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試探

毒蜂吳小舌有些失望地說:“我認爲不如立即找一條小船去追,問一問他爲什麼看見我們故意不理我們。”

“問他有用嗎?他早看見我們了,雖然認不出你來,他卻一定認出我來了,他還是不理而去,你追上去又能夠問出什麼來。他要是真正的不理你了,你又怎麼辦法?”沐棉也有些氣憤地說。

“他——他沒有良心!”吳小舌嬌斥一句,眼淚卻流滿了雙頰,白天這樣當面不認她們,真的讓她傷透了心

“我們和他有什麼關係嗎?說他沒良心,說得上嗎?如果真說起來,只是我們單相思,跟他沒有任何干系。”

“他應該明白。”吳小舌更加大聲嬌斥起來了。

“廢話!他應該明白,他應該明白什麼?如果他應該明白,你也應該明白那些公子哥們對你的一片深情。”

“你——”吳小舌給豔蜂沐棉說得無言以對,只能氣憤地瞪着豔蜂,說不出話來。不過,這話讓吳小舌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原來以爲雙方都應該明白的事,不用語言說出來,看來不行,要是要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那就要正面說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不像你一樣只知道怪他,不知道想辦法抓住他。你不抓住他,大師姐可不會放手,先一步抓住了他,你現在即使再抓住了他,他已經是大師姐的人了。”

“好,我去搶一艘畫舫來。”

吳小舌內心還真的有些後悔,想當初她跟白天接觸得最多,她都把這些機會白白放過了,讓大師姐有了接觸的機會,這才讓她內心裡的人就這樣給大師姐搶去了。回想自己的膽怯,吳小舌還真的想給自己一耳光,但想到兩個人之間也不過就見那麼幾面,說了那麼幾句話,她又爲什麼要給他說呢?她念念不忘他又是爲了什麼?真的是心裡有這個男人了?她想否認,卻又覺得她的心裡還真的有他,要不然也不會天天想他,想他出現,想跟他說話,即使生氣,她也願意跟他生氣。

吳小舌內心十分激動,她真的有些後悔,真想再碰上白天,所以她什麼話也沒有再跟二師姐說,轉身去找畫舫,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再跟白天碰到,說上幾句話。

“我管你呢,只要別把自己搞得沒臉見人,我少一個情敵。”

豔蜂話是這樣說,她心裡又何嘗不像毒蜂吳小舌一樣,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要是白天像別的公子哥一樣,她還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也許前一刻還在哥呀妹的,下一刻就不知道這個可是誰的哥,她這個妹又是誰的妹,白天卻留給了她長久的記憶,一直揮之不去。沐棉也想過這是爲什麼,是不是心裡真的有了那個男人,現在看來也許已經是大師姐的男人了!她搞不清楚,只是想跟這個大姐夫再見面,說一說話,她心裡就覺得這是一種讓她值得爲之付出的努力。

白天可不知道他在沐棉和吳小舌兩女芳心裡留下了太深的記憶,他只是現在不想跟沐棉和吳小舌見面,原因自然來自玉珠,玉珠讓他很生氣,卻沒有一點恨,不像羅玫給他的記憶,那是徹底的恨,沒有任何的情意了。如果不是羅玫給了他太多的幫助,他也許會去找他們,讓他們付出代價。

白天走進冷星舫的艙門,立即被船艙裡面的香豔場面鎮住了。在他的記憶中,玉珠的冷月舫已經夠豪華,夠香豔的了,沒有想到這冷星舫比之冷月舫還更勝一籌。船艙裡除了一些豪華的佈置以外,最突出的是四個正在輕歌嫚舞的美女,紅、綠、黃、橙四色紗衣套在她們的身上,簡直就像沒有穿衣服一樣,那妙處私地猶如半抱琵琶,若隱若現,再讓一身誘人犯罪的、白皙的肌膚半展半露,即使如來佛祖看見了也會塵心大動。白天是真正的青年男人,只是爲人老實一些,毅力強一些,能夠控制自己不被誘惑,或者不表現出被人誘惑的樣子,看見眼前的美景,他也只能像一般男人一樣,眼睛都看直了。

“喟,你走不走呀?”

