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的徒弟比較識大體!”黃婆婆齜撅着着只剩下牙‘牀’的嘴說道:“此時準備豈不是太晚了?你師父我早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說完,只見她,將手在旁邊的灌木之中劃拉,一堆翠綠‘色’的東西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怪不得我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黃婆婆,原來她就是爲了置辦這些東西啊?
“看看啊,這是藤繩,雖然沒有人們攀登所用的繩索那麼粗,但是別說一個清風,就是十個清風捆在一起都不是問題。 還有蓑衣,這是我將‘精’壯竹子去皮,然後取其‘精’銳,用了好長時間才織成的。當然還有着帶頭罩的帽子,怎麼樣?趁手的傢伙事兒這麼多好像夠了吧?”
不過她說的熱鬧,氣看了之後我卻直皺眉,因爲有繩索不假,但是也太細了一點吧?幾乎只有我的小手指那麼粗,那樣別說是我,估計半個我要把身體的重量加上去就要玩完吧?還他媽說是十個我,十個我都是紙糊的差不太多!
再有就是那蓑衣,說實在的,黃婆婆織的確實不錯,針腳細密,我拉了拉也是足夠結實,上面爲了和青龍峰融爲一體,還加上了不少的細竹葉,層層疊疊將蓑衣蓋了個嚴嚴實實,說實在的還真是很實用,蓑衣又厚實了不少不說,單是那好似大個竹筍的樣子,就相當的‘迷’‘惑’人的雙眼,只要不近觀,還真是不太容易發現呢。這些都是優點,但是就是太小了一點,充其量就將我的上半身勉強蓋住,我不知道是黃婆婆把我想的太小了,還是時間太倉促,我真的不會以爲那東西是專‘門’爲我準備,而不是爲了一個可以顯出原形的黃皮子準備的。
而那帽子就更不用說了,不知道黃婆婆從誰那裡搞來一個二手的,那個大勁兒就甭提了,那人估計是一個大頭,所以這麼大的空間我幾乎可以並排放下我的兩個頭了。
“事不宜遲,趕快行動!”黃婆婆催促道!
“我說黃仙兒,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些東西能用嗎?要是我主人有什麼意外,你付得起責任嗎?”熊風顯然選擇堅定的站在了我這一邊。
“你可以讓你主人自己說,去還是不去!”有時候真是薑是老的辣,黃婆婆料定我不會見死不救!
“去!”我斬釘截鐵,既然藤繩那麼細,那就雙着好了,也便於我固定!而把兩根頭都給了熊風,讓他把我順下去。而之前,我更是將帽子戴上,爲了更好的固定,我刻意找了一根比較纖細但是韌‘性’十足的藤條,將它拴好,系在我的下頜上,而至於那小巧的蓑衣,我只能儘可能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好讓佔用的地方儘可能的小,要說萬幸的是,這蓑衣還是比較‘肥’大的,所以我瘦削的身材也勉強可以進的去。
一切準備停當,我把雙着的繩子在腰間打了幾個死結,然後雙手抓住藤條一點點倒着往下跳,每一個着力點都不敢離得太遠,唯恐那纖細的繩子會承受不住。當然只是這樣顯然還不是全部,因爲我還要隨時應對一切突發事件,我小心翼翼,好在並沒有驚起什麼大的鳥類和野獸,不過此時陡然升起的霧氣還是給我帶了不小的麻煩。雖然離遠了,那白‘色’的霧氣飄飄‘蕩’‘蕩’,給青龍峰增添幾分仙氣,但是真正進入這霧氣,感覺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什麼都看不清楚不說,還飄飄‘蕩’‘蕩’的,在半空之中的我,也不知道是自己晃,還是那霧氣在晃,要不是腳下的黃光一閃一閃的移動,我真險些會失去那些願力的蹤跡。
雖然數次我和二蛋都想和大伯去採巖峰,但是這次真正懸於半空之間的時候,才知道那種將生命都維繫於一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也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上不去,下不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好像只要呼吸的幅度大一些,整顆心就會直接跳出來一般!
而緩慢的我也已經慢慢的靠近了那黃瑩瑩的一片東西,說實在話,黃婆婆的眼神還真是不錯,這裡“嗡嗡”的聲音說明了這些黃‘色’的光,就是由數不清楚的巖峰組成的,而這些巖峰也好似很是焦躁,一隻只豎起了自己的尾針,好似隨時準備進攻一般!
一想到要忍受這無數巖峰的針刺,我渾身就覺得不自在,記得小時候一次生病打針,我還差點掉下淚來呢,更不用說這麼多針同時刺進身體了,只要一想,我就覺得渾身冒涼氣。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儘可能的將身體蜷縮,蜷縮在那小的實在有些可憐的蓑衣之中,而身體則翻滾着,向着那黃‘色’光芒們而去!
