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汐的過程,並沒有太過複雜,那個守城的小鬼兵應該很快就會將我出現的消息報告給水汐的君主了,到那個時候,不論是水汐帝國的靈族,還是水汐帝國的君主,都會在對邪修之人生出不少的防範之意。
而我,則是幫他們提起對邪修之人的警惕罷了,當水汐的鬼魔知道我的存在,還有這般手段之後,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神情,真想看看啊……
就算這樣的挑撥沒有太大的作用,至少能夠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對於之後,也有着不少的好處,水汐的鬼魔,應該會意識到,他的這個盟友,有了不小的變化吧。
神志已經模糊不清了,所有的行動,已經是靠我下意識的動作了,從水汐到陽漉的路程並沒有太遠,沒用多久,我便是來到了兩地接壤的邊境地帶,從這裡出發的話,不管是到陽漉還是水汐,直接的距離都是相同的,靈族所駐紮的地方在哪,我並不清楚,但是心中的那一股股躁動,卻是讓我不住的向着陽漉的方向前進着。
可能是由於戰亂的緣故,這條商路竟是沒有多少的行人,車隊,零零散散的就只有那逃荒之人,渾渾噩噩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流荒不少日子了。
隨着我越發的接近陽漉帝國,心頭的那一抹異動,就越發的濃郁,看着那邊境近在眼前,胸中的暴戾,險些讓我直接衝過去,就在煞氣不住的向外涌現的時候,我已是來到了陽漉帝國邊境地帶。
空蕩蕩的邊防,四處橫屍,看着那有些腐爛的肉體,想來,這些人已經死了不短的時間,身上衣着各異,靈族的人也有不少。不管如何,這一次的大戰恐怕也就只有水汐城內最爲安靜了,不知陽漉會變成什麼樣子。
冷漠的看着這一切,我方纔是走進了這邊境,忽的,一陣鬼氣波動帶着徐徐的壓力衝我而來,雖然,這樣的程度對我來說並沒有作用,但這樣的突襲卻是讓我的心頭一觸,在這波動還沒有到我身前的時候,“橙變”已是施展了出來,靈族的一員便是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看着他依舊對着剛纔我所在的位置發呆,我便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見這人身體一抖,忙是向着前方一躍,身體就這樣浮在空中,轉過來,詫異的盯着我。
“黎泣……你竟然還活着。”
說話之人,除了有一點的面熟之外,便是沒有什麼印象了,似乎是看到我有些迷茫的樣子,這個傢伙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絲的猙獰,隨後忽的一動,拳風之上的鬼氣不停的溢出,生生的衝着我的喉嚨而來,那有些凌冽的攻勢,帶着一股股的颶風衝襲。
“黎泣,既然你還活着,那就讓我在這裡了結了你吧,陽漉已經淪陷,就算是你回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還是束手就擒,成爲我的賞賜吧!哈哈。聽說你的身體可是被不少的大人喜歡啊!”
對於這人的話語我並沒有迴應什麼,只是隱約間似乎想起,此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猛然之間,一個身影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沙漠,金甲,紅衣,漸漸的,那個清晰的面孔已是讓我心中瞭然。
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我的心卻是靜如止水,面色也沒有因爲他的動作有一絲的變化,只是,微微舉起的右手之上,漸漸的傳來了煞氣涌動的感覺。
只不過,眼前的男人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我已經變成了他口中的羊羔,只待他烹食了。
“死吧,黎泣!”
