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轉頭看了秦雨寒一眼,秦雨寒點了點頭,對蕭毅道:“好,我們過去看看吧。山下斷崖,應該有秘道可以過去吧,總不至於讓我們攀巖過去吧。”
蕭毅呵呵笑道:“小公主說笑了,公主千金之軀,自不能涉險。”
秦雨寒皺了皺眉頭,這老頭子開口閉口公主,這會還改成了小公主,讓秦雨寒直覺一身雞皮疙瘩,不禁開口道:“蕭老先生,您別公主公主的叫我了成麼,聽得不舒服。”
蕭毅低頭恭敬道:“公主,老奴乃是老秦軍旅之後,蕭家世代忠於秦王,雖然時過境遷,秦帝國早已煙消雲散於歲月洪流之中,但是老奴體內秦人血脈還在,只要老奴一日身懷秦人血脈,老奴便寧作秦軍鬼,不做現代魂。”
秦雨寒大是詫異,道:“這確實爲何?現代人不好麼?你連媳婦都娶了,爲何死咬着秦人血脈糾結若此呢?”
蕭毅見秦雨寒絲毫不覺秦皇血脈有何珍重,不由得急得老臉通紅,大聲道:“自古秦人忠勇奮進,品性孤高。怎似現代人這般刁滑奸詭,重利忘義,蕭家一族爲守先皇秘密,在深山老林裡苟延了數千年之久,老奴敢問公主,現代可有這等忠義之舉。現世之國,人心浮躁,缺乏真情,仁義禮信,全然不見,終日追逐蠅頭小利,或爲一己之私殘害同袍,如此社會,可堪稱頌?老奴早已決定,功成身退之日,攜老妻退隱山林,懶得見此污穢不堪之濁世。”
秦雨寒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讓這老頭如此激動,看着蕭毅面紅耳赤,聽着他心驚肉跳的評價,秦雨寒竟啞口無言。
吳飛看了秦雨寒一眼,突然笑了笑,對蕭毅道:“蕭老先生,太過偏激了。現在社會雖有瑕疵,卻絕不會像你所說的如此不堪,且不管社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只要我們心中還有愛,自可坦然面對一切。”
蕭毅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只是低聲道:“老奴不想爭辯此事。”
秦雨寒看着吳飛,輕輕一笑,接着對蕭毅道:“好吧,那我們去蕭家祖祠看看,我倒是真想知道蕭家是如何得知紫眸的事情的。”
蕭毅不再說話,站起身來,轉身向前方寒潭走去,衆人紛紛起身跟在後面。
來到寒潭面前,蕭毅回頭對衆人道:“稍等。”說完,猛地平地拔起,看他老態龍鍾,此刻竟顯得身手敏捷無比,三兩下攀上半山腰處,一把拔出一杆青色長槍,隨即猛地落回地面,噹的一聲將長槍杵在地面,聽那聲音,這長槍想必極重。
劉國一見這粗大長槍,頓時心喜,不由開口問道:“這大槍看來很重啊?”
