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的表情有些木訥的看了看老龍王，手中攥着那有些尖銳的龍鱗，久久說不出話來，對此，老龍王也並沒有多加詢問什麼，畢竟是自己的老師隕落，擱着是誰，心中都不會平靜。
兩人就這樣一路行去，老龍王的行動速度確實快的離譜，只是片刻的工夫，就已經離開的熵國，向着陽漉帝國的方向趕去了，大概走了半天的時間，老龍王纔是減慢了速度，落在了一處山岩之邊。
“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高速移動？”
聽到老龍王的話，毛海眼神希翼的望了望前者，攥在手中的龍鱗已是將他的手掌劃開了一道深長的血口，就是這樣，他依舊沒有半點的放鬆，看着眼前這個面孔稚嫩的少年，老龍王不禁眯了眯眼。
“老師，死了嗎？”毛海的聲音之中聽不出一絲的波瀾，但是其中的悲切之意，卻是帶者濃濃的憎惡，就是這樣的話音，讓得老龍王心頭一怔。
“這個小傢伙……”老龍王心頭一念，隨後對着毛海說道。“恩，在那樣的情況下，黎泣是沒有多少機會生還的，黑龍是他創造出來的，只要黑龍消失，那也就意味着……”
“我不相信，雖然我和老師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所經歷的一切我都聽大家說起過，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您應該知道最後帶走他的那個人是誰吧？”
老龍王沉默了，半晌後他纔是衝着毛海點了點頭。
“如果連那個人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也就是說，老師還是有機會恢復過來的對嗎？”
眼神中的殷切，讓的老龍王實在不忍心對毛海在多說什麼了，不過，有一點他很是好奇。
“就算是黎泣入魔，你也希望他活着嗎？那樣的結果，不管是對鬼道，還是他自己……”
“是老師教會我怎樣變成一個強者，他曾問我，有沒有一顆作爲強者的心，很久以前，我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如今我卻是知曉了。”毛海的眼神中發出堅定不移的神色，“不管是什麼樣的過程，只要你的力量能夠幫助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那就是你所需要的力量，這就是成爲強者必須要承受的苦難。”
老龍王被眼前的毛海折服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如此年少的小傢伙竟然對力量有着這樣的理解，一時間，還真是說不出什麼來反駁了。
“老龍王，我們回陽漉吧。沒有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
夢中，又是出現了那隻蝴蝶，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之中，只有它在那裡翩翩起舞，身上的光華是什麼都不能將之掩蓋的。看着它漸去的影子，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讓我險些吼叫出來，猛地睜開眼，一張蒼老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有些日子未見，你的變化還真是不小，現在感覺怎麼樣？”
望着眼前這個老者，我卻是沒有任何的印象，但他卻是說“有些日子未見”難道說我們之間見過面？
“前輩之間與我見過？是您救我的？”
只見這老者微微一笑，不停的擦拭着一把匕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起身走到了桌前，從桌上的石壇之中摸索着什麼，隨後輕聲的說道。
“泣淚之體，煞氣體質，現在的你二者皆不可缺，但是想要活命的話，就必須捨棄一個，你的選擇是什麼？”
聽到這裡，我渾身的肌肉皆是一緊，思緒在腦海中飛快的轉動，不過很快我便是冷靜了下來，看了看依舊在壇中摸索的老者，無奈的笑了笑。
“前輩既是救我，定然沒有害我之意，何出此言呢？”
只見這老者的手臂微微一頓，隨後轉過頭來看了看我，有些調弄似得說道。
“你這個小子頭腦的確挺好，不過，千慮一失的事情也不可避免，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不用我和你說了吧？”
“恩，禁制已經有些潰爛了，高強度的壓縮，讓禁制已經有些不堪負重，照這樣的情況，我能醒過來，也多虧了前輩，不過，我很想知道，您這樣，究竟是爲什麼？”
這時，老者從壇中取出了一顆赤紅透亮的珠子，顏色之鮮豔着實吸引人的目光，定是不凡之物，隨後他便是徐徐向我走來。
“泣淚之體擁有統籌萬物的能力，也是突破界限最有機會的體質。而煞氣體質本就是神體，或者說是被神眷看重的體質，整個鬼道能擁有這樣體質的超不過三個，但是你卻同時擁有這樣兩種體質，只可惜，你選錯了路。”
