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戈思慮良久,他還是覺得將這個黃金丹鼎送與李非常,從李非常這裡打聽七星丹塔的隱秘要遠比從蘇已那裡得到的好的多,蘇已的根兒可是在藥王谷,而李非常則是不然,他是爲了蘇已纔來的藥王谷,明顯蘇已在他心中的分量是要遠遠超過藥王谷的。
所以從李非常來嘴中逃出一些至管的隱秘要比從蘇已嘴裡方便的多,可是具體要這麼操作,曳戈一時也是也是思量不出。
“唉......這種事情還是見機而爲,比較好!”曳戈心頭如此想着,他還是不能去過去強求,如果太過刻意,反而壞事。
不去想這些事情,曳戈收了黃金丹鼎,在他的手裡出現了一枚黑色的玉簡-----《水尤君王錄》,這是一套術法,至於等級他從最開始就知道應該是不低的,這是他和妝兒在天涼的一處秘境所得。
曳戈手裡拿着玉簡,一時陷入了回憶,他想起自己曾在那秘境中所看到的事物,和妝兒根本就不一樣,幸好是有她,才能獲得這水尤魔君的傳承。突地他心頭閃過一絲念想........
“她會不會已經去了魔族?”
這絲念頭來的猝不及防,從小的時候他和師父之間就形成了一股默契,那就是他們都是妝兒的與衆不同,後來在秘境中他終於敢肯定她身上有魔族血統,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人、妖、魔三族本就形體相差不多,只要不流血,都是一模一樣的人!
“那日.......我昏睡在太乙峰,猛朦朧中是記得妝兒抱着我的,後來........斷鴻.......幺小七.....可是師父說,妝兒是留在了中洲,斷鴻並未爲難於她........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曳戈皺眉思量,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司青龍的,因爲司青龍根本沒有什麼緣由來欺騙他。
“夫吾族崇尚煉體,體魄之強則皆顯於罡風........水,至陰至柔......”這是曳戈第一次專心讀起了《水尤君王錄》,算算這麼長的時間,這《水尤君王錄》在他身邊也是着實不短了,可是他從來沒有正視努力過。
“魔族尚體魄,是以靈力淬鍊己身,讓身體得到極大的凝練,最終並是在體表形成了一層罡風,類似於聖獸身上的黏膜,也就是和我的紫色黏膜相差不多。”曳戈看着玉簡臉上不免有些興奮道:“這水尤君王真是天才,他居然是將體表的罡風轉化爲水質,水至陰至柔,擅長變化,卻更擅長於防禦,這樣來增強自己肉身的防禦力.......可是我身上這黏膜根本就不是罡風,我也不懂得魔族具體的修行法門,我該怎麼形成罡風呢?”
曳戈一時陷入沉思,他的身體本就經過鳳血淬體,肉身之力強悍一直是他的底牌,恰好得到者魔族的煉體術法,本就是投其所好,奈何偏偏是自己並不懂得魔族這罡風一途。這讓他一時有些氣餒。。
他先是收下了玉簡,他不能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頹廢的情緒裡,心中想起自己《詭道術》口訣,內心沉吟:“詭道術,共分爲六術,冰封、淬火、一念間;水解、放逐、萬法空。前三術,我已經大成,接下來得加緊修煉後三術了。這水解之法......”