蕭毅看了看他,由於劉國此前設計擊殺了一隻血眼猩猿,因此蕭毅一直都沒正眼看過劉國,此時見他發問,冷冷道:“不重,僅六十三斤。”
衆人聞言,心中都是一驚。一杆長槍重六十三斤,快要趕上一個小女孩的體重了,你試想沒事舉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耍耍,看看是什麼感覺。
總看書中描述古人兵器,動輒重逾百斤,像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耍起來就跟拎着一個成年人一般耍來耍去,真的能耍的開麼?那古人得多變態啊。
劉國聽得蕭毅口氣不善,也不在意,一伸手道:“可否借在下耍耍。”
蕭毅掃了他一眼,那晚劉國揮舞着火炎木戰鬥的情景,他看的一清二楚,知道這人善於玩槍,但是也不信他能耍的開這六十三斤的長槍,便開口道:“你想試試,也無妨。”說完,大手一抖,長槍脫手而出,帶着一股勁風衝向劉國。
劉國哈哈一笑,一腳踏前一步,單手伸出,嘭的一聲接住長槍,肩不晃,臂不抖。蕭毅一看,雙眼亮了幾分。
劉國這一上手,頓覺這長槍比自己的烈火霹靂還重了十幾斤,拿着還好,要耍起來,恐怕自己還真沒法耍的那麼好看,不過眼見蕭毅注視着自己,好勝之心一起,也顧不得其他,一聲勁喝,右手猛地一抖,也不見劉國做什麼手腳,那根青色長槍轟然一聲冒起烈焰。
雖然只是普通的紅色火焰,但是氣勢也實在是唬人。接着劉國長槍一璇,吐氣開聲,雙手一扭,頓時舞了起來,剎那時,火焰長槍伸縮翻滾,隨着劉國身形閃躲騰挪,衆人直覺好像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四處飛舞一般。
舞了幾分鐘,劉國猛地閃身站定,長槍轟的一聲插向地面,槍上火焰瞬間熄滅。這一番折騰,竟然讓劉國微微有些氣喘,來到蕭毅面前哈哈笑道:“這槍果然夠味道,劉國舞着費力,真想有機會看看古代勇士的風姿啊。”
經過這一番舞弄,蕭毅看劉國的眼神竟然鄭重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老頭子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蕭毅接過長槍,淡淡說了句:“先生武勇,不輸先人。”
說完,提着長槍來到寒潭邊,繞着寒潭走了幾步,猛地舉起長槍,一把插向寒潭水中,衆人在長槍插進去的時候,聽到咔嚓嚓一陣響動,接着整個地面都開始微微晃動,隨即看到那寒潭水開始打着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失。
等潭水完全消失,衆人本以爲這潭水底部會露出一個洞口,一般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然而,當水全都消失無蹤時,下面也沒什麼洞口露出來,蕭毅跳下深潭,在深潭底部一座假山角落踢了兩腳,突然衆人聽到身後涼亭轟隆隆巨響不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哪有人注意到自己身後,突然背後傳來隆隆之聲,頓時嚇了衆人一跳,連忙回頭看去,卻驚見那涼亭中間巨大的石桌,此時已經緩緩分成兩部分,下面才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洞口。
衆人看到這,才緩過神來。秦雨寒喃喃道:“太難想象了。”
蕭毅接口笑道:“參考墨家機關精要完成的。”說完,蕭毅跳上深潭,率先走向那幽深漆黑的洞口。衆人緊隨其後,都有種探險的新鮮之感。
下到洞中,衆人並未感覺氣悶,這裡面隱約有流風不斷迴旋,地面牆角處隔幾米便有一顆瑩亮的夜明珠,使得洞中不致漆黑。
同時衆人一邊向前走,一邊感覺出這條路竟是旋轉向下,走了不到十分鐘,眼前一亮,竟然來到了一個寬敞宏大的地下洞穴中。
這洞穴人工開鑿而成,四四方方,洞口出來一側位於內側邊緣,旁邊是個巨大的祭壇,祭壇的對面方向是另外的巨大洞口,那個洞口外面就是百丈懸崖,下面幽深不見底。
這巨大的洞穴,除了一座祭壇之外,再無他物,祭壇上方石壁上雕刻着一幅彩色刻畫。
蕭毅將衆人領到祭壇所在之處,指着牆壁上的彩刻,對秦雨寒道:“公主自己看吧。”
秦雨寒擡頭仔細看那去,頓時大吃一驚,不止是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幅圖,除了沒有當時被綁在身上藤蔓,畫上刻畫的人物正是秦雨寒昨夜在村子中央祭壇準備拼命時,鼓動紫眸之時的情景,最詭異的是,那身破舊長袍都刻畫的一模一樣,而且這彩刻用色之妙,將秦雨寒渾身色彩塗的完全一致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