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見

白天大惑不解,小心將指揮使衙門搜查一遍,只看見一些女眷,沒有一個真正主事的人留在衙門裡。

白天到錦衣衛來,不過是想看一看佛光會的準備情況,探一探佛光會的底,看是不是運氣好,查知佛光會什麼時候動手,沒想到跑一趟錦衣衛,什麼也沒有看見,好像錦衣衛已經沒有人了。

“真他媽的怪了!這是怎麼回事?時間纔不過二更多一點,這些東西就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還是錦衣衛嗎?”白天在黑暗中推想半天,覺得只能耐住性子,將全部房子搜索一遍,要是再沒有什麼發現,他也只能離開了。

以白天一身修爲,要躲過守衛的士兵,還真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想怎麼搜查就怎麼搜查,那些士兵就像擺設,沒有一個人可以發現白天。右邊倉庫,裡面所藏全都是兵器、糧食、銀子,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左邊是監獄,除了公事房和刑室,其他房間關滿犯人,一個個的全都睡熟了,沒有睡熟的唉聲嘆氣,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白天的到訪。白天心裡一動,想看一看這些犯人中是不是有他的熟人,既然來了一趟錦衣衛,別的事情做不成,救一二人出去,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白天一間一間牢記查看,發現這些犯人基本上都是一些當官的,要不然也是一些有錢人,沒有錢的人大概連關在這裡的權力都沒有,由此想到錦衣衛抓這些人來做什麼:“看這些人,不用問就知道,大概是想從這些人身上勒索一些東西吧。媽的,錦衣衛還真是黑,原來只聽說草菅人命,沒想到還是一個專門喝別人血的地方。”

白天的目光掃到一間佈置稍微好一些的牢房,最裡面是一張無帳無架的牀,上面也沒有鋪草,而是錦被,牀上正睡着兩個錦衣姑娘,相擁在一起,一個已經睡着了,一個睜着大眼睛,正盯住門口的木柵欄。白天不認識兩個姑娘,心裡奇怪,看這兩個姑娘的待遇,可不像是犯人,卻也跟他沒有關係,閃身離開。

“白公子。”

白天剛要離開柵欄,耳都聽到這三個字,讓他心裡不由一震。能夠叫出這三個字的人,可是他的熟人,最有可能的是武碧那一羣瘋子姑娘,而這個叫他的聲音正是姑娘。白天一下子想到房間裡的兩女,心裡不由掠過一思不解,這兩個姑娘可不是武碧她們一夥的。白天還是轉身出現在柵欄門口,隨手破門,閃身進去,站在牀前。

“你們是誰?小聲一點。”

“我是林好。我爹林景,前應天府尹。”睜着眼睛的姑娘語氣悲喜交集,眼睛還滾出淚水來,盯住白天,那表情真像見到恩人一樣。

“是你!”白天還真的意外,沒有想到跑一趟錦衣衛,本來還以爲沒有收穫的,不想跟林大人的千金小姐碰面了。“別說了,等出去再說。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就我和綠波被抓來了。”

白天聽林好這樣說,心裡放下一塊石頭,他還以爲佛光會發現了那座小院子,襲擊了那裡,把姑娘們全都抓起來了呢。白天不再多話,挾起二女,閃身離開錦衣衛,落身在一座較大的園子裡,看沒有一個人在園子裡,說話不怕人發現他們,這纔將兩女放下,自己在花壇坎上坐下,盯住站在面前的兩女。

林好身材高高的,有些清瘦,一張粉臉很清瘦,卻是精神得很,那雙眼睛更是火花四濺,讓白天看見,心裡就知道這是一個極不安份的姑娘。另外一個長得高高大大的,雖然不及王青花,也算是姑娘們中的巨人了,但她沒有王青花的嫵媚,顯得老老實實的。

“我——這是哪裡?”林好盯住白天看了幾眼,發現這是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由問出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可以安全說話了。你是怎麼給錦衣衛抓來的,佛光會發現了那座小院子?”白天還是有些擔心,隨口問出來。

“放心,他們不在錦衣衛,沒有被錦衣衛抓來。扯開你的面巾,我要看一看是不是你。”上玄月正亮,林好對白天臉上的黑色蒙面巾很是不爽,有些氣憤地說。

白天如言解下蒙面巾,心裡有些奇怪,林好可不認識他,自己解不解開蒙面巾還不是一樣,解開了,不過是正式認識,不解開,林好大概也從別人那裡聽說過他白天。

“你放心。因爲我知道你來了京城,能夠無聲無息地偷偷進入錦衣衛的,又似你一般長得雄壯的人,大概只有你一個人。我正等待你來救我呢,你還真的來了!不過,你好像不是專門來救我的,是不是來打探消息的?糟糕!錦衣衛今晚全被天順親王調去使用了,現在一定去了皇宮。快,我們去看一看。如果情況不好,我們就出手挽救。”林好越說越緊張,等話說完了,她已經撲上去抓住白天的手,拖住白天就走,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清了。