老者的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卻能理解他的用意，無非是說着邪修之路走得太過極端，不過，若是他要指責我的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煞鴻這個孤傲的傢伙也認你爲主，當時可讓我很是不理解，直到看透了你的體質，那不解纔是淡去，小夥子，急於求成，可是大忌，你修煉了這麼久，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聽到這，我的心真的開始顫抖了，如果說這個老者單單是因爲我的體質而說這些話，我可能真的沒辦法猜到他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救我，但當他提起煞鴻的時候，其中的意味可就不一樣了。
“從我出現在鬼道那一刻起，我無時不在向着離開鬼道，當我知道那個界限的時候，努力修煉的目的又變得更爲堅定，我不會因爲自己的選擇而後悔，只是現在覺得有些愧對煞鴻，現在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看到水汐毀在我的手上，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讓煞鴻完成他多年的夙願。”
“哈哈哈，你可真是會說大話啊，小子，你憑什麼可以做到？要知道煞鴻已經認主，一旦你死了，煞鴻的下場就只有永遠的沉睡下去，再無突破的機會，還妄言讓煞鴻完成夙願！”
“如果我將所有的力量都傾入煞鴻的體內呢？”
“你……”眼前的老者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詫異的神情完全不同於之前。
“這個情況我很早之前就考慮過了，煞鴻救我數次，單說這些恩情，我就不能負了他的心，只要水汐一滅，我就會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渡如煞鴻的身體，到時，我一死，煞鴻就可以擺脫這認主的限制，想要突破那個界限也就不難了，所以，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站在這個鬼道的頂峰，有了這樣的力量，想做的一切，也就不難了。”
老者沉默了，我的心裡卻是泛不起一絲的波瀾，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身體已經崩潰，一個將死之人還能做什麼，想到這裡，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只是有那虧欠的感覺，讓我心中有些疲累。
此時，這個老者已是走出了這個房間，由於身體的原因，我的活動極爲困難，放在手邊的煞鴻刀異常安靜，也不知煞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使勁動了動自己的手臂，方纔是握住了煞鴻刀的刀柄，現在煞氣也沒有一絲的反應，或許，一切也就到此了。
我從未奢望過還能活下去多久，就是可憐煞鴻也不能完成夙願了。
“黎泣……”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頭一緊，隨後忙是迴應道。
“煞鴻？你怎麼樣了。”
忽的，剛剛出去的老者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了我的身體，半晌之後，老者的手中捧着腥紅的波動，衝着我擺了擺說道。
“上一次在水汐，我讓你乘早離去，你這個小子卻是不聽勸，說來，也都是造化，我能留你一命，不過還是剛纔的問題，煞氣體質和泣淚體質，你選擇一個吧。”
本來我已經沒有多大的奢望，聽到這裡，我的心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隨後輕聲的問道。
“我的力量，還可以恢復嗎？”
只見老者笑了笑，“可以，而且還會有提升，不管你放棄哪一種體質，我可以助你直接突破鬼王，站在鬼聖初階，當然，至於你能不能站在鬼道的巔峰，成爲那鬼修羅，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放棄一種體質，會對煞鴻造成什麼傷害？”
煞鴻現在和我一體，若是會對他造成傷害的話，那這樣的放棄，不做也罷。
“放棄煞氣的話，煞鴻便可以從你的體內脫離，成爲獨立的存在，但是他將不會有機會突破那個界限。泣淚之體的話……你能夠突破的可能就會大大降低，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泣淚之體給你的，這是你潛力的來源……”
“泣淚之體吧，我不清楚這體質給了我什麼，從始至終我也每發覺這體質的用處，前輩可以開始了。”
只見這老者面色一怔，“你可知道你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潛力，全都是泣淚之體給你的？如果可以立於鬼道的頂峰，泣淚之體將是你突破界限最大的籌碼……”
“那樣做的話，煞鴻就沒有了突破的希望，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就算機會渺茫，但總比沒有機會的好！我不希望煞鴻因爲我的選擇而有所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