血色紅絲竟然活了一般瘋狂的向石頭外滲了出來,血絲更形成手掌一般的觸手抓向秦雨寒,嚇得秦雨寒連忙縮回手指。
李二鵬見秦雨寒滿臉驚詫,笑道:“我都試過,這石臺內的血絲也是一種能量,用水可將血絲吸出,但是人血卻會被吸入石臺之中,所以受傷的人千萬離這個遠一點,否則一旦沾上,必不能倖免。”
秦雨寒聽李二鵬賣力的解釋,突然心中一動。接着回頭看了看吳飛道:“阿飛,看好媚姐和發仔,我要開啓門戶了。”
吳飛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站在姜媚和發仔的身旁。
秦雨寒見吳飛三人準備好了,便拿出七幻金鎖,擺弄一下,那七幻金鎖迅速扭成了環狀,一旁的李二鵬眼見最終的秘密就要開啓了,不由得也心中狂跳,雙眼漸漸射出瘋狂神色。
秦雨寒拿着七幻金鎖環,慢慢的放入石臺的凹槽中,由於心中緊張,手心全是汗。當七幻金鎖環完全放入石臺之時,那血色石臺猛地紅光一閃,衆人耳中只聽到嗡的一聲響,隨即便再次陷入靜寂之中。
吳飛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變化,楞道:“這就完了?沒什麼變化啊?”
然而秦雨寒卻渾身顫抖不止,臉色蒼白無比,顫抖道:“不,有變化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散發出來了。”
說完,秦雨寒猛地扭頭看向地宮中央巨大的平臺上,最裡側那個黃金巨棺。
李二鵬眼中瘋狂之意盡顯,也不再理會吳飛等人,三兩步跨到中央平臺邊緣,原本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處,緩緩伸出手,一點點向那屏障摸了過去。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摒着呼吸看他的手的動作。慢慢的,李二鵬的手完全伸了過去,那道無形的屏障已經消失了。
李二鵬突然一聲狂笑,一步跳上中央平臺,這空曠的中央平臺上除了兩側的神案以及對面的黃金巨棺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只有地面刻了一幅巨大的天宮星相圖。
當李二鵬一腳踏上平臺上時,不知是否觸動機關還是被李二鵬氣息牽引,地面的天宮星相圖突然豪光大放,於此同時,原本插在平臺之下的兩隻微弱的火把突然熄滅了,整個空間頓時充斥着天宮星相圖所放射的幽藍色的光芒。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種幽藍色的光芒射向空中,在衆人頭頂竟然幻成一片宇宙星空,就好象真的頭頂上是滿天星斗一般,諸般星座,大小行星全都囊括在了這小型的天幕之中。
而天幕正中,一道巨大銀盤散發清冷的銀光,看起來像是一輪圓月掛在天幕之中。
這一驚人變化,讓李二鵬也不敢造次,站在平臺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再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
幾分鐘過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動靜,李二鵬這才鬆了口氣,隨即擡頭看向頭頂,看了一會,驚道:“這難道是《甘石星經》的《五星上元圖》?”
此時吳飛和秦雨寒等人亦緩步走上石臺,彷彿看着科幻特效大片一般,看着頭上的星空圖,吳飛聽到李二鵬的話,不由接口道:“《五星上元圖》是什麼鬼?”
李二鵬並未理會吳飛,只是怔怔的看着空中星辰,似乎發現了些什麼東西。
秦雨寒在一旁接口道:“《五星上元圖》是《甘石星經》中最核心的東西,是戰國末期兩大星相學家的傑出著作,他們把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的運行規律,編寫在了《甘石星經》之中,並把相對位置的測繪製成了《五星上元圖》。”
就在所有人都全身貫注的盯着頭上的星空圖時,突然發仔把吳飛拉倒一旁,低聲道:“猴哥,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吳飛一愣,凝神細聽了一會,搖頭道:“沒什麼聲,你聽到什麼了?”
發仔扭頭看向正前方的那巨大的黃金棺槨,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好象聽到那棺槨裡面有聲音,就像用金屬刮擦石壁的似的。”
吳飛心中一驚,暗想:“不會吧,雨寒說這裡是藏寶用的,又不是葬人的,這棺木理論上來講應該是保存寶貝的。難不成當年這些陪葬的人有人沒死,後來自己爬進去,變成了大糉子不成。”
吳飛連忙把發仔的話跟秦雨寒說了,秦雨寒聽完,突然臉色大變,驚道:“阿飛,還記得清流的話麼?”
吳飛回憶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雨寒,有些艱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徐福變成老糉子了?”
秦雨寒點了點頭,突然迅速道:“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的像清流所說,徐福一直在裡面沒出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恐怕我們都有危險了。”
兩個人這一番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李二鵬聽的真切,回過頭來疑惑道:“你們說什麼清流,什麼徐福?搞什麼陰謀呢?”
秦雨寒此時實在沒心思跟李二鵬鬥下去,便把她和吳飛兩個人遇到清流殘魂,破詭正陰陽途的事情跟李二鵬簡短說了一下。
當李二鵬聽到徐福竟然被清流鎖在地宮之中,數千年都沒出去,竟然一絲懼怕都沒有,反而大感興趣,轉身慢慢走向黃金巨棺,邊走邊道:“有這麼好玩的事?這麼多年,恐怕他已經變成灰了吧,就算他變成了糉子,也不見得能把我們怎麼樣吧。”
說完,來到黃金巨棺旁,繞着巨棺仔細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