“好。姑娘自己回家吧。”白天丟開林好的手,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站住。”林好及時阻止白天。

“姑娘還有事?我去看一看,看佛光會是不是想趁火打劫,謀奪皇位。”白天站住,有些不解地說。

“你是說佛光會有人想做皇帝?”林好又有些不信地驚問。

“不然他們幫助天順親王做什麼,真想幫助天順親王登基?”白天不以爲意地說。

“還真有可能。我們快走,此事必須阻止。”林好大悟,又急起來,伸手抓住白天的手。這事太重要了,要是情況真像白天說的,他們這些人就離死不遠了,必須加以阻止。

“什麼,姑娘也要去?”白天總算悟出來了,很是吃驚地問。

“不然我說我們做什麼,當然是我跟你一起去了。把綠波帶到大街上,她自己知道回去。”林好不以爲意,還有幾分得意地說。

“林姑娘,此去——”白天大感爲難,帶上一個不會一點武功的小姐去闖皇宮,怎麼說都有些自大了。

“有你保護,我不怕。以後你再傳我一點武功,我一定比玉珠姐姐練得好。”林好隨口就把白天劃爲己有,好像跟白天早就熟悉了。

白天一聽這話,頓時發現他碰到麻煩了。這姑娘粘上他了,有她老子的關係,自己是怎麼都不能把她丟開的。白天看林好一臉堅毅,就知道跟她說話白費時間,也不跟她多說,再次挾起兩人,落在大街上。

“綠波,我們已經到大街上了,你自己回去吧。對了,不準向他們說我和誰在一起,免得他們瞎找我,只說我已經沒事就行了。”林好已經想好了,等白天放下兩人,她不理會白天,先不先地回身吩咐綠波。

“小姐。”綠波瞧了白天幾眼,有些不放心地輕呼。

“快走,不要多話。”

綠波見林好不是說假話,剛纔兩人的說話她也聽到了,無奈之下,只能辨別一下方向,向南跑去。白天略微辯了辯方向,半抱起林好,躍上屋頂,向南偏東方向去。沒走幾步,白天發現懷裡的少女嬌柔的身軀顫抖不止,一雙纖手還在他身上亂摸,讓他本來就不穩定的心有些飄搖,只能停下來。

“林姑娘。”

“我——揹我走,我難、難受。”林好嬌喘不停地說。

白天也不好說什麼,如言將林好丟到背上,深吸一口氣,強制鎮定自己的**,又向前面去。

兩人來到皇城根下,看見城下暗影里布置了不少士兵,正抱槍誇刀,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出擊的命令。

白天可不知道皇帝住在什麼地方,躲進陰影裡,悄聲問:“林姑娘,我們怎麼去找皇上?”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太皇太后。”林好語氣溫婉地回答。

“太皇太后。”白天雖然對太皇太后不甚清楚,也明白一個大概,不由好笑地說。

“當然了。你以爲我會做皇后,或者是嬪妃嗎?”

“也不至於做太皇太后嘛!”白天有些好笑地逗笑說。

“我做皇上他姑奶奶足足有餘。”林好看白天笑她,立即嬌叱。

“好好好,就算姑娘是太皇太后,我們又怎麼辦呢?看這陣式,裡面怕是兵不血刃了,等我們找到皇上,怕已經遲了。”

“不管。我們此去是防備佛光會趁機謀奪皇位,不是管皇家爭權奪利,只要佛光會不趁亂取利,我們就不管。”

“你既然這樣說,我們還有可能來得及出手。不過,裡面恐怕早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姑娘不宜進去,我看你最好還是留在外面,我一個人進去。”

“我不管。總之,你得保護我安全進去,安全出來,保護我一輩子。”林好看白天又想丟下她,急忙把白天抱得更,語氣堅定地說。

白天聽她又說到自己最不想觸及的話題,再不敢跟她多說,展開鬼閃身法和戰龍身法,如九天神龍一般凌空飛渡,飛過護城河、街道,落身在城牆裡面的花草叢中,再彈身而起,直向就近的房子上面落去。

即使白天飛行如閃電,無影無形,距離還是太遠了一些,足足有三四十丈空曠之地,又是兩個人結在一起,留下的影子還是十分明顯,守城的士兵發現了他們,只是沒有看得真切,僅僅看見一道黑影一閃飛進了皇城。

“誰?站住。”有個士兵幾乎是本能地大叫,等別人注意到,卻已經沒有白天兩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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