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大清已亡了……”
孟凡的話語響起，正在手舞足蹈講着的老頭，聲音有些明顯的停頓，眼球斜了斜，瞥了孟凡一眼，神情摻雜着一絲不滿，還有些許鄙夷，估摸着是沒把長生一重境的孟凡放在眼裡。
而後老頭繼續講着，當孟凡是空氣。
金蓮兒和宋折柳盤膝而坐，聽得入神，體內修爲之力在老者的話語越來越暴烈，鼻血開始從兩人的鼻孔裡流了出來。
這種情況很像是在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爲，而不顧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李小曼眉頭緊皺，向着孟凡傳音一句：“怎麼辦？可不可以強行叫醒？”
孟凡搖了搖頭，金蓮兒和宋折柳這種情況很像處於夢遊狀態，一旦強行叫醒，大腦肯定來不及控制體內的暴烈修爲，極易對身體造成傷害，得讓他倆慢慢醒來。
而且，他即便是能做到，也不敢強行滅殺老者。
現在金蓮兒和宋折柳顯然是被老者被控制了，老者若突然消亡了，他倆很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通過剛剛觀察老頭神情的細微變化，孟凡確定這老頭是有意識的，更何況老頭看到金蓮兒和宋折柳流了鼻血，嘴角還悄悄勾起一抹得意弧度，似是在嘲諷孟凡拿他沒辦法。
“你想講，那讓你痛快講一講好了。”
孟凡一揮手，召出一道人影，乍看起來和老頭的形體差不多，都近似透明。
“孟凡，好久沒見呢，想牛嬸了？”
那人影一見孟凡，臉笑開了花，目光熱情得跟看自己親兒子似的，正是百毒碎心禁的牛八娘。
“你處理一下。”孟凡衝着正在滔滔不絕講着的老頭撇了撇嘴，“讓他安靜一會兒。”
“哪來的糟老頭子！”牛八娘白了一眼老者，而後又笑着對孟凡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包在牛嬸身，對付這種老頭再簡單不過。”
“孟凡。”牛八娘又笑着對孟凡道，“你最近實力提升了不少，牛嬸的能力也跟着水漲船高，現在牛嬸將隊伍拉出來給你瞅瞅哈！”
說罷，牛八娘一掐訣，一道道人影在她身旁浮現了出來，無一例外的全是大媽，面向長得都很犀利，一看吵架厲害！
而且人數之多，足足二百多大媽，讓孟凡都吃了一驚！
“姐妹們，幹架了！”
牛八娘一揮手，二百多大媽將老頭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老頭站在大媽間，顯得很是孤單和渺小，跟洪水的一棵小草似的，隨時都會被淹沒。
“大……大道無形！”瞧見那些大媽，老頭的瞳孔明顯縮了縮，聲音都有些發顫，硬着頭皮繼續講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哈哈哈，好笑死了！”
“這老頭是個傻子吧！”
“大道無形，還能生育天地？如果真能生，那大道是不是個母的？”
“能將天地都生育出來，肚子該多大啊！”
“那又是誰搞大了大道的肚子，讓大道能生育天地的？”
大媽衝着老頭的臉指指點點，唾沫星子橫飛，雖然唾沫星子是虛幻的，但看起來極爲真實，噴到老頭臉，溼漉漉的！
老頭一聽大媽們的話，立馬怔住了！
以前沒人跟他討論過這些，他也沒想過這些，但大媽們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讓他無從反駁哇！
“大……大道無名，養育萬物。”老頭又故作平靜的往下講。
“哈哈哈，這老頭真糊塗！”
“大道無名，怎麼又叫大道了？”
“還是說大道是個無名無分的小三，被人搞大了肚子沒人管了，只得自己養育孩子？”
“老頭，大道生育的不是天地麼？怎麼養的是萬物？養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大媽們的話如一道道尖錐，每一句都深深刺在了老頭的心頭，老頭身軀開始不停的顫抖，雙手緊緊攥住，極力的忍耐着。
孟凡在旁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歎大媽吵架水平大有長進哇！
與此同時，金蓮兒和宋折柳的狀況明顯改善不少，起碼鼻血不再流了，雙眸也有些清晰了。
“大道……無……無情，運行日月！”
老頭講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不少，聽起來很沒底氣的樣子，講完之後還刻意掃了一眼大媽們，他這句話可沒有說生啊養啊的字眼，是很嚴肅的。
“大道居然無情！”
“她既然無情還跟別人生什麼孩子！”
“沒有感情跟人勾搭生養，作風太輕浮，不怕遭人唾罵麼！”
“老頭，你講的這是什麼道？你這不是誤人子弟麼！”
“老頭，大道知道你這麼說她，肯定撓死你！”
聽到大媽的話，老頭心頭一陣猛顫，眉毛也顫抖不止，壓根不能繼續講下去了，擡起手指，指着圍着自己的那羣大媽：“你……你們荒謬！無知！你們頭髮長見識短！你們不配談道！你們是污穢之物！”
啪！
人羣，不知哪位大媽揚了揚手，啪的一聲，一塊東西拍到了老頭的臉，大媽憤怒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老頭，你也是娘生的，你敢說你娘污穢麼？我們女人們生孩子容易麼？大道生孩子容易麼？你侮辱我們女人是侮辱大道！”
老頭伸手一摸臉，竟然是一塊古老的月事帶。
等同於世俗界的衛生巾。
老頭像是觸電似的，將月事帶丟到地，嘴皮子發抖，端的是說不出一個字來了，徹底體會到秀才遇到兵，爲什麼有理也說不清了。
孟凡瞧着極爲狼狽的老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而這時候，金蓮兒和宋折柳也緩緩清醒了起來，體內涌動的修爲也漸漸平息，臉色都很蒼白，氣息也很虛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
兩人這還算是輕的，前兩天金蓮峰的那幫弟子在這裡，雖然被金浮沉想辦法救了，但很多都吐血了，受了重傷的樣子，是被人擡走的。
李小曼暗鬆了一口氣。
“這老頭沒什麼厲害的，真讓人失望。”牛八娘向孟凡得意的揚了揚臉。
“你……都是你！”老頭突然陰狠的瞧向了孟凡，“你該死，老夫會讓你看一看，什麼是……大道無情！”
他不生金浮沉的氣，卻是對孟凡氣到了極點。
金浮沉好歹是和他以道論道，不論結果如何他都能接受。
當時金浮沉也並沒有講過他，若是講過他，那些弟子也不會那麼慘了。
但孟凡這裡算什麼回事？
弄一羣老孃們胡言亂語，把他腦子都說糊塗了，甚至道心都有所動搖了！
話音未落，老頭的身體突然化成一道流光，嗤的一聲鑽進了孟凡的身體。
孟凡臉色微變，身修爲波動一下子狂暴起來，緊接着便進入了長生空間……