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如此確信的表情,加上一行如此資深的探險家都······
“大兄弟,你快說,後面怎麼了,趕緊說啊。”
在火車上遇到老鄉,也算是個緣分,大嬸雖然文化程度不高,金龍的某些言行他不能理解,但是也聽的忍俊不禁,金龍接着又說了下去。
山子倒了,就倒在我們面前,我們知道他爲什麼而倒,腦漿攤碎一地,也是從那裡,我再也不吃豆腐腦。
所有人看到這一切都驚了,心中都犯了嘀咕,到底要不要再往前走,可是,山子爲了我們倒在這裡,我們要是放棄,對得起山子的靈魂嗎?
穆裡看着山子的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們兄弟幾個淚水已經嘩嘩的掉,鐵子老貓他們雷霆大怒,認爲是塞恩的話刺激到了山子。
我擋住要鬧事的他們,“你們都給我冷靜點,山子已經走了,我們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老貓捂着臉,東子和馬特蹲下來。
洛桑看着王金武,狠狠的將手裡的烤肉扔在地下,跺了一下腳,轉身走去一旁的大樹上,拿大樹出氣。
我緩緩的蹲下,將山子跟前的玉佩收好,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發誓,我一定要帶着山子的靈魂走出去。
王金武拿着工兵鏟走出去,第一個爲山子挖起了墳墓,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離去,穆裡是第二個,勞倫斯和塞恩也覺得是自己的無能葬送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我安頓好山子的屍體,“山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的老婆孩子我們兄弟幾個會照顧,你爲了我們而走,我們的命都是你的,我們下輩子還做兄弟。”
將山子的屍體安葬在這個不知名的大山,砍下一顆大樹,鋸了一個墓碑,我們本是盜墓賊,可是,盜墓賊也有感情。
烤肉也沒心情吃下去,安頓好山子已經十一點多了,筋疲力盡的我們各自回到帳篷,休息下來。
晚上,我夢到了山子,不只是我一個,我們幾兄弟都夢到山子,山子衝着我們笑,不過一句話都不說,漸漸的消失,消失。
我們幾乎也都是一起驚醒,天快亮的時候我已經睡不着了,山子的陰影在我的腦海中回想,晚上的夢一直跟山子有關,我們在一起喝酒,在一起嘮嗑,在一起玩耍。
我抹了自己一把臉,夢終於醒了,人要一輩子生活在夢裡那得多好。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出帳篷,點了根菸,喀納斯湖到底離我們還有多遠,我好像已經走了好長好長的路。
走到山子的墓前,給山子點了一根菸,我想跟山子說說話。
忽然,墳頭一個黑影,“誰?”
“大哥,是我。”
馬特也已經醒了,來到山子的墓前沉思。
“馬特,你怎麼也起來了。”我問道。
“唉,可怎麼睡得着,一晚上都是山子的身影,你知道,山子對我是最好的。”
不一會,老貓,小東,鐵子不約而同相繼從自己的睡袋中走出來。
“大家都來了。山子,我的好兄弟,兄弟們沒人忘了你,你將會在我們的心裡住一輩子。”說着,拍了拍山子的墓碑。
忽然一股陰風起來,也許是山子來了。
老貓暗暗的說道,“咱們多年經驗,一般的活計都不在話下,可這次,我感覺不秒。”
“對啊,人的第六感非常準確。”
我安慰大家,“什麼也都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走到哪算哪。”
我們幾兄弟一直聊到天大亮,其餘人也都紛紛從睡袋裡爬出來,又是一天的急行軍開始了。
昨晚剩下的烤肉胡亂的往嘴裡塞了塞,喝了幾口水,按照王金武的指導,再翻兩座大山,差不多就到了。
這裡的大樹保存的特別好,要是讓那些伐木工人來到這,又是一次災難,三個人抱團剛好抱住一顆大樟樹。
一路上,野雞,松鼠,不斷的從眼前躥過,這些畜生在這裡待的無憂無慮習慣了,根本不知道人是個什麼東西,有的還趴在樹上觀望。
老貓喃喃罵道,“真是不怕死。”
沒過一會,開始下起了小雨,漸漸的,雨越下越大,前方的本來就沒路,靠人用工兵鏟給出打,漸漸被也雨霧所遮擋,灰濛濛一片。
披着雨衣又走了兩個小時,雨絲毫沒有停的跡象。王金武有些擔心,這麼大的雨要是引發自然災害那就糟了。
王金武拿着地圖和指北針不斷的校正方位,就怕走偏,你在哪走偏都可以,在這原始森林裡走偏,那就是找死。
我們現在人多,陣勢龐大,加着手裡火器先進,走了一路,連個大型動物都沒遇到,我覺得這樣也好,你不犯我,我就不開槍打你。
就這樣一直走了一個小時,這路似乎沒有盡頭,我們走了好久,還走不到下山的路。
就在這時,前方樹林中忽然顯現出房屋的一角,“啊。”王金武大驚一聲,這個深山老林中怎麼會有房屋呢?是什麼人住在這裡?
