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秦雨寒就心中被一陣陣奇怪的悸動驚醒,所以才跳上屋頂,看着建築工地那個方向。雖然秦雨寒不知道劉國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知道,劉國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突然,吱嘎一聲,小店的門開了,在門開的一瞬間,四周瘋狂咆哮的旋風,突然偃旗息鼓,再無聲響。
下面,吳飛的身影緩緩走出小店,來到院中,做了幾個深呼吸,突然,擡頭向屋頂看去,而上面的秦雨寒亦在看着他。
兩個人突然就那樣定在了那裡,眼神相互交織着,一瞬不瞬。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又彷彿僅僅是一瞬,兩個人同時開口:“謝謝。”這異口同聲的謝謝,讓兩個人都愣了愣,旋即不約而同的微微一笑。這一切,早已盡在不言中。
秦雨寒眼中閃過笑意,緩緩來到屋頂邊緣,單手撐着房檐,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吳飛看着她的動作,下意識的閃身過去,想要伸手接她。卻沒想到秦雨寒動作利落的很,穩穩的落地,隨即看着吳飛僵在途中的手,笑道:“幹嘛,怕我摔到?”
吳飛突然搖頭苦笑道:“我忘了,你身手比我利索多了。”
秦雨寒微笑着看了看他,突然問道:“你身上的傷都好了?”
吳飛擼起袖子,看了看胳膊,又活動了一下左肩,前後搖了搖,撇了撇嘴道:“都好了,這恐怕都得歸功於吃過‘龍肉’吧。哈哈。”
看着吳飛無奈的自嘲,秦雨寒笑容微斂,沉默了一會,道:“放心吧,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吳飛聳了聳肩,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漸漸習慣了。”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頓時變得異常的尷尬。
半晌,秦雨寒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燥熱,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開口道:“你怎麼?”
吳飛沒等她說完,打斷道:“你是想問我怎麼會跑來的吧。呵呵,我坐你們下一班飛機來的。一路上都尾隨着你們,一直來到這個地方。”
秦雨寒點了點頭,道:“看來一開始感覺到被人跟蹤,應該就是你了。可惜跟蹤的方法實在不夠高明,盧劍鋒真是個厲害的傢伙。”
吳飛苦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被盧劍鋒發現了,而且他應該已經看到我了。但是卻沒理會我,當時我還在奇怪,現在才知道,他在那個時候已經發現了齊金的蹤跡。”
秦雨寒點了點頭,這個話題一開始,兩個人都把剛剛的尷尬拋在了腦後,秦雨寒招呼吳飛回到店裡,在大堂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
吳飛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看着水的顏色,這茶真是難喝的很,接着開口道:“那個齊金真是可怕,他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快的匪夷所思,動作連貫的時候,肉眼都跟不上。或許,我們這種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跟他正面抗衡。”
秦雨寒看着他笑道:“你不是也跟他交過手了麼,甚至還讓他受傷離開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昨天,我們全都報銷在那了。”
吳飛搖頭苦笑道:“我哪有資格,你也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停了一下,又皺眉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他爲什麼死死盯着我們不放?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秦雨寒亦皺着眉頭,用手拄着下巴,歪着腦袋看着手裡的水杯,喃喃道:“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被骨刀古字引出來的,按理說,在老君山地下,他的老闆也掛了,傳國璽他也得到了,雖然不是真正的和氏璧,可是那傳國璽應該就是歷史上傳承到了五代十國,跟李從珂一起消失的傳國璽,也算是古物了,他應該已經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了,爲什麼事後還糾纏着我們呢?”
突然,吳飛身體一震,想起了還在醫院的時候,姜媚說的那番話。怔怔的看着秦雨寒,問道:“你究竟有多瞭解姜媚?”
秦雨寒一楞,吳飛這莫名其妙的一問,讓她沒反應過來,詫道:“什麼?姜媚?爲什麼突然問她?”
吳飛看了看她,遂把那天姜媚跟他說過的話,詳細轉述了一遍。隨即道:“姜媚說,齊金的真正目標是她,所以纔會跟蹤她,調查她。這也讓她捕捉到了齊金的行動。可是你們前腳一走,齊金後腳就跟着離開了北京。雖然這看起來,像是她也分析錯了,但是在我看來,這一定有什麼線索是我們不知道,是她跟齊金之間有着一絲一縷不可捉摸的聯繫的。”
秦雨寒定定的看着吳飛,雙眼深邃而清明,半晌,緩緩道:“我只知道,姜媚家與殭屍獵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她從沒跟我講過她的家事。”
吳飛看了看秦雨寒的神情,知道她對姜媚信任程度,似乎比自己還要重。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低聲道:“無論如何,齊金這個人太危險了,如果不搞清楚他,我們遲早會莫名其妙死在他手裡。”
突然,店門吱嘎一聲打開了,一個高挑苗條的身影閃了進來。
秦雨寒回頭望去,臉上浮現出笑意,站起身來,迎了過去,膩聲道:“死鬼,你終於來了。”
那進來的人同樣膩着聲音,直接給秦雨寒來了個熊抱,道:“妞,想我沒?”
吳飛亦站起身來,看着進來的人,正是姜媚,不知爲什麼吳飛臉上的肉開始不住抽動着。
姜媚與秦雨寒互相捏了捏對方的臉,隨即姜媚放開秦雨寒,來到吳飛面前,隨手將背的運動包解下,放在桌子上,接着的動作讓吳飛和秦雨寒俱都大吃一驚。
姜媚突然飛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幽藍的槍身,造型很像沙漠之鷹。姜媚雙眼冰冷,直接把槍頂在了吳飛的腦門上,姜媚本就生的高大,此時配合着她冰冷的神情,吳飛直覺一陣惡寒,背後竟然浮起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