曳戈默唸良久,他並未想到這水解之術是一個主防禦的術法,水解之術即是鍛造自身,將身體於遭受攻擊的瞬間轉化分離,讓本身具備水的特性,讓對方的攻擊或是術法放空,這在某種程度上與他利用用龍的空間之力躲避攻擊是很相象的,但是總的而言卻又是簡單了許多,畢竟將這水解之術,修煉至大成之後,肉身是可以隨意轉換的,空間之力雖然自己也擁有,但是躲入空間之中,別人的術法攻擊有時候也是會跟進來,比如上次在杜陽宮大比中,那個白部落的擅長的也就是空間之力。
“這水解之術,其實說來和這《水尤君王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似的......可不可以用詭道訣的心法來支撐修行這《水尤君王錄》呢?”曳戈心頭思量,但是他還是決定先修行《詭道術》了,他手裡所要修行的術法還有很多,還有一直擱置了的《長生訣》,還有《大轉生術》的第一術。
修行的時間總是飛快的,曳戈處於內院的這個高規格的院落裡,也沒有人來打擾他。而他成爲至尊弟子的名聲在這一月之間,是真正的響徹了整個藥王谷,所有的核心、親傳弟子紛紛歸來,有意無意都是想要見一見這個一步登天的曳戈。
藥王谷在這附近的桐桑域、萬花域、井陽域名聲都是不小,成爲一個四品宗門的至尊弟子,也好歹成爲這一區域的一代天驕了,很多人都是聽到了這樣傳聞,關於他的信息也是被有心人暗中調查了起來。
在藥王谷,有着許多親傳弟子聽聞曳戈是鳴鐘九聲,就直接晉級了的,心中多少都是有些氣憤,竟是紛紛去敲那懸掛在藥溝之上的地皇鍾,雖然他們也都是敲響了五六聲,更有甚者竟是能敲響七聲,可是他們的實力早已經超出了坐照境,宗內長老、執事對這鐘聲,也都假裝聽不見。
這些事情曳戈當然都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對他而言也是喜憂參半。因爲自己本名的遠播,有利於涼紅妝打聽到他,同時他也害怕容龍域的無憂宮發現他。他本就是當年震動大陸“鳳火麒麟心”的主角,不過他也並不是很擔心,他身體上的鳳麟虛影已經被寐照綾辛辛苦苦地用那龍麟香遮掩了下去,只要自己不主動召喚鳳麟本體,一切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況且他的音容笑貌也已經改變了不少。
同名同姓而已,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
這日曳戈依舊是沉浸在詭道術的修煉中,突然神識一動,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嘎吱.......”一聲,二樓房門突然打開,探入一個光溜溜的腦袋來,這人正是一個月前和他一起入宗,鐘鳴六聲的那個和尚,帝辛。
“我可以進來嗎?”帝辛看着曳戈的眼睛,含笑說道。
曳戈本來不喜帝辛,因爲在他意念裡,佛家之人就應該萬法皆空,可是這帝辛當日怎麼看,眼裡都是有這淫 邪之意,而且這相貌,雖然五官極爲俊秀,可是面色蠟黃,精氣神全無,明顯乃是腎虛所致。
不過帝辛開門的這一瞬,讓他想起了記憶裡一個久違的人,龜途。當年他在長生宗修行的時候,龜途也是這般敲開他和紳虛的房間,說着相同的話的。
“進來吧......”曳戈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不知道友找我何事?”
“我就在隔壁住着,這個院子就住着你我兩人呢。所以特意過來問候你一下。”帝辛沒話找話地說着。
“你來藥王谷有什麼目的 ?”曳戈冷不丁地看着他眼睛問道。
帝辛清秀的面孔上猛然緊張起來,不過很快又鬆弛下來,眼簾微垂道:“我想來治病。”
“治病?”曳戈微怔,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能修行到離識之上境界的人會得什麼病呢?”
“離識?你怎麼知道?”帝辛吃驚地看着曳戈。
曳戈見他似乎心地很單純,基本上是他的試探,對方連掩飾都不,一時內心反而有些愧疚,面色和緩道:“你在敲鐘的時候御空了足足十五吸,你腳下有沒有踩什麼法寶,引靈境可以御空那麼久嗎?”
“哦......當時我忘了,幸好只是你發現了這個細節。”帝辛恍然道。
“不要搞的我和你是一路人,好嗎?”曳戈反感他這樣說話。
“你來着裡動機也不純!”帝辛笑着說道。
曳戈面色微冷,看着他。
房間裡氣氛徒然緊繃了起來。
“算了,我只是感覺罷了,並無什麼惡意。再說我也是剛剛入了這藥王谷,還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強的歸屬感。”帝辛淡淡的解釋道:“所以,我只是覺得也許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若是相同的呢?”
曳戈眉頭皺起,回到原先的問題,他有些好奇地道:“你要治什麼病?”
帝辛突然有些扭捏起來,尷尬道:“我腎虛,我想要許多許多.......強身健體.......的丹藥,但是我不想等,也不想在這裡苦苦學習煉丹。”
“你腎虛?”曳戈挑了挑眉頭,看了眼他蠟黃的面色道:“你是佛家之人,怎會如此?”
“我已經早不是佛家之人了。”帝辛失落地搖了搖頭,道:“佛家修心,我自有一顆菩薩心腸,但是我卻過不了情 欲這一關,我好 色,我很好 色!”
“呃.........”曳戈見他如此鄭重其事的將自己好 色的事情說出來,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帝辛面色依舊,可是他的臉反而紅了起來。
“你不應該對我說這些,這屬於你自己的秘密!你對我如此坦誠,未必我就會感恩於此,對你坦誠,從而會和你產生什麼交集或者是什麼合作!”曳戈定了定心神說道,世人心,海底針。他已經不是小孩子,在這藥王谷他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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