“大家戒備,大家戒備。”一時間所有火器打開保險。王金武帶領着我們繼續向前走了一會,房屋漸漸從樹木的遮掩下顯露出來,這不是一間普通的房子,好像是一座----廟宇!
這是怎麼回事?山裡怎麼會有一座廟呢?這也是一座原始森林,幾百年都沒人來的地方,一連串的驚奇和疑惑充滿了我們所有人的心頭。
根據多年盜墓經驗的我們,漸漸覺得,目的地很快要到了,以前挖過戰國時期的一個墓,在那裡也發現了廟宇,這些廟宇供奉的就是地下埋的死人,古時候人講究,這昇天也得講排場,就跟現在的廣告宣傳一樣,不弄個廟宇啥的,上天沒地位。
“大家小心,注意腳下。”
漸漸穿過樹木走向前,只見這廟座落在山林深處,看起來有些年頭。
忽然,恍惚聽見,有敲鐘的聲音從廟裡傳了出來....廟裡有人!
所有火器瞬間瞄準這座廟宇。廟宇的結夠很老,周圍的土坯已經掉的差不多,裸露出裡面的磚塊,看這樣子,是個危房,這樣的危房還會有人?
又傳來一聲鐘聲,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
馬特端着槍,“裡面是人是鬼,出來。”
裡面什麼都沒有傳出來。
我仔細觀察着廟宇的結構,整座寺廟已經破爛不堪,可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不會坍塌呢?
小心翼翼接近了廟宇,到處荒草叢生,沒有一條路是通往廟宇的,也就是說,這廟裡根本沒人,那不是人,那鐘聲是什麼?
鬼!
所有人的意識裡蹦出這個來,我們在想,要是帶個道士一起來,那該多好。
大傢伙費了好大勁,才從一點一點爬到廟前。
這是一座不小的廟宇,建築考究,屋頂的黃瓦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非常齊整。
我們走進廟裡,首先看見的是一座很大的佛像,這應該是如來佛祖,佛像佈滿了塵土,佛像身上的金箔都掉下來,但是奇怪的是,這荒山野嶺,廟宇裡面卻相對來說挺乾淨,沒有動物的糞便,沒有動物的腳印,也就說說,沒有動物進來。
我看了看四周,木魚,鼓,坐墊也全是灰塵,很久沒有人動過一樣。一切的跡象表明,這是一座空廟。
奇了怪了,這廟是哪朝哪代建築的?
我們覺得很奇怪,既然沒有人,怎麼會有鐘聲傳出來呢?難道聽錯了?再說全隊十幾號人都不會聽錯吧。由於天下雨的緣故,廟裡很暗,也很安靜,聽不見任何人聲。
在這深山裡,在這無人的孤廟中,我們就是膽子再大,還是感覺到深深的涼意。
穆裡還喊了幾聲:“有人嗎?沒有人迴應。”
我打開手電筒,照到牆上的壁畫,沿着壁畫,走到牆角,在牆角處,發現了一堆骨架。
“看,這裡曾經有人。”王金武蹲下來,檢查了下骨架,一切正常,看起來不是老死就是病死,是誰會在這裡建築廟宇呢?又是誰待在這裡。
牆上的筆畫也都是西天的神像,並沒有什麼特別。
往前走了兩步,頭皮有些發麻,昏暗的廟宇裡我有種不祥的感覺,好像房樑上有一雙眼睛瞅着我。
是什麼,是什麼?
骨氣勇氣猛的擡起頭,房樑上直接蹦下來一條蛇,馬特眼疾手快,衝上前一匕首劃成兩半,這不就是傳說中脖子長腫瘤的蛇嗎?
穆裡剛想上前看看,蛇頭猛的跳起,衝着穆裡咬來,王金武一槍托砸飛,我急忙上去砸成肉醬。
“上帝保佑。”穆裡嚇的腿都軟了,勞倫斯和塞恩扶着給自己開工資的老闆
“這什麼蛇,生命力如此頑強。”我都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小心,這廟宇絕對不一般。”王金武再次提醒大家。
嗡的一聲,又是一聲鐘聲。
“哪裡傳來的鐘聲。”我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聲音是從佛像裡傳來的。
王金武懷着忐忑的心情,緩緩走向佛像,上下瞅了一眼,“冒昧此地,還望見諒。”說着雙手合十。
打着手電筒巡視了佛像一週,在佛像的背後,果然懸掛着一口大鐘。
“啊,真的有鍾。”
再仔細一看,魂差點沒有嚇丟。
一隻碗口粗的蟒蛇,全身銀白,尾巴好像掛在鐘的裡面,猛然一躍,腦袋砸着鍾,發出嗡的聲音。
“你們看。”王金武大呼,這條蟒蛇的脖子上腫瘤更大,而且裡面隱隱約約能看到幼蟲在蠕動。
蟒蛇感覺到人來,忽然又是猛然一躍,腦袋砸在鐘身上,發出的聲音更大。
當我看到這一幕時,驚呆了,因爲這不是在嚇唬人,“這,這不就是,不就是傳說中的,銀蟒送鍾(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