一陣疾風略過,這男人的拳頭從我的耳邊劃過,而我的右手龍爪之上,卻是多了一個血淋淋的頭顱,他的表情依舊是那欣喜的模樣,聞着那鮮血腥氣的味道,我的心跳竟是不停的加快,煞氣直接灌進了他的頭顱之中,而他的身體,也在不久之後,被煞氣吸食成了乾枯的樣子。
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隨後,我便是轉身向着陽漉的方向去了。
此時,腦海中沒有擔憂,沒有對那些故人的掛念,也沒有鬼道存亡的責任,甚至,連家族的仇恨,我都是放在了一邊。唯有那濃濃的殺意,還有對血液的渴望,力量的追求,深深的刺激着我的心扉。
陽漉的一切,和我之前告訴黎煜的別無二致,水汐的進攻發起了,而一切,都在最後的防禦中抵擋了下來。
“水汐進攻,先以守陣迎敵,隨後將兵力調遣至南門,鬼魔以上修爲調遣至東北兩側,西門放空只留一鬼仙即可。”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水汐來犯,定然是有着不少的邪修之人蔘戰,這樣一來,正統的鬼士絕對不會站到上風,除非是實力強悍,要不然,這一站還沒有開始,陽漉就要敗了,就算是有鬼道各個帝國、勢力的加入,也討不了好,就算是最後不敗,也定然是損失慘重。
而開始只要一守陣迎敵,一般的鬼兵就能抵擋一陣,加上人多勢衆,輪番上前水汐一時半會肯定是攻破不了陽漉的城門。只要露出想要從別的方向入侵,大半的兵力已被調到南門,這樣又是新一輪的拉鋸戰,若是邪修之人想要從東北兩側進攻的話,那雙方就是你死我活的情況了,作爲進攻方,水汐不會允許自己的兵力這樣快的下降,當他派遣人手想要從城後,也就是西門潛入的話,單憑一個鬼仙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擋下。
這樣,戰線就可以放長,若是水汐想要改變策略進攻的話,只要陽漉之內稍加的變動一下兵力,就沒有問題了,現在就是不太清楚城內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此時的狀態正處在一種極爲興奮的階段上,望着近在眼前的戰場,我的心頭略微開始了顫抖,就像是一種對於戰鬥的渴望,不能自拔。
煞氣催動的“赤變”,都是極快,只不過,這樣純熟的操作,就算是已經到達了鬼神的層次,都不曾出現過,誰曾想,如今這種失去了心神的動作,竟是有着如此強悍的能力。
陽漉和靈族,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但是明顯的,陽漉帝國已是漸漸的落入了下風,這樣的僵持,畢竟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只要有一絲的鬆懈,靈族就足以找到突破口,邪修之人的手段讓人難以預料,陽漉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了。
幾波交鋒之後,雙方皆是陷入了疲態,靈族的長老狠狠地看着城頭,一個年輕的身影正站在上面,嚴肅的望這這一切。
“葉君!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陽漉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願意做他們的狗,看來,當初我們真是不應該答應你的要求,還好沒有將那些承諾你的東西給兌現了。”
靈族的長老不少,這個說話的,我倒還真是沒見過,看起來倒也算是年輕,只不過,那有些火爆的脾氣,倒是能讓人很快的記住它,而站在這城牆之上的,正是同樣擁有煞氣體質的葉君,這個傢伙對於煞氣的控制,真是沒的說,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被那些正道人士給滅了,不過,他能夠代表陽漉作戰,甚至可以說代表整個鬼道和水汐對戰,不光是他,想來陽漉君主也下了不少的力纔對。
聽這這老者的話,葉君卻是冷笑着哼了一聲,隨後朗聲說道。
“靈冠友,少在那裡揣着明白裝糊塗了,你們的計量在這裡真的一點用都沒有,當年若不是我被黎泣打敗,恐怕還真的想不通這些事情,如今我煞氣已廢,不少的事情也早就想通了,能夠走到這一步,也都要託你們的福,不然,最後死了,恐怕我也合不上眼睛。”
靈冠友聽到這裡,渾身一顫,望着葉君身體有些顫抖的問道。
“你……你竟然把自己的煞氣給廢了!?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捨得!!”
不可置信的聲音,加上有些顫抖的身體,看起來靈冠友對這樣的答案十分的難以置信,不過也對,就算煞氣體質對旁人來說是一種極爲邪惡的力量,但是你只要能合理的運用,至少可以作爲一張保命的底牌來使用,誰能想到葉君就這樣說廢就廢了。
“世事萬物,冥冥中自有註定。煞氣能夠帶給我的很多,但同樣的能讓我失去的也不少,直到我放棄的那一天我才發現,當初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葉君沉默了一下,隨後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想要攻破這裡的話,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好,好你個葉君……”
就在靈冠友氣的牙癢癢的時候,陽漉城下,漸漸的行來了一個老者,步伐穩重,卻是疾步生風,隨後者正端詳的坐在那裡,長長的鬍鬚泛着斑白,身體看起來很是硬朗,眼神中不停泛出的光芒,還有身上的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斷然在靈族有着不小的地位。
“冠友,你這是作甚,有這些工夫生氣,不如想想怎麼進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