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悔過

“果然美得很!姐姐是豐腴華貴之美,我曾如水不敢妄自菲薄,算得上玲瓏之美,再加上你纖巧靈秀之美,天下女人中的絕色也該全了。真是個好色的東西!讓你這樣一搞,我們姐妹四人的品味就體現出來了。嗯,如果專門找幾個同一種類型的美女,好看整齊是不錯,似乎木呆了一些,比較不出各色美女的優劣,沒有品味。還是我曾如水的男人有品味,有水平,找女人也能夠讓她們各顯其能,儘量發揮各人的個性,而不讓任何人與別人相同。”曾如水心情好,又看見林大小姐的美麗真個不凡,不由自己地亂想,時間也在曾如水的胡思亂想中渡過了。

看看天已黃昏,頭上的天色卻比先前明亮了許多,周圍的一切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曾如水被一聲呻吟聲驚醒,還以爲地上的林好醒了,急忙查看,發現自己的身上蒙了一層灰,面前的睡美人也不是美人,而是灰人了,卻沒有醒過來的意思。曾如水心裡一動,聯想到剛纔那一聲呻吟,不由擡手給自己一巴掌,胡思亂想什麼呢,要是這時候有敵人襲擊她,哪裡還有命在!隨手一拂,把林大小姐身上的灰土掃了,這才扭頭望向那處呻吟傳來的地方。

“誰,出來?”

那裡只是一堆爛磚,沒有人。曾如水可不相信還有人比林大小姐的命長,問一句,看沒有人答應,她也不想過去看一看,免得有人攻擊白天和林大小姐,她來不及救援。

“水妹,你去看一看,如果還能夠救,你就救她一命,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救她了。”

“啊,天哥,你好了?”曾如水精神一振,急忙跑到白天面前,想看一看白天是不是真的沒有事了。

“我沒有事,只是覺得有些累,需要調息一下。快去吧。林姑娘沒有事吧?”白天真沒有事,臉色已經趨於正常,表情穩定。

“我不清楚,可要你自己查一下,不過沒有死。”曾如水答應一聲,轉身向那處呻吟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白天聽了曾如水的話,心裡有些奇怪,真的站起來,走向林大小姐,府身查看,想看一看曾如水的話是什麼意思。

“天哥,快過來,她說要見你。”曾如水適時叫嚷起來。

白天遲疑一下,還是抱起林大小姐走過去,想聽一聽太湖水鳳那個蛇蠍女人還有什麼話說。

“快點,她快不行了。”

白天很是無奈,一閃身落在曾如水的身邊,眼裡看見一張處於亂磚瓦堆裡的臉,那張臉已經不再嬌媚,滿是塵土、鮮血,身體也埋在亂磚瓦堆裡。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明亮,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似乎注意到白天,又有些亮光,嘴裡適時吐出:“讓他吸收極陰極陽的內功,他會自爆。那些、那些女人破身就沒用了,記住、記住,破身、破——身。”那雙眼睛裡面的火焰熄滅了,卻沒有閉上,圓睜着,望着天空,似乎想讓老天告訴她一些什麼。

白天低嘆一口氣,府下身,伸手在那張帶血的臉上輕輕抹過,那雙眼睛才合上眼皮。

“她、她是誰?”曾如水看白天臉上沒有什麼悲傷的意思,覺得這個死了的女人,應該跟白天沒有什麼關係,但白天認識,這纔好奇地問。

“太湖水鳳甘蘭,一個淫毒而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個走錯路的姑娘。一個少管教、任性的女孩子。”白天考慮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

“是她!她說的是真話?”曾如水對於太湖水鳳說的話大表懷疑。

“也許。她這一生中,剛纔說的兩句話,也許是她說得最真實的兩句話。水妹,把她埋了。我查一查這裡有沒有九大門派和無門無派那些失蹤的人,他們很可能被黑劍天君吸收了一身功力,也許還留得一命。”

“好吧。林大小姐怎麼樣了,沒有事吧?”