白天給人拉了一把,再在他耳邊嬌吼一聲,想不清醒都不行了。

“噢,我、我還是退出去吧。”白天說着就想退出船艙去,已經給防備着他的美婢拉住了手。

“咯咯,你別裝聖人了,又不是讓你上船買笑,只是讓你上船賣魚,你就這個樣子,真讓你買笑,你還不成爲一般的尋花問柳客。快走吧。她們這是練習,免得生了手腳,你別去看她們就行了。”

美婢說得好聽,真要讓她看幾個男人穿這一點衣服,做盡誘人的動作,她恐怕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白天想是這樣想,可不敢在臉上表露一點出來,要是美婢再故意試他,他非出洋相不可,這一點白天心裡十分清楚。

爲此,白天對美婢的做法有些不悅,走得很慢,一付要是美婢再說些讓他不高興的話,說不一定他就轉身下船去了。美婢沒有再說話刺激白天,反而微微一笑,好像很理解白天心情,讓白天想做出一些有失禮儀的事也做不出來,反而激起好勝之心,要進去看一看,看是美婢讓他出洋相,還是他不把明星畫舫上的佈置當成一回事。

白天暗運功力清醒一下頭腦,自己要求自己:“不要看了,再看就要真的出洋相了!不準看。看不見她們。”白天將視線內視,緊跟在美婢身後,目光盯在美婢的腰身上,又發現這個美婢還真美,那腰身一扭一扭的,纖纖一握,要是再猛烈一些,真要折斷了。

其實,美婢領着白天也沒有走幾步,最多兩三丈,直走到上首坐住的美女面前,他們就停下來了。

美女約有十八九歲,苗條浮突的身材,長臉型,膚色有些深,嘴也大了一點,整個看起來不失爲一個絕色美女,但比起玉珠的嬌媚,她就要差上一二分。不過,此女看起來很有性格,至少是一個很有主見的美女。她看見白天給美女引導到面前,僅只揮手令美婢站到她的身邊,又示意白天坐到她身邊另外一張椅子上,也不再理會白天,繼續看廳中四女舞蹈。

白天見美女表情鎮定,他也不好表現得急色的樣子,但下面的四女表演的又確實有些過分了,你讓他一個青年男人不看,看不見,他還真的做不到。無奈之下,白天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目光內視,不再看面前的四女輕歌嫚舞,這才讓面前的美色誘惑行同虛無。

他忽視了旁邊的美女,更沒有想到這個場面本來就是用來試探他的。他心裡雖然有些奇怪這艘明星舫的姑娘爲什麼會找上他,卻也不把這事當一回事,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明星舫的姑娘有正當的理由找他,他就要看一看明星舫這個姑娘找他又是爲了什麼事。所以,白天忽略了身邊的姑娘,而那個姑娘正在注意白天的一舉一動,當她發現白天並沒有看眼前的豔舞時,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隨即又滿意地點了點頭,白天有這樣的表現,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裡,你們下去休息。”美女輕擊一掌,等四個美女停止舞蹈,絲竹管絃都停下來了,這才發話讓四個舞女和其他人出去休息。廳裡只剩下四個人:美女、白天、美婢和一個斟茶的美婢。

“大哥是這玄武湖的人,我怎麼沒有看見過大哥?”美女直截了當地問白天,看那樣子,好像真的沒有看見過白天,不相信白天是這玄武湖邊上的打漁人。

“我一直在長江裡捕魚,沒有在玄武湖裡捕魚,很少到湖邊上來。”白天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來歷,隨口胡說,應付美女。

美女自然也不會真正問白天的住處,微笑着輕輕答應一聲說:“這就不錯了。小星,你把我的意思向這位捕魚的大哥說清楚了嗎?”

“回小姐,婢子已經說清楚了。”美婢躬身回答,粉臉上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意思。

“說清楚了就好。”美女轉向白天,審視白天片刻,好像要看一看白天的外表是不是可以接受她的委託,能不能達成她的意思,但那表情很快就有些癡迷,沒有把話接着說下去。

“小姐。”美婢發現了美女的癡迷,輕輕地提醒美女。

“啊!我看見這位大哥想起一個人,一時走神了。小星,你去吩咐她們準備一點酒菜,我要和這位大哥好好談一談。”美女很自然地隨口道明她爲什麼失態,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小姐,我們只是買幾條魚。”美婢微笑着提醒說。

“你知道什麼,若是一般的魚,我也不會差你去請這位大哥上船來了,爲了讓大哥明白我的意思,自當好好謝過大哥,給大哥說清楚。快去吧,別再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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