而就在此時,一陣陣的清香更是鋪面而來,一股濃郁的茶‘花’香,簡直要將我薰個跟頭!說實在話,原來見那位神仙姐姐的時候,那種也是茶‘花’香,那時候的香是淡淡的,所以聞着也舒服,而此時的香卻像是誰打翻了蜜罐,那種香氣就是想擋也擋不住。
而就在此時,那些巖峰,則都好似一個個的士兵一般“雄赳赳,氣昂昂”,一隻只都興奮異常,豎起尾針,“嗡”的一聲都朝着我刺了過來,我就像是一個活靶子,不,應該說是一個故意找子彈的靶子。我靠!怎麼覺得這麼奇葩呢?
而我此時也才明白事情的原因,原來黃婆婆不知道在我的蓑衣里加了什麼東西,雖然這東西聞着有些像茶香,但是久採茶‘花’的巖峰不會‘弄’錯,這並不是茶香,所以就化作滿腔的怒火,一窩蜂的朝我進攻而來!
“啊!”
我不禁想大叫,但是爲了預防禪院的人聽見,只能咬緊牙冠。而更可惡的是,這蓑衣的作用顯然就是吸引巖峰,哪裡有一絲防護的作用?那些看似細密的針腳,除了將巖峰那尖刺牢牢夾住,好似並沒有其它的效果,所以那些鋒針更是無一例外的刺進了那蓑衣之中。而將整個身體蜷縮在裡面的我可就倒了黴,要不是頭上戴的帽子還算頂一些用處,我今天估計就要被破了相了!
當然,我卻沒有什麼可慶幸的,因爲此時我的身體的每一寸都好似被扎滿了銀針一般,沒有一寸不疼痛,沒有一處不紅腫。而我的身體也瞬間比原來大了三分之一,而原本還算是寬大的蓑衣,現在已經變成了緊身衣!
而我沒有辦法,剛纔蜷縮的身體就只能舒展了,而此時的巖峰更好似是受到了挑釁一般,進攻更是一‘波’接一‘波’,甚至有的巖峰還沒有來的及將自己的尾針拔出,另一‘波’的進攻就已經到了,所以一時間我身上層層疊疊,都聚滿了數不清的蜜蜂,遠遠望去,我就好似只是懸掛於半山腰的有些巨大的蜂房一般。
而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雖然我盡全力的維持,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隨着那鋒針的一次次扎進,我的身體竟然也開始麻木了。真好似那鋒針之中,蘊含的並不是願力,而是滿滿的毒‘藥’一般,不得不說,熊風還真他孃的有先見之明啊!
而就在此時,骨笛悠揚,不知道爲什麼,那聲音竟然很是清冷,我那模糊的意識,也好似陡然被誰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瞬間清醒了過來。而那些蜜蜂則好似收了什麼命令一般,都齊齊而落,就是我身上的那些還未來的及將尾針刺入的蜂兒都突然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往下墜去!
怎麼了這是?我差一點就驚叫出聲,要知道還有不少的蜜蜂並沒有將尾針刺到我身上啊!而我恍惚間往下的一看,更是將我的‘尿’差一點都要出來了。
只見那青龍禪院之中,密密麻麻全是流光的的大禿頭,一個個手裡好似都拿着什麼東西,一看就是收穫那墜落蜜蜂的物件。而我雖然離他們的頭頂的距離算近,但是我既然可以看清楚他們,保不齊就會有人看到我的異常,好似此時它們還沒有發現端倪,我覺得自己還是見好就收,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
而就在此時,禪院之中誦經之聲大作,而那些蜜蜂則好似漫天下黃‘色’的雨一般,“唰唰”而落,而此時失去了那黃‘色’巖峰的覆蓋,我的身體就好似一個大個的竹筍一般,在黃‘色’之中突兀出來了,不好,要是有人發現我就走不了了。
我瞅準一棵樹幹,就像直接‘蕩’過去,但是一想這繩索的簡陋,和移動的有些突兀,所以就只能選擇用自己那已經腫脹的幾乎有原來二倍的腳,來脫離這一片危險之地!
不過或許我真是和大樹有緣,我竟然又發現了一棵橫着生長的樹木,雖然這一棵和原來成功解救我和黃婆婆的大樹不能同日而語,但是暫時借一下力還是可以的。
於是我緩慢的將自己的身體移過去,然後腳尖將樹幹勾住,身體稍稍一歪,就和那小樹親密的接觸在了一起。
而就在此時,我就聽到地下一陣大‘亂’,只聽得“快去山上,有人作‘亂’,巖峰有問題!”而此時的禪院更是掌起了數以萬計的燈籠火把,把碩大的一個禪院照的如同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