“應該沒有大事,我一時也查不清楚。總之,她沒有事就好。”

“是啊!她要是出了事,我們可不好向林大人交待。”

白天不理曾如水的話,背上林好,向山崖方向去。曾如水想一想,自己還真是廢話,即使姓林的出點事,那又有什麼,別人死得,她就死不得。

此宅背山而建,宅後是一道長足有三四里,高有十多丈的懸崖。懸崖下面有洞,現在房屋全都化成了碎磚爛瓦,一排七八個巖洞就顯現出來。

白天推開一個個洞口,真的找到十幾個僧、俗、道、尼,男男女女的,全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可知一定是九大門派和無門無派的長老級人物,其中就有白天認識的幾個長老。這些人在今天以前也許還活着,即使失去了一身武功,被佛光會關在這裡,甚至服用了佛光會的迷藥,他們總還留得一命,經過今天中午的一場大戰,他們就全都死亡了,看他們口鼻溢血的死狀,不用說也是被兩大高手大戰造成的巨響震斃的。

白天心裡有些沉重,什麼話都沒有說,隨手找來一些巨石,把洞口封起來,以指代筆,要懸崖壁上留下一行字:“九大門派和無門無派前輩高人十六名共葬於此,凡無關者,禁止開洞,違者嚴懲。白日雲龍白天敬立。”

曾如水走近懸崖,看見白天留下的字,皺了皺眉說:“天哥,你想自找麻煩嗎?”

“自找麻煩,爲什麼?”白天不明白曾如水的意思,隨口問一句。

“他們現在捏在佛光會手裡,誰敢反抗黑劍天君,你這一題字,黑劍天君正好說是你殺了他們,再驅使他們的門人弟子來找你報仇,你是殺他們,還是放他們?殺他們,是你殘殺武林同道,你一定會成爲武林公敵,這正是黑劍天君願意看到的事,叫你永世不得安寧;你不殺他們,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你嗎?即使你一再退讓,黑劍天君又會放過他們嗎?我相信黑劍天君一定不會介意給你的血賬上再添上幾筆濃濃的血債,他們還是死路一條。而他們,不管他們是不是被佛光會控制,他們都沒有人敢找佛光會,找黑劍天君,所以他們就只能相信佛光會,相信黑劍天君的話。即使他們心裡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有黑劍天君在他們背後看着他們,他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更不敢拿雞蛋去碰石頭。”

“如此說來,他們就敢找我了?”白天愈聽愈氣,冷聲低吼。

“經過今天這一戰,黑劍天君揚名是當然的事,他本來就是武林第一人,你則如九天驚雷,必定震撼武林,成爲又一個武林霸主,他們自然不敢惹你。但是,他們身後還有佛光會,還有黑劍天君,即使他們不想找你,不敢找你,也非找你不可。”

“你說得有道理!好,我就讓他們來找我吧。”白天考慮一下曾如水的話,斷然說。

曾如水一聽白天的話,頓時明白白天的意思,有些皺眉地說:“你想——”

“他們總有明白人,即使他們中沒有明白人,想跟我爲敵,我抓住他們,再將他們放了,我也不會毫無收穫,定能以血喚醒一些人。”

“如此一來,武林各派高手就要死傷慘重了!”

“水妹說得不錯,問題是我即使不如此做,他們也有大部分人難保一命,更有人會奉命攻擊我們,成爲我血賬上的記錄。這是他們的命,也是他們爲佛光會服務的代價。”

曾如水聽白天這樣說,就知道白天已經不用她再多勸了,他已經嗅到了前途的血腥,已經準備去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同時,曾如水也體會到這些死者中,一定有白天認識的人,敬重的人,這才讓白天下定決心,要跟佛光會生死對決,不再後退了。

“這裡有誰是你認識的?”曾如水心裡好奇,是誰讓白天下了這麼大的決心。

“少林寺的幾個長老,武當派、衡山派的幾個道士,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有道之士,居然被黑劍天君吸乾一身功力,關在這裡,而他們有幾個也許並沒有服用迷藥,或者鐵劍門的迷藥對他們並沒有什麼作用。”

“原來是這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我也不想說什麼了。看來,我們應該儘快找到解藥,爲各派武林朋友解去迷藥,也好減少一些傷亡。”

白天聽曾如水這樣說,就不由苦笑:“迷藥的事我們雖然已經有些眉目了,但要真正配製出能夠解除鐵劍門迷藥的解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管容不容易,我們都必須去做,這一點你不應該灰心的。”

白天聽曾如水這樣說,心裡還真的有些慚愧,點了點頭說:“我自然會竭盡全力配製解藥了。我的意思是說並不那麼容易,我們還應該做好對付佛光會派出各派高手攻擊我們的準備。”

“我看我們以後的重點應該放在配製解藥上。”曾如水堅持說。

“那是當然。”白天不想跟曾如水爭論,接下來的事情就兩件事:對付佛光會的攻擊,配製解藥。要是佛光會不攻擊他們,他們自然以配製解藥爲要,否則就不能不分一些精力對付佛光會派出的各派武林高手。白天轉過話題:“你不會一個人來吧?”

“